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倆一起去給趙夫人磕了頭,又給趙鐵柱也磕了頭。
不過遺憾的是,她們跟在趙鐵柱身邊,所以沒有聽到關於爹更多的消息。
臨走之前,侯小月偷偷來見阿錦,塞給她一塊銀子:「好歹認識一場,你又是個懂事的。以後好好照顧自己,你那個妹妹不省心……」
「她其實很懂事的。」阿錦不願意聽別人說麼麼不好,不由替她開解,同時婉拒了侯小月的好意,「銀子就不用了。我們進了趙家有月銀。班主吝嗇,侯姐姐還想贖身,我知道你同……留著銀子贖身吧。」
侯小月臉上笑容瞬時悽慘起來。
「我是班主的搖錢樹,他不會放過我的。」
她和戲班子裡一個武生好,兩人想要雙宿雙棲,可是那多難啊!
侯小月對阿錦另眼相看,也是因為她私會武生的時候差點被班主發現,幸虧阿錦幫她遮掩才躲過一劫。
「日子總會有盼頭的。」阿錦小大人一般安慰她,心中何嘗不是安慰自己?
她常常聽明九娘這般安慰別人,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要用這句話來自我安慰。
「銀子你拿著,我只能幫你到這裡了。」侯小月不由分說地把銀子塞給她,「留著傍身吧。我總覺得你日後會是個有造化的。真有那日,倘若我死了,給我燒一炷香,讓我這孤魂野鬼也享受點香火。」
「侯姐姐——」
「保重,我走了。」侯小月轉身快步下了樓。
阿錦拿著銀子,心中酸澀難忍。
如果不是她和麼麼落了難,此生她也無法體察到侯小月這樣的苦楚。
但是實際上,侯小月並不是最悽慘的。
從前娘說她們都是小福娃,無憂無慮,也天真爛漫,她還不服氣,現在總算明白了人生艱難。
現在所有的磨難,大概都是為從小的養尊處優還債吧。
只是債總有一日能還完,她很想很想家。
姐妹倆跟著一起來到趙宅,轉眼間就過了半個月。
阿錦小心謹慎,但是麼麼卻很快成為了「女王」。
原因是趙鐵柱老實啊!
「銀子,你要不要嘗嘗這個,可好吃了。」鐵柱端著一盤炸鵪鶉討好地道。
麼麼坐在廊下的欄杆上晃著腿,道:「我不吃鳥!」
「鵪鶉也是鳥嗎?」鐵柱撓撓頭,「而且真的好吃,你快趁熱嘗嘗。」
「不吃,我才不吃呢!」麼麼傲嬌道。
「哦,好吧,那我自己吃了。」鐵柱有些沮喪地道。
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眼中只有麼麼,對旁邊站著的阿錦卻熟視無睹,像沒看見一樣。
阿錦本來很緊張,但是最近也適應了。
或許這就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她要做的就是緊盯著大門,若是有人進來就及時提醒,免得被人發現麼麼這麼欺負主子。
「你也不許吃!」麼麼站起來叉腰道,「鵪鶉那麼可愛,怎麼能吃呢?」
鐵柱咽了口口水:「這,這真的不能吃?已經炸好了,不吃怎麼辦?」
麼麼瞪著大眼睛:「殘忍!反正就是不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