釘子確實要拔,但是殺雞焉用牛刀?
明九娘道:「這件事情,我自己來便是。閱讀咱們剛才鬧了那麼一場,皇上那邊,你不需要去交代一聲?」
她覺得自己就挺狂妄的了,沒想到蕭鐵策不遑多讓。
他淡淡道:「不必,我去之前已經讓司辰找人幫我寫奏摺呈上去了。」
「奏摺寫的什麼?」
「認錯,閉門思過。」蕭鐵策笑意涼薄,「從我知道太后把我們的真正關係抖落那日,我就預料到了。只是我沒想到,他會用這種手段。」
既然皇上要給他安插一個對先皇不敬的罪名,他領了便是,又能如何?
大概只有這樣,才能讓皇上暫時放心。
但是這也遠遠不夠。
「你在去找我之前,已經打定主意大鬧一場了?」明九娘問,「你提前就知道了皇后說的是什麼事?」
「知道了,但是還是遲了一步,讓你在她那裡受了委屈。」
「委屈倒沒有。」明九娘得意地挑眉,「就是把你誇得天上地下,絕無僅有,把皇后氣得七竅生煙,差點當場去世。」
蕭鐵策被她貼切的描繪逗笑,伸手摸摸她的頭,「調皮。」
「算了算了,」明九娘雙手勾住他的脖子,美目流轉,瀲灩靈動,舔了舔嘴唇,「所以你看,我們是不是坐實了這罪名?我想你很久了!」
皇上都已經去世兩月有餘,蕭鐵策對他又沒有什麼深厚感情……
翻滾吧,寶刀未老的狼犬相公!
「以後咱們哪裡都不去,」明九娘歪在蕭鐵策懷中,伸手撈起他一綹又黑又硬的頭髮在指尖把玩,「就在府里干正事!不是想要把柄嗎?人家是皇上,想要咱們就雙手奉上。」
「好。」蕭鐵策笑了,伸手摩挲著她緞子般令他愛不釋手的滑膩肌膚,「我也想離經叛道一次。」
蕭鐵策留在府里閉門思過,倒不至於真的一天十二個時辰和明九娘釘在床上,畢竟雖然他這麼想,也還得陪孩子。
尤其三胞胎,現在都會說話了,穿著齊齊整整,一模一樣的衣裳,扎著同樣的小鬏鬏,簡直要把人的心都萌化。
蕭鐵策帶著三胞胎去園子裡幫明九娘剪梅花去,驚雲總算有機會摸進明九娘房間。
「嫂子,到底怎麼回事?」
明九娘輕描淡寫地把事情說了一遍。
驚雲氣得直拍桌子:「荒誕!釘子呢?釘子拔出來了沒有?」
「暫時還沒有。」明九娘道,「主要還不想拔出來,得讓她給宮裡傳話,好知道我和你哥多麼荒唐。但是這個人是誰,我已經心中有數了。」
她只是不習慣懷疑自己人而已,一旦起了疑心,有二丫它們幫忙,還查不出來?
「是誰?看我不去把她的皮扒了!」驚雲擼起袖子,氣勢洶洶地道。
「不值一提。」明九娘是真沒放在心裡,「回頭你就知道了。」
「那行吧。」驚雲道,「我哥什麼打算?」
「將計就計,借著這個理由隱退唄。」
「啊?」驚雲哭了,「那本來不是說好,借著我肚子裡的孩子說事嗎?我連利用價值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