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錦口中的侯姐姐,是戲班子現在的台柱子侯小月。
侯小月身上沒有那些驕傲的習性,反而對阿錦所展示出來的唱法很感興趣,所以有些拉攏她的意思。
麼麼啐了一口,把蘋果收回來惡狠狠地咬了一口道:「還吃獨食,哼!蘋果我吃,不給你了!」
姐妹倆都靠著門,隔著門板背對著背,一個啃饅頭,一個咬蘋果,吃得都很香,眼中都有淚。
兩人吃完後,阿錦仰頭看著天上的圓月道:「你說爹是不是出事了?」
那日,蕭鐵策把她們兩個藏匿起來,去對付鎮南王府的人了,可是後來她們再也沒有見過他,而是被鎮南王府的人抓走了。
路上,這對冤家姐妹,一起開動腦筋,抓住鎮南王府那些人藏頭藏尾的缺點,想辦法讓他們暴露在人前,然後逃跑。
沒想到,出了狼窩,又入虎穴。
「胡說!」麼麼聲音驟然尖利起來,「爹怎麼會出事呢!蕭錦儀,你再胡說,我就和你割袍斷義!」
她的聲音之中還帶著隱隱的哭腔。
「我也希望我在胡說。」阿錦幽幽地道。
可是如果不是出事,爹怎麼能捨得不管她們姐妹呢?
哪怕爹豁出性命,都要保護她們平安無事的啊!
想到這裡,即使是揚著頭,阿錦的淚水還是簌簌而下。
麼麼也哽咽了,一再重複道:「不會的,爹肯定不會出事的。」
過了片刻,阿錦總算冷靜下來。
她雙手環胸抱住自己才覺得夜風沒有那麼涼,道:「我是姐姐,你要聽我的。以後班主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他要讓我吃……,我也得去吃?」
聽著小辣椒抬槓,阿錦竟然不像往常那般生氣。
她低頭道:「你若是還想見到爹娘,就好好聽話。我們兩個太小,鬥不過他們的。只有等著,看看以後能不能有逃跑的機會。」
麼麼道:「我就不服氣,我……」
「不服氣就挨打,你以為班主打死我們,會有什麼捨不得嗎?」
「張扒皮當然捨不得,他把二十兩銀子看得像命一樣。」麼麼不屑一顧地道。
張班主確實很吝嗇,最喜歡的就是攢錢。
就是侯小月那樣的台柱子,因為是賣身死契,待遇都比其他人好不了多少。
「你可以和我拌嘴,但是你心裡要知道,我們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保存實力,逃出去。」
麼麼咬著嘴唇道:「等我找到爹娘,一定要讓爹扒了張扒皮的皮,竟然敢打我!」
阿錦淡淡道:「他打的不是你一個,是所有不聽話的人。」
「你,你竟然幫別人!」
「我只是想告訴你,再認不清自己的處境,命都要沒了。」阿錦道,「我不能每日都給你送吃的,我也要先自保;你好自為之吧。」
說話間,她站起身來:「麼麼,我走了。我們逃跑的機會不多,不要衝動。」
「就你能!」麼麼不服氣地道,鼻頭卻酸酸的。
她和阿錦,現在是彼此唯一的依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