「侯爺,真的是你?」
院子裡,邢景山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伸手上下摸摸蕭鐵策,不敢置信地道。
蕭鐵策甩開他的「鹹豬手」,一臉嫌棄:「你先告訴我,現在是不是天啟五年夏?」
邢景山:「侯爺,你失憶了?」
這麼簡單的問題還用問嗎?
蕭鐵策:「問你話,你回答便是,哪來那麼多廢話。」
「是是是。」
臥槽,侯爺不會是做了鬼魂,喝了孟婆湯又重返人間的吧。
然而酷烈的太陽下,蕭鐵策腳下踩著短短的半截影子。
邢景山鬆了口氣,鬼沒有影子。
幸虧不是鬼,雖然他自詡不怕鬼神,但是大白天撞鬼,也是怪嚇人的。
「是就好。」蕭鐵策確認了這件事情,長出一口氣。
這時候屋裡的韓嬋抱著肚子出來,「相公,來客人了?」
邢景山嚇得又差點跌倒。
相公?蕭鐵策哪裡來的娘子?
坊間是有傳聞,他帶著韓總督的女兒私奔了,可是邢景山知道蕭鐵策對明九娘一往情深,而且人品可靠,決計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然而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尤其那個他不認識的女子,竟然上前扯蕭鐵策的袖子,十分親密的樣子。
蕭鐵策面染薄怒:「韓嬋,你夠了!」
邢景山:擦,竟然真是韓嬋!他看走眼了!
不不不,明九娘看走眼了。
楊雨疏還喜歡過他呢,就這見異思遷的樣子,哪裡比得上他?
邢景山心裡莫名有幾分得意起來。
男人和女人的最大不同在於,男人即使自己對妻子矢志不渝,聽到別的男人鬧出事情,多半也寬容;然而女人聽到這種事情,即使事不關己,那也是同仇敵愾。
邢景山還是個粗人,雖然覺得這般很不妥,但是也沒有想因此就和蕭鐵策劃清界限。
韓嬋委屈巴巴地道:「相公,我是荷花啊!」
邢景山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怎麼又來了個荷花?還換人了?
事情的演變,似乎越來越出乎預料了。
他瞪大眼睛看向蕭鐵策,想從他臉上身上看到偽裝的痕跡,然而並沒有。
這冷峻的眉眼,緊抿的嘴唇……都是如假包換的冠軍侯。
「韓嬋,你要是再鬧,我現在就立刻把你送回嶺南去。」
韓嬋不敢鬧了,低聲道:「相公,你為什麼總要把我送給陌生人?我還懷著你的孩子呢!」
邢景山:他有經驗,看這肚子大小,得是知道懷孕後才私奔的吧。
可憐了侯夫人,眼睛都要哭瞎了。
想到這裡,他生出幾分正義之心,道:「侯爺,你好歹也是堂堂侯爺,這般做事,太不爺們了!你就是喜歡,把人納進門也行,離家出走,假裝失蹤這樣的事,多損啊!」
山上的筍都被您奪空了。
蕭鐵策看著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不由更加惱怒,帶著雷霆萬鈞的憤怒看向韓嬋。
韓嬋慫了,委屈巴巴地道:「你否認我不要緊,可是我肚子裡的孩子總要有個爹吧。」
蕭鐵策:關他屁事!
滾進去!
韓嬋委委屈屈地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