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上。【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衙門後院。
梁高明聽著手下的匯報,眉頭緊蹙。
「大人!」
「那名百姓…沒救過來。」
「剩下的,有兩名重傷,九名輕傷,都送到回春堂去了。」
「大夫已經盡力了。」
梁高明聽到這兒,心下一沉。
一名百姓枉死,十一名受傷,誰能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手下的人見他半天不說話,斟酌著說道:「去世的那名百姓,經過辨認,是鎮上東頭李婆婆家的。」
「祖孫二人相依為命,家裡再沒其他人了。」
他頓了頓,又說道:「那名百姓的屍體還在東院放著,屬下已經派人去接李婆婆了。」
等到他說完,梁高明的臉色越發難看。
臨近年關,卻發生這種事,實在是讓人痛心。而現在最緊要的,就是安撫李婆婆。
像她這種情況,怕是朝廷的撫恤金也安撫不住啊!
梁高明正在頭疼,門外又進來一人。他行了禮,抱拳說道:「大人,那名百姓的家人已經來了,正在偏殿坐著,您看?」
已經來了?
梁高明捏捏眉心,說道:「走吧,一起去看看。」
他站起身,朝著外邊走去。
到了偏殿門口,他揉揉臉,面色如常走了進去。
待看到李婆婆花白的頭髮,他還是怔了片刻,慢慢走了過去。
屋裡的李婆婆看到他進來,連忙站起來,梁高明快走兩步,過去把老人扶著坐好。
「大人,你找我啥事兒啊?」
「是不是我那不爭氣的孫子又闖禍了啊?」
「你放心,我一會兒肯定好好說他。」
「這孩子,一天都不讓人省心!」
她一句一句說著,臉上染上了薄怒。梁高明等人聽到,不由心裡發酸。仟仟尛哾
若是這樣,可就好了。
只是…
梁高明話到嘴邊好幾次,都說不出口。老人看到他們奇怪的神情,慢慢品出幾分不對勁來。
這孩子闖的禍這麼大嗎?
怎麼幾位大人的反應都是這樣?
她一著急,站起身問道:「大人!」
「我那孫子是不是闖下大禍了啊?」
「他現在在哪兒,我去收拾他。」
「這死孩子,整天給人惹禍,我這回一定好好說他。」
梁高明怕她著急,趕緊安慰。
「您想多了,沒有的事。」
「他沒有犯事。」
李婆婆聽了鬆了一口氣。
沒有就好。
這孩子,真是讓人不省心,回頭可得好好說說他。
快要成親的年紀了,還是這樣,以後可怎麼娶媳婦啊!
只是…不是闖禍的話,大人找她過來幹啥?
「大人,那你喊老婆子過來啥事啊?」
「我要趕快回去了,孩子出去買東西,怕是快回來了,我得給他開門啊!」
梁高明咬咬牙,狠心說了出來。
「我找您,就是跟您孫子有關。」
「您跟我過來吧!」
說著他轉身,在前邊帶路。
李婆婆一頭霧水,但還是跟了上去。
看著地方越走越偏,她心裡變得不安。
這是要幹啥去啊?
大人怎麼帶她來這種地方。
她正要問什麼,前邊的梁高明停了下來。
他往旁邊一退,轉身說道:「您…進去吧!」
李婆婆猶豫片刻,還是走了進去。
在看到院兒中間蒙著白布的木板時,她腿一軟,差點摔倒,梁高明趕緊上前扶住她。
「大…大人!」
「這是…這是什麼意思?」
「那裡…那裡是…」
她顫抖著,最後兩個字死活說不出口。
梁高明深吸一口氣,低聲道:「是!」
李婆婆腿腳一軟,反手抓住梁高明的手臂,抖著身子,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在離木板還有一尺的時候,她停步,再不肯向前。
這個時候天氣已經很冷了,白布跟前只能聞到淡淡的血腥味兒。
她站了許久,鬆開手,慢慢蹲了下去。
似是做足了心理準備,她猛地掀開白布,孫子那張慘白的臉呈現在她面前。
李婆婆跌坐在地,失聲痛哭起來。
周圍人看著,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一刻鐘後,她止了淚。手摸上白布,想要看看其他部分。
「婆婆別看!」
梁高明話音剛落,白布刷的被掀到一旁。
院裡一下子變得死一般寂靜。
即便是找人擦拭過,他胸口,腹部依舊是爛的不成樣子。
甚至有皮肉翻出,露出骨頭。
李婆婆看著孫子的慘樣,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梁高明趕緊把人帶到前廳,又命人去找大夫。
大夫仔細看過以後,給開了藥方,梁高明讓人看著李婆婆,自己跟手下去了院裡。
他站在院兒中間,抬頭看了許久,問道:「縱馬人抓到了嗎?」
「還沒有。屬下已經查人去查了!」
查?
哪裡需要查。
城裡能買得起馬的,就那麼幾家。
「把人叫回來,去把城裡的幾個府邸查一查吧!」
那人聽到這話,一臉詫異看著他。
「可是…那幾家人…不好惹啊!」
「縱馬行兇,人證物證都在,即便是他們,也抵賴不得。」
「去吧,不用跟他們客氣。」
那人得令,只得退了出去。
看著人出去了,梁高明的師爺史玉不由擔心起來。
「大人!」
「你這樣做的話,恐怕會招人記恨啊!」
梁高明聽了,搖搖頭。
「無所謂了,總要給百姓一個交代。」
「剛才那人的傷勢你也看到了,哪裡是一個慘能形容的。」
「我這次要沒有行動,下次他們會更加猖狂。」
「左右已經得罪了,再多一件也無妨。」
史玉聽了,只得點頭,不再多說。
到了下午,梁高明安排人把李婆婆跟她孫子的屍體送了回去。
隔天,又親自去了一趟李婆婆家裡,給她送了一些日用品以及銀兩。
兩日以後,衙門貼出告示,對那日馬匹傷人一事做出解釋。
鎮上崔家的下人,餵養不慎,把摻了東西的雜草餵給馬兒,馬兒吃了發瘋,從崔家闖出,才傷了人。
那名下人已經按律判了流放,城裡百姓親自看著人被押出城,這事兒才告一段落。
告示是這麼說的,至於是不是下人做的,已經不得而知。
總之,人被處理了,錢也賠償了,受傷的人也已經安撫住了,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再加上,馬上就要過年了,百姓都忙著過節,對那事也不大關注,漸漸的,縱馬事件淡出了人們視線。大伙兒都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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