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她肚裡懷著的,可是瘟神轉世

  岑英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跟著就不由紅了紅臉,不好意思地道:「這些都是我托好姐妹,捎著我去縣城存起來的,等下回我取出來,拿來給家裡用度……」

  「倒也不必,小姑辛辛苦苦給自己攢的嫁妝銀子,還是繼續留著吧。閱讀��岑雁忙道。

  「什麼嫁妝銀子啊?那都是我拿來當做日後逃離老岑家的盤纏罷了,這輩子我是決計不會再嫁人了。」岑英搖了搖頭,語氣很是堅決。

  岑雁張了張口,想勸說兩句。

  但一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二來,這也不是一兩句話就能夠說得清楚的。

  她有她的堅持,並不是別人隨便兩句話,就能改變的。

  「都收拾好了吧?」岑大海問道。

  「爹,都好了,可以走了。」岑雁答道。

  「嗯。」岑大海點點頭。

  「放心,房子也都好了的,隨時都能夠搬進去,不過我的意思是……」岑雁想了想,正要說些什麼,岑大海就接過了話頭。

  「這次不會讓你們再被欺負著出了家門的。」他看了岑雁一眼,說完,就扶著李氏,小心翼翼地出了二房的門。

  岑雁牽著岑揚,和岑英尾隨其後。

  一家人看了老岑家眾人一眼,便一字不發地離開了。

  從老岑家大門走出來的這一刻,幾個人都是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直到此刻,他們才突然意識到,原來離開才是真正的解脫!

  岑英盯著那有些破舊的大門,小聲地對自己說道:「這輩子我都不會再回到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破地方了!」

  一家人都是痛痛快快的。

  只有岑揚,走出大門之後,回頭看了一眼,突然就小嘴一扁,大聲哭了起來!

  「嗚哇……」

  他哭得極其痛心。

  因為族老都來到老岑家這樣大的陣仗,大家本就十分好奇老岑家發生了什麼。

  並且,岑霜老早就偷偷叫了人過來看戲。

  是以,外頭實際上很多人都在這裡等著呢。

  這會兒,老岑家大門一開,二房的人走出來,岑揚張嘴就哭……似乎說明了他們家發生的一切!

  二房的人,被岑老漢掃地出門了!

  隔壁的老劉婆一見岑揚哭得這麼可憐,岑大海則扶著已經開始顯懷的李氏,還有岑雁、岑英站在一起,被老岑家的人趕出來,就可憐不已地說道:「這是咋回事啊?英,你爹娘這是……」

  「他們把我二哥一家趕出來了,我替我二哥一家說了幾句好話,就也一併被掃地出門,名字都從族譜上除掉了……」岑英一臉委屈地說道。

  「什麼?!族譜都除名了!」老劉婆震驚不已,超大嗓門,只用這一聲,就嚷嚷得人盡皆知了。

  她這聲音一落,一群看熱鬧的人,就更是蜂擁而至了!

  被從族譜中除名,這可不是小事!

  在五堯山,你不論辦什麼事,都離不開宗親。

  一旦脫離了宗親,那就會受到欺負排斥……

  「二房一家都是老老實實的人,這是犯了什麼錯,會被欺負成這樣?趕出家不說,還從族譜里給他們除名了?岑老漢這做法,是不是有些太過於無情了?虎毒還不識字呢!」大家對此,都是無法理解。

  「劉嬸,我想去里正家,請他給我們二房主持公道,等會兒人多嘴雜,文娟懷著身孕,我怕她被人傷著,能不能請她到你家坐坐?」岑大海這時候對老劉婆說道。

  「當然沒問……」老劉婆張口就要答應下來。

  「可千萬別,劉嬸,那李氏肚裡懷著的,可不是一般的胎兒,那就是一個怪胎,是瘟神轉世!」然而這時候,岑芳卻是突然走出來,說道。

  她這句話,當然就是立即叫老劉婆遲疑了下來。

  畢竟誰也不想請瘟神進門。

  「劉嬸,各位,我們家的確是把二房驅逐出去了,也請族長幫忙,把他們從族中除了名,這是不假,但卻不是說,我們欺負人,而是因為余半仙說了,這李氏肚裡懷的是個瘟神,將來要害我們老岑家倒大霉的!我勸你也別搭理他們,一旦沾上了,那指不定你們家也要倒大霉的!」

  岑芳一張口,就先是一盆髒水,不由分說地潑到了二房身上。

  岑大海等人一聽,臉上就立即是現出了怒容。

  她這是要對二房趕盡殺絕!

  瘟神這樣的名聲一旦傳出去,往後在這五堯山,誰家還敢跟他們來往?!

  「你這是污衊!」

  岑雁當即站出來,「這只是你和爺爺要把我們二房趕出來,而尋找的一個理由罷了!實際上,卻根本是因為我們二房對老岑家沒用了!我爹給老岑家做牛做馬這麼些年,身體熬壞了,不能下地幹活,我娘懷著孩子……他們都幹不了活,對於爺爺奶奶他們來說,我們二房就成了無用之人!

  「大伯娘他們都說了多少次,老岑家不養廢物!

  「在他們眼裡,已經成為了廢物的二房,自然是不能再留下來!

  「可爺爺是誰啊?遠近聞名的老秀才,他不能幹出這種把沒有犯錯的兒子趕出家門的醜事,就只好找這麼一個理由!

  「說我們是瘟神!但我保證,我娘肚裡懷的,絕對不是什麼瘟神!

  「大姑這樣說,是怕我們日後報復,想要對我們二房趕盡殺絕!

  「鄉親們,你們都評評理,哪有這樣欺負人的?!」

  她這麼一番解釋辯駁,情緒激動,很是感染人心。

  許多人聽了,臉上都帶上了幾分義憤填膺的神情。

  「老岑家二房一向都是幹得最多、吃得最少的,這還有誰不知道?我相信岑雁的話!」

  「不錯,岑大海的為人,我也清楚,那就是一個老實巴交還勤快的!他可是整日都受欺負的!老秀才太過分了!不受寵的二兒子一旦不能下地幹活,他就想卸磨殺驢了!這還是當爹的?這真是親爹?」

  「李氏一向善良溫柔,我不信她肚裡會懷上什麼瘟神!」

  有不少對二房印象十分好的,這時候就是仗義執言。

  可也有人害怕地連連後退,不敢叫二房的人靠近他們一點,生怕就此沾上了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