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不死心

  「說得罪也算不上,不過是有人看二皇子最近上跳下竄的不順眼,二皇子無懈可擊,但是要收拾三公主,那人還是不在話下的,這不,人家動動小手指,三公主就得去和親了。」玉辰生淡淡的嘲諷道,對於京中大家的各自爭鬥,他是不放在心上,不過現在看來,京中的水比五年前可深了不少。

  對於這位驕縱的公主,落得了這個和親的下場,染染是一點兒也同情不起來,這韓書影當初在南江縣的時候對她那可是相當的不客氣,不過她也當場還回去了,就是不知道現在是誰算計了她,不過是誰都無所謂,只要以後她去京城的時候,不會跟韓書影撞上,染染心裡就舒了口氣。

  對於這樣一點兒都不懂得感恩的人,染染是希望自己一輩子都不要和她再碰上。

  這件事染染知道之後就丟到了腦後,她每日依舊是忙碌個不停,對於別的事情都不太上心,再這麼迷茫了幾天之後,染染才突然想了起來,還有任務沒有完成。

  為了不頂著爆炸頭出門,當天晚上白張氏又享受到了染染的全套服務。

  空間對於染染的這次任務還算是比較滿意,起碼染染沒有胡亂的搪塞過任務,確實是很負責任的完成了任務,空間一高興,直接從天而降了一個大箱子下來,染染站在空間的空地上,看著那到她膝蓋上的箱子,真的受驚了。

  要說以前的她覺得這空間太雞肋的話,那現在就太嚇人了,聽說過天上下雨、下冰雹、甚至是下飛機和菜刀也沒什麼奇怪的,可是這下箱子還是第一次啊!

  她盯著箱子看了半晌後,還是認命的走上前,小心翼翼的打開了箱子,在開了箱子的一瞬間,染染立刻就精神一振,這裡面沒有什麼奇奇怪怪的玩意兒,倒是全都是一小包一小包的種子,染染隨手拿起了兩包,立刻就兩眼放光。

  居然是菜種子還有花種子。

  大秦的蔬菜也還算是吩咐,但是卻沒有辦法和以前染染生活過的地方相比,但是這一大箱子的種子,可都是來自於她以前那個熟悉的朝代啊!還有這些花種子,更是讓染染激動的不能自持。

  可是她也只是高興了那麼一會兒,就高興不起來了,這些種子裡面有大部分的花種子在入土以前都需要在零度左右的冰箱裡呆個兩天,這樣一來染染要想種植這些蔬菜和花朵,那就必須完成冰箱上的小任務。

  澆灌藥材五次什麼的,也不難,染染立刻就跑到藥材的前面,澆灌了五次,然後再把自己心儀的花種子挑選了出來,回到廚房的時候,果然那冰箱已經可以手動開啟了,在染染把種子放進去,又關上門後,冰箱上顯示出一行小字,下次開啟冰箱,必須完成親手準備飯菜一次。

  這個意思就是要她自己親自準備晚膳,還不能讓別人幫忙。

  染染能拒絕麼?自然是不行,別說是做飯了就是去給全村人做大鍋飯,那她也是義不容辭啊!

  當天晚上,染染就挽著袖子進了廚房,並且還特別要求芸娘和若梅、若蘭她們都不許幫忙,全程都自己一個人搞定。

  說起來她也已經很久都沒有做飯菜了,以前是因為忙著賺錢,現在手頭上的銀錢是越來越多,但是先順家裡人的時間少了,想到此,染染倒是覺得這個空間雖然有些捉弄人,但是大體上還是好的,因為有了這些任務,她和白張氏之間也更加親密了一些。

  今晚的晚飯,染染打算做一些自己沒有做過的飯菜,她已經很久都沒有做新菜了,家裡每日吃的飯菜雖然都美味,但是不標新立異,吃久了也就習慣了。

  她打算做一個丸子肉湯、鮮荷蒸水魚、油爆豬腰、紅棗板栗燉老雞、蒜蓉荷蘭豆,最後還做了一道甜品掛霜花生,除了這幾個新鮮的菜餚外,以前的菜餚染染也做了幾道,這幾道菜染染忙活了差不多一個半時辰,累的她渾身都酸懶不已,滿頭滿臉都是油漬,她顧不上梳洗就招呼大家一起坐下來開吃。

  染染的手藝,那是有目共睹的,即便是挺久沒有做飯菜,但是味道依舊是那麼的鮮美,大家吃的開心,白雲銘和汪風雲也會說一說自己在外面所見到的一些見聞,說到後半段的時候,白雲銘突然冒出了一句:「娘,我想把咱們家的鋪子開到京城去。」

  話落,大家神色各異,汪風雲看著白雲銘,想說什麼,可最終還是發出了一聲輕嘆聲,他知道白雲銘會有這個決定是為了什麼,他壓根就沒有立場反對,染染是瞭然的看著白雲銘,也不說話,最失態的莫過於白張氏了,她正在舀湯,聽到這話,手上的舀子是直接掉落回了湯碗裡。

  但是白雲銘的家居館就不同了,他裡面除了賣那些高端的家具外,也有普通人家需要的用品,高端家具確實是價格不菲,但是在南江縣這個地帶,主要的客流還是以百姓為主,一些人回來白家家居館買家具也是抱著相信白傳祥的緣故,才來的,他們下意識都認為白傳祥的兒子自然是傳承了白傳祥的手藝。

  現在兩家白家家居館的生意都不錯,雖沒有日進斗金,但是也算是打開了市場,染染一直以為白雲銘會以穩妥為主,可能會到明年才提出要去京城開鋪子,沒想到,現在還不到九月份,白雲銘居然就開竅了。

  「雲銘,好好的,你怎麼就想要去京城開鋪子了?咱們做事可不能好高騖遠,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才是正道,你那兩個鋪子的生意可好?」白張氏不太關注自家孩子們的生意,只知道家裡的帳本是越來越多了,不僅僅是染染房間裡,白雲銘和汪風雲也時常在夜裡挑燈夜戰帳本,她現在對於整理帳本是沒什麼困難,但是她也只處理大棚菜還有藥田的帳本,這類的帳本很是簡單,那些菜都是賣入了美食坊和醉香樓,藥材全都收拾好了放在倉庫里。

  她每日算計的,不過是每日那些工錢罷了,很是簡單,她也管理的不錯。

  「娘,這兩個鋪子的生意已經穩定了,那些店鋪咱們都是買下來了的,只要賺的錢夠平常的開銷,那就沒賠,我想去京城開鋪子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上次姑父不是說咱們家以後也是要去京城的,既然以後要去,不如咱們現在先把鋪子開過去,我手上還有五千多兩的銀子可以動用,我想著先去京城盤下一個鋪子,咱們先把家居館開起來,到時候讓風雲回去經營也不錯。」白雲銘慢條斯理的說著自己的計劃。

  大妹已經把鋪子開遍了大秦,他這個當哥哥才兩家鋪子,實在是不夠看,他沒有想要和大妹競爭的想法,但是也不能差太多不是?這個家到現在,還是大妹在支撐,他身為大哥,也需要承擔屬於自己的責任,可不能再事事都依靠著大妹了。

  白張氏見白雲銘是真的下定了決心,也不反對,孩子們有上進心是好事,她支持都來不及,她擔心的就是白雲銘只是一時腦熱,想著要去京城開鋪子,現在看他這麼有條不紊的說著自己的計劃,白張氏自然也不會阻止。

  染染看了汪風雲一眼,笑眯眯的問道:「二哥,你要去京城開鋪子這是好事,妹妹我早已經給你看好了一處鋪子,已經買下來了,本來想著明年再給你,現在看來,倒是可以提前給你了。」

  白張氏看不出白雲銘的用心,不代表染染不知道,白雲銘會這麼著急的想要去京城開鋪子,不過是為了讓汪風雲有一個理由回去,他離開京城太久了,久到汪家人早就當他已經不在世了。

  可這血海深仇,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

  汪風雲忘不了當年他一家四口被那些狼心狗肺之人算計,白雲銘和汪風雲每日都一同出入,這麼久下來兩人早已經好的如同親兄弟一樣了,對於汪風雲的心事,白雲銘要說是最了解之人,也不為過。

  「你已經準備了鋪子?」白雲銘很是詫異的看著染染,他這件事在腦海里已經想了很久了,但是一直都沒有跟別人說起過,他連汪風雲都沒有透露一二,當然了,他相信汪風雲了解他就如同他了解汪風雲一樣。

  他們之間已經不需要那些語言交流了,哪怕是一個眼神,白雲銘就能夠很清楚的知道汪風雲的內心。

  「我大哥和二哥有如此大的志向,作為小妹的我,又怎麼會不支持,不過這件事不急,那鋪子楚容也剛剛才找人裝修,大哥和二哥現在最煩惱的事情應該就是木匠了,這件事玉大叔也給你們解決了,他上次找了十幾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過來,說是要跟趙爺爺他們學習木匠的手藝,等到將來京城的鋪子開了,就讓那些人去京城吧!」

  她的話直接把汪風雲和白雲銘都砸糊塗了,這小丫頭怎麼事事都走在了他們的前面?原本還想著給小丫頭一個驚喜現在看來,是誰給誰驚喜還真的是說不定了。

  「小染,你這是……打算去京城了?」白張氏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心情很是複雜,她不是沒有想過去京城,但是在她看來,那應該是很久之後的事情,可是現在聽白雲銘的話,再看看染染那一副早有準備的模樣,白張氏突然之間心裡就惶恐了起來,害怕哪天起來,這小丫頭就說出了要去京城的話語來。

  不知為難,看著白張氏的神情,染染心裡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看來白張氏是沒有做好準備去京城,當然了,她現在也沒有準備去京城,不過這鋪子什麼的,遲早都是要準備的,只是因為正好有合適的,染染這才提前準備了。

  「娘,咱們這是未雨綢繆,您說,父王已經說了,咱們遲早是要去京城的,到時候不僅要搬家還要準備開鋪子什麼的多麻煩啊!咱們現在要是把一切都準備好了,到時候不就只要拎包入住就行了?也不用擔心什麼鋪子的事情,您放心,那鋪子都是楚容一手安排的,位置肯定不差。」染染安撫道。

  白張氏想想,也覺得是這個道理:「這楚公子已經幫咱們不少忙了,等咱們去了京城以後,一定要好好的去楚家感謝一番。」

  「這是自然。」

  接下來的日子染染就忙著和空間鬥智鬥勇了,總體來說,輸的人一定是染染,空間的第二次任務是做一套自己喜歡的衣裙,染染好不容易趕了十來天,終於趕出來了,但是因為自己的手藝自己也知道,滿意不到哪裡去,那空間就發飆了,倒不是給了染染一個爆炸頭,但是也好不到哪裡去。

  染染看著自己頭上像是一個雞窩一樣,心裡是煩躁極了,沒錯不是爆炸頭,但是那些頭髮都像是中了靜電一樣,都在空中飄著,哪怕染染用簪子固定在頭上,可是那長長的頭髮,並不是你說固定了就能夠固定住的,頂著這樣的頭髮第一次出現的時候,就把白張氏嚇了一跳。

  她什麼時候見過了這麼有個性的髮型啊?那頭髮在空中飄著,倒是讓白張氏想起了說書先生說的那個什么女鬼的,這可把她嚇了夠嗆,還沒等染染反應過來,就拉著她去靜房洗頭去了。

  也不知道那空間是如何操作的,這頭髮是越洗越飄,最後整個都要變成金毛獅王了,染染一看,這樣可不行,立刻就叫停了白張氏的動作。

  「小染,你這頭髮怎麼會變成這樣?你這樣出門實在是太嚇人了。」白張氏心有餘悸的看著染染的髮絲,想著剛才她幫著洗頭時,這頭髮就像是有生命的東西一樣,恣意的生長著,白張氏就覺得後背一陣發涼。

  染染訕笑道:「沒事,您不要擔心,我這就是昨晚沒有睡好,您看看我今天的精神是不是也不太好?我估計就是因為我沒睡好,所以這頭髮才變成了這樣。」

  「你這話是來糊弄我的吧?你看看你這頭髮,壓根就不是你說的那樣,我看會不會是這香胰子的問題?我記得昨晚你洗頭的時候是不是加了松柏?小染,你說會不會是松柏的問題?」白張氏很是焦急的問道。

  看著自家小丫頭頂著這樣的頭髮,她能不著急麼?這要是被村里人看到,還不得被村里人笑話啊!

  白張氏雖然很是懷疑染染的這個說辭,但是也想不出其他的解釋,最後只能接受了染染的這個說法,她離開靜房的時候,還不忘叮囑道:「你記得等會兒把頭髮擦乾一些,我去請楊大夫來給你看看是什麼問題,你現在最好還是待在家裡,出去的話,怕是村里人又要說三道四了。」

  對於村里人那八卦之心,染染這段時間算是見識過了,自然是白張氏話音剛落,染染就立刻點頭應允了下來。

  現在已經到了秋收的時節,村里人雖然都在田裡忙碌著,但是越忙碌大家那顆八卦之心就越強烈,就像是生花娘家和婆家之間的爭鬥,就已經讓大家看了整整差不多兩個多月的熱鬧了。

  生花娘希望自己的女兒與楊腿子和離,至於那些聘禮什麼的,她自然是不退還了,生花出嫁的時候她也沒有給什麼嫁妝,對於自己的東西白白送去給楊馬氏,生花娘覺得自己嫁一個女兒,總不能讓自己吃了虧,所以生花壓根就沒什麼嫁妝。

  自從那日生花娘被楊腿子還有楊馬氏收拾了一頓之後,生花就被生花娘帶回了娘家,哪怕是楊腿子和楊馬氏找上門來鬧事,生花娘都寸步不讓,用她的話來說,她的女兒嫁給楊腿子那是受盡了苦楚,她作為母親都看不過目了,反正她現在就一個心愿,生花和楊腿子和離,以後男婚女嫁,再無關係。

  楊腿子又怎麼會願意就這麼放手?更不要說楊馬氏還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盯著生花娘家,只要生花娘稍微流露出一點兒要給生花找下家的念頭,那楊馬氏一家人就前去鬧事,楊腿子有時候更是囂張的等在生花娘家門口,一看到生花出來,立馬就上前上下其手,至於別人是怎麼看待他的,他壓根就不在意。

  楊馬氏從小就教育他,媳婦不聽話,打一頓就是了,媳婦兒想要離家出走,那就生個娃娃出來,為了孩子,媳婦也不敢走。

  楊腿子覺得,生花現在想要和離,就是因為他們兩人之間沒有娃娃,所以只要他們之間有孩子了,生花自然就不會想著要離開他了。

  所以現在就變成了,楊腿子一有機會就往生花娘家跑,然後只要生花一落單,那楊腿子就毫不客氣的上前上下其手,至於會被人看見?被人議論?楊腿子壓根就不怕,和自己的媳婦兒親近那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麼?誰又能說出些什麼話來?

  楊腿子胡鬧了多長時間,村里人就看了多長時間的笑話,到現在弄的生花是不敢出門了,只能整日裡躲在家裡,可就是這樣,楊腿子還能翻牆進去找生花,現在又是農忙,生花也不能躲在家裡不幹活,只要她一出門,離開了家裡人的視線,那楊腿子就會出現。

  介於人家兩人已經是夫妻了,大家就算是有心想要幫忙,也不好上前相助,只能勸說個幾句,楊腿子要是不給面子,那大家也沒有辦法。

  染染再一次見到生花的時候,染染的頭髮也已經恢復了正常,村裡的農忙已經進入了尾聲,大家都在忙著曬穀子和整理田間留下的稻草。

  生花這一次是特意來找染染,也不知道她從哪裡看出來了染染是心善之人,居然跑來染染這裡求助。

  「生花,你剛才說的可是真的?」染染看著眼前滿臉淚痕的女子,心裡是五味雜陳,這生花來找她在她的預料之外,在這裡生活了兩年多,染染對於村里人還算是比較了解的,她總以為這兩家的爭鬥總是會以一方的勝利來終結,卻從來沒有想過,事件中的女主角,居然會有想要反抗的念頭。

  「我現在說的話,真的不能在真了,我沒有說謊話的必要,你相信我。」生花有些哽咽的說道,她看了周圍一眼,就害怕有人從白家經過,知道了她來這裡找白染染,也可以說她是害怕給白染染惹上麻煩,經過了,這些時間,她早就看明白了,那楊馬氏一家娶她就是為了傳宗接代,順便再找個全能的丫鬟伺候他們全家。

  她也明白自己的親娘為什麼會願意跟楊馬氏一家鬧翻,一來是心疼她,二來就是因為楊馬氏一家沒有給她面子,三來就是當初給的聘禮不多,生花娘覺得自己的女兒應該更值錢,所以這才鬧了起來。

  染染看著梨花帶雨的生花,到了現在染染自然相信生花沒有說假話的嫌疑,只是這救人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把人送走就可以了,她要是把人送走,到時候被楊馬氏和生花娘知道了,那不是給自己惹上麻煩了麼?

  染染不怕麻煩,但是她和生花之間,並沒有什麼交情,為了一個沒交情的人,搞的自己在楊河村名聲受損,這可不是一件好買賣。

  「你來找我,是希望我怎麼幫你?你若是還是堅持剛才說的,要我把你送走,我實在是做不到。」染染輕聲說道。

  生花抬頭看著染染,對於染染拒絕她的話語,眼裡閃過一抹別樣的情愫,她確實是沒有想到,白染染會拒絕她的請求,她跑來這裡求白染染,看中的就是白染染心很軟,她連那些無家可歸的女孩子都收留在了身邊,還教她們讀書識字,看看若梅、若蘭、若影她們就看的出來,那日子過的是比她們這些有家之人好太多了。

  原以為自己找上了白染染,看在大家都是同一個村的份上,白染染應該是不會拒絕的,沒想到白染染居然說出她做不到這樣的話。

  連白染染都做不到,那還有誰能做到?

  生花不知道,她看著染染,淚水是不停的流,希望利用自己的柔弱能夠讓染染改變了決定,可是染染依舊是淡定的看著她,壓根就沒有心軟的趨勢。

  「算我求錯人了,不幫我,你會後悔一輩子。」生花看了染染一眼,抬手擦乾了臉上的淚痕,丟下一句話後,急匆匆離開了白家。

  染染被生花的話弄得是莫名奇妙,生花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人才,她有什麼值得染染後悔的?染染想要這樣大字不識的人,隨便在這十里八村招都有,誰不知道來白家幹活的女孩子,都能學習認字什麼的,吃的好,穿的好,住得好,哪怕日後離開了白家,她們也能夠找到一個不錯的去處。

  要是這些女孩子都能夠和若梅、若影一樣聰明能幹,接受能力極強的話,以後嫁給一些有家底的人家當正妻那也是綽綽有餘了。

  染染不會教她們琴棋書畫,那些東西不是這麼容易學會,加上染染自己也不太會,她交給若梅幾個的知識都是一些經商的經驗,為人處事之道。

  生花離開後,染染也就沒有再過多的關注這件事了,她很忙,自然沒有把時間花費在這些小事情上。

  玉辰生家的門大開著,裡面時不時傳來一些鋸子據木頭的聲音,生花知道,那是白雲銘請來的那些人在幹活,不過這樣正好,她進去也就不算是擅闖民宅了。

  原本她會去求助染染就是已經算到了染染並不會幫助她,她和白染染之間又不熟悉,當初在荷塘她故意往玉辰生那裡倒去的時候,又正好落入了白染染的眼裡,她的心思,白染染一定都知道,而白染染與玉辰生走的很近,村里人雖然因為兩人之間年齡相差巨大,並沒有流傳出什麼不好的言論,但是她覺得這兩人之間肯定是有事情。

  畏手畏腳的進了院子,生花左右看了看,並沒有看到人,心下一喜,她很確定,若是自己不見了,肯定楊馬氏一家人會找上白染染,她剛剛出門的時候,可是被不少人見到了,只要她和玉辰生有了進一步的關係,想來要擺脫楊腿子那就容易多了。

  誰不知道里正也要給玉辰生幾分面子麼?

  她只要撈上了玉辰生這個大腿,想來以後就萬事不愁了。

  生花心裡是樂開了花,玉辰生家的房屋並不比白家的少,甚至是更多,生花害怕自己被人看到,只能往人少的地方走去,什麼地方人最少?肯定是後院啊!

  生花沒有看見在屋頂上有一個人正看著她,等到她走到了後院以後,更是從屋頂上飛了過去,洛楓看著下面亂走的女人,眼裡掠過一抹厭惡,剛剛還在小姐那裡哭的是梨花帶雨,怎麼一轉眼就跑來玉公子家裡亂走了?她當這裡是她家的後院麼?

  洛楓煩躁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在看到生花就要偷摸的溜進一間房間的時候,洛楓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從屋頂上躍了下來,直接伸手點了生花的穴道,還是睡穴。

  生花軟綿綿的倒在地上,洛楓對眼前的女人時提不起一點兒的同情心,這樣的女人居然也敢肖想玉公子,還能玩出一手禍水東引,她不是想要玩個大把的麼?那本女俠那就成全她好了。

  洛楓直接扛著生花,躲開了村里人所有人的眼睛,直接把生花丟回了楊腿子家,她不是想要離開這個家麼,那本女俠就讓你永遠都離不開這個家。

  洛楓常年跟在成叔的身邊,對於醫術什麼的,她是不知道,但是架不住身邊有一個研究各種奇葩藥丸子的神醫啊!洛楓把人丟在了楊腿子的床榻上後,還從身上摸出了一個小藥丸,她記得這是成叔去年研製的求子丹,還沒有人試驗過呢!

  剛好就讓這心比天高的女人嘗嘗這藥丸子的藥效,洛楓是一點兒也不怕把事情鬧大,慢條斯理的把藥丸子塞進了生花的嘴裡後,才從窗戶往外飄走。

  還沒等洛楓回去給染染通個氣,生花娘就因為生花一直沒回去而找了過來。

  她也只是聽別人說生花來了白家,所以想要來確定一二,在白家的院子裡和大廳都沒有看到生花的身影,生花娘也不好對著染染就大吼大叫,她只能小心翼翼的試探問道:「小染,我聽村裡的人說,生花在午後來了你這裡?」

  「那她來了這裡以後可去了什麼地方?這麼晚沒有回家,我很是擔心。」生花娘再次問道,她是真的很擔心,就害怕生花被楊腿子給扛回去了,兩家人正在鬧和離呢,若是生花就這麼回去了,那她豈不是很沒面子?

  「這我就不知道了,她來找我也只是說了她希望我能夠幫她離開楊河村,生花娘你是知道的,這生花現在還在鬧和離,我要是幫著她偷摸離開了楊河村,到時候楊馬氏鬧起來,咱們兩家都會不得安生,所以我拒絕了她,這不,半個時辰前,她就離開我家了。」染染一五一十的說道,絲毫沒有要為生花隱瞞的打算。

  這個答覆顯然出乎了生花娘的意料,她本以為生花來找染染,是想要謀求一份差事,這田裡的活計都已經做完了,到了冬日裡,田裡也沒什麼活幹了,她還想著要來白家的大棚裡面幹活,在裡面澆澆水,施施肥,活兒也不重,工錢卻不少,據說在那裡面幹活的人每天還能帶個半斤青菜回家,到了冬日裡,這青菜可是比金豆子還金貴,他們這樣的人家,冬日裡除了吃些土豆和芋頭外,也就只有白菜了。

  而白家的菜棚里,據說最近還中了新品種,大家都想要看看那新品種的菜有多美味,生花娘有些遺憾的想著,當初要不是想要攀附這富貴,和白張氏鬧的很是不愉快,她現在也就不用這麼婉轉的來表達自己想要來白家上工的拳拳之心了。

  生花娘現在也顧不上這些了,她被染染的話直接給嚇住了,她是真的不知道生花心裡居然還有這樣的打算,居然想要擺脫他們兩家人直接離開楊河村,這是要去外面過好日子的節奏啊!

  連自己的父母親人都不要了,她真真是生了一個沒良心的白眼狼。

  半個時辰前就離開白家了,那時候不就是村里人看到她的時候麼?好啊,這姑娘大了心眼子也多了,離開了白家不回家,好在她這次沒有和染染吵架,否則她真是以後都沒臉來白家了。

  生花娘又跟染染說了幾句話後,就快速離開了,這時候白張氏也正好從外面回來,看到生花娘那遠走的背影,連忙進來,拉著染染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後,才舒了口氣:「沒傷,還好還好。」

  「娘,她傷不到我的,沒事。」染染安慰道。

  誰知道白張氏一聽這話,臉色立刻就不好了,她語重心長的說道:「我也不想把她想的那麼壞,實在是菜花娘的事情可給咱們一個警醒了,我就害怕再次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父王說的也不錯,咱們早先進京也是好的,起碼離她們遠遠的了,想來不會有太多的危險。」

  染染聽著這話,實在是忍不住想要告訴她,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爭鬥,除非你住在深山老林,或者是平平無奇,甘願這麼平庸的度過一生。

  而且去京城,明里的傷害肯定是沒有,但是擋不住那些人背地裡的算計,她現在去京城,也不能打出靳王府的名號,她一個農女,哪裡斗得過京中那些貴人?

  染染可沒有忘了,她和方詩灩還有韓書影都有過節,那兩人要是見到了她,肯定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她。

  「娘,我沒事,咱們好歹也在一個村住了這麼久了,有了菜花娘作為榜樣,想來也不會有人想要對我不利了,您就別擔心了。」染染知道自己上次的事情給白張氏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現在除了自己信任的人靠近外,別人靠近她,白張氏都會以為那些人又要害她。

  染染不會明白,她這麼說,白張氏更是擔心,白張氏見她安慰自己,心裡焦慮不已,染染是能幹,可是就是因為年齡小,還是太輕易會相信別人,她以後更要時刻注意著,免得小染再出現什麼意外。

  染染見白張氏不說話了,以為已經安撫的差不多了,遂起身去了藥房,白張氏看著她的背影,默默的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染染來到藥房的時候,洛楓已經在裡面等著她了,一見到染染進來,立刻上前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她心裡還有些忐忑,害怕染染會不喜她的手段,這也是她剛才為何有時間卻沒有來報告染染的原因,自家小姐太善良了,所以那些歹人才會有恃無恐,把目光放在自家小姐的身上。

  洛楓心裡也害怕小姐會嫌棄她的手段太狠戾,但是她卻不在乎,哪怕是小姐要懲罰她,她也會這麼去做,那生花實在是太噁心人了。

  洛楓說完了自己的所作所為之後,很是忐忑的看著染染,就害怕染染突然出聲斥責於她,但是她等了半天才等到染染的一聲輕笑。

  洛楓疑惑的看著染染,不明白自家小姐怎麼就突然笑出聲了。

  「原來她的目的是玉大叔啊!難怪她要跑來我這裡給我服軟。」染染走到自己的藥櫃前面,從裡面拿出了不少的藥材,慢條斯理的整理著,然後有用小刀把藥材切成片。

  洛楓正全神貫注的注意著自家小姐的一舉一動呢,沒想到就得到了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她知道生花來找過小姐,說了些什麼她也聽的一清二楚了,但是卻從沒想出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聯。

  「小姐的意思是……?」洛楓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聯,所以只能硬著頭皮問,她看那生花就是來這裡走個過場,為的就是把村里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白家,然後等她爬上了玉公子的床榻之後,說不定還會哭訴說是自己也是遭到了別人的算計。

  大家都看到她來過了白家,定會以為是小姐把她怎麼著了,到時候大家懷疑什麼,也只會把眼睛放在白家。

  「你可還記得她說的最後一句話?她說我不幫她,我以後會後悔。」染染輕笑的說道,手上的動作不停,每次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整理這些藥材,現在她心情說不上好,但是也不差,不過是想明白了生花的用意之後,她倒是無所畏懼了。

  洛楓不明白這句話有什麼不對,在洛楓看來小姐沒有義務去幫她,大家又都不太熟,誰有義務去幫一個跟自己有仇的人?

  「她不知道我和玉大叔的關係,但是她知道,我們家和玉大叔走的很近,玉大叔一日三餐更是在咱們家解決,這件事不僅她知道,全村人都知道。」染染說道:「她說要讓我後悔,指的應該是她和玉大叔要是有了牽扯,生花娘自然會選擇玉大叔,捨棄楊腿子,玉大叔是有功名在身的人,哪怕楊腿子再不服氣,也不敢多說什麼,最後也只能咬牙認下了這件事。」

  「我想,生花要表達的意思,準確來說,應該就是,她和玉大叔以後在一起了,甚至能夠成為玉大叔的妻子,你說說,她若是成為了玉大叔的妻子,是不是會挑撥玉大叔和我們之間的關係?」染染問道。

  洛楓毫不猶豫點了點頭,在她看來,挑撥兩家的關係,那女人肯定是做的出來,她費了這麼多的心機,不就是為了得到玉公子,那和她有過節的小姐,她定是會當成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她以為長久以往,玉大叔肯定會與咱們生分,說不定還有引起一些不必要的紛爭,所以她才留下那句話。」染染說道這裡,也不由得佩服起生花的腦子來了:「也不知道是誰給了她這樣的膽子,認為自己可以算計到玉大叔?你今日就算不出手,玉大叔也一定能夠發現她,到時候她的下場肯定比現在還更慘,不過,我還是更喜歡這個結局,洛楓,你這次的事情辦的不錯。」

  跟自己厭惡的人共度一生,對生花來說才是最好的懲罰。

  洛楓也笑了,可不是嘛,玉公子的武功可比她高出了幾個段位,連她都能發現,更不要說玉公子了,這本就是一個沒有機會成功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