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岑英端著一碗煮好的藏紅花,和岑老太一起去了三房岑霜屋裡。閱讀
「娘,你這是……」俞氏看著那一碗湯粥,不明所以。
「這是專程給岑霜熬的湯。」岑英說著,走到床邊,「溫度正好,趕緊喝下去吧。」
「湯?什麼湯?」俞氏湊上前去,聞了聞,不由皺眉,「怎麼一股子怪味?」
「當然是滋補的湯,三嫂,你去灶房盛飯吧,三哥,你幫著點嫂子一起吧,要不然三嫂一個人拿不完。」岑英要將兩個人都打發出去。
「不要!爹,娘!我不要喝這什麼湯!你們不要走!小姑跟奶奶肯定是要害我!」岑霜盯著那碗湯,心裡卻一股直覺生出來,害怕地大喊道。
俞氏跟岑大河一聽,自是不肯再走。
然而岑老太站在那裡,把眼一橫,盯著俞氏:「你確定你們不去盛飯?俞氏,我知道你心疼岑霜,但你也要考慮一下縱容她的後果!你爹沒有把她趕出去,那只是一時容忍她!可如果你不知趣,你以為她還能繼續在老岑家待下去!還有你老三!你今天為了你這個閨女,三番兩次忤逆我和你爹,我們可以不跟你計較,但是,你仔細想想,難道我跟你爹還能害你們不成?你可是我的親兒子!」
「難道二哥不是你的親兒子?你對二哥就不怎麼樣!」岑大河聞言,張口就是反駁道。
「……你個逆子!」岑老太沒有辦法當著兒子和兒媳,以及小輩的面,把話說得太透,只能點著他罵道,「那好!你要是非在這裡攔著也行,岑英,去叫你爹過來,讓他找族長,就說你三哥忤逆,要把他族裡除名!」
「娘!」岑大河一聽這話,終於是怕了。
真要把他給除名,那他以後在古河村怎麼可能還會有立足之地!
俞氏則是從岑老太的話中,陡然想起了什麼。
「娘,我們這就出去,你別生氣……」俞氏拉住岑大河的手臂,說道。
「你不管霜兒了!」岑大河不敢置信地看向俞氏。
「大河哥,出去我再跟你解釋!」俞氏強拉著他,走出了屋子。
「爹!娘!」岑霜窩在床上,看著他們都離開,不由喊得悽厲。
「別嚷嚷了,這碗湯你必須喝下去!」岑英說著,將碗往桌上一擱,強按住了岑霜,並捏住她的下巴,讓她不得不張開嘴。
岑老太則配合著端起這碗湯,將裡面熬製好的藏紅花的湯汁全都灌進了岑霜嘴裡。
外頭,岑大河一聽到女兒哭喊的聲音,只覺得心都碎了。
他立即要甩開俞氏,回去救下女兒。
那什麼湯,不喝也罷!
「大河哥,你別回去攔著了,你是不是忘了當初大姐是怎麼灌英妹喝藥的?如果沒有大姐當初那樣當機立斷,英妹現在得活成什麼樣了?爹娘的確是為岑霜著想了,我也相信娘說的話,你跟二哥在她心裡,是不一樣的,你更重要一些……」俞氏卻仍是拉住他,一臉黯然地說道。
她這麼一說,岑大河就立即想到了一樁往事。
那是英妹的私事。
要說今天這種暗結珠胎之事,在他們老岑家已經不是頭一次了。
以前英妹也犯過這樣的錯。
幸好有大姐及時止損,既沒有讓老岑家喪失顏面,又沒有讓英妹繼續錯下去,現在仍好好地活著。
至於說到娘偏心的問題上,他則還是一臉的低落。
「我就算是在她心裡,比二哥強上那麼一點又如何?不還是比不上大哥?」岑大河低沉地說道。
俞氏聞言,就也跟著沉默。
夫妻兩個誰也沒有去灶房,但也沒有回屋裡阻止岑英和岑老太。
一直到他們算著時間差不多了,才是去了灶房,把飯菜盛出來,端到了三房。
而這個功夫,岑老太和岑英等了半天,也不見有什麼事情發生,不由就是疑惑地對視一眼。
岑霜服用了一碗藏紅花的湯藥,要說她如果懷了身孕的話,那一定是會立即小產的,可為什麼到現在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岑霜,你說老實話,讓你懷上野種的那個野男人到底是誰?」岑英繃著一張臉,盯著她問道。
「什麼懷上野種?我都說了多少遍了,我還是一個乾乾淨淨的黃昏大閨女!上哪兒懷孕去啊!」岑霜還在不住抹著眼淚,再一聽到這樣的質問,不由就委屈至極地大聲哭喊道。
「真的?那你和男人私會,又是怎麼回事?」岑英懷疑的目光,在她身上來回掃動。
「當然是真的!至於說我跟誰見面,這個事情,你就算是把我趕出去,我也絕對不會說的!這是我的私事,總之,我跟那個人就只是說了幾句話而已,我們什麼也沒有做!那個紀雲湛是一個人渣,他幾句話污衊我,誤導你們,你們就行了放過了岑雁!」岑霜一想到岑雁,就心中氣憤至極。
明明她的計劃那樣的周全!
都怪那個突然出現的紀雲湛!
如果不是他,現在岑雁已經被掃地出門了!
岑霜在這裡大聲嚷嚷著,岑老太和岑英卻還是不太相信她。
至少旁的不說,岑霜私會外男,這是真的。
要不然人家不會說得有鼻子有眼。
說她什麼也不做,她們也不相信。
真的什麼也沒做,跑到那隱蔽之處做什麼?
什麼話不能大大方方說出來,還得躲起來?
「你不願意說就算了,不過這是關係著你的清白名譽,如今這屎盆子算是扣到你頭上了,你是怎麼也解釋不清楚的,岑霜,你現在只有說出那個人是誰,家裡看看能不能跟他說說,讓他上門提親,否則,你以後還怎麼嫁人?誰願意娶一個懷過別人野種的女子為妻?」岑英勸說道。
「可我根本就沒有懷過誰的野種!」岑霜依舊是固執地抓住這一點不放。
「呵,問題是,你現在這樣說,有誰會信呢?你已經錯過了最好的洗刷自己清白的機會!現在村子裡人人都知道,人家岑雁才是清清白白,而你,是故意污衊陷害她的惡人!你才是那個行為不檢點的小賤人!」岑英冷笑一聲,不客氣地刻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