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老爺呵斥,「借刀殺人,故弄玄虛,這麼簡單的道理,你讀了那麼多書,難道不懂嗎?你這樣的腦子,讀書讀傻了吧?不知道拐著彎嗎?」
相比較這件事情敗露,會讓杜家記恨在心,並且跟趙家有嫌隙,趙大老爺更加痛恨這個兒子做事居然如此輕率。
這樣的心性,將來如何能夠完成大事?如何能夠委以重任呢?難不成所有的聰明才智都用在讀書科舉以及男女私情上?
趙家梁聽到父親的訓斥,羞愧難當,同時也有幾分恍然大悟。
他的辦法太過粗糙,也太簡單,沒有任何拐彎抹角。
以為香梅是杜琳琅身邊貼身丫鬟,而且熟悉杜家,是最好的人選。
可是萬萬沒想到,這麼簡單的事情,香梅居然沒有完成。一旦事情敗露,就會懷疑到他的身上。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一點用也沒有。
一個女子為他做事,丟了性命,在趙家梁眼裡根本一文不值。
趙家梁跪在地上,不敢抬頭,「是孫兒錯了,是兒子錯了。祖父,父親,現在該如何做?」
趙老太爺眯著眼睛,摸摸鬍鬚,沉思片刻之後,「既然杜家利用丫鬟之後告知我們,並沒有其他動作,可見杜家也不想鬧大。」
「祖父,既然杜家不敢反抗我們,不如我們一不做二不休,派人直接圍困杜家,趁亂讓人拿出來人偶,就說是搜查出來的。等到杜家人下了大牢,杜家就完了。沒有杜家,蕭郁就算手握重兵,也玩不轉朝堂。」趙家樑沉聲說,覺得這是個好辦法。
趙大老爺仔細想想,「父親,您覺得呢?」
趙老太爺目光陰沉,好一會兒,才搖了搖頭,「你們能想到,你以為杜家的老狐狸想不明白嗎?杜家所有人在守孝,不足為慮。如果我們構陷杜相,的確可以讓蕭郁失去很大助力,但同時也給蕭郁一個非常好的藉口。陷害忠臣,大權在握,一句推翻咱們,也不是沒可能。」
趙大老爺也點了點頭,「是啊,蕭郁本來就缺糧,現在又被文臣刁難,沒有糧草。如果現在杜家出事,蕭郁立即師出有名。要怪,就怪杜相這些年的好名聲。」
就在這時候,宮裡內侍來趙家。
趙老太爺沉聲說:「杜家的事情,先不要動。太皇太后派人過來,必然有要事。你們不要輕舉妄動。」
「是,父親。」趙大老爺回答,不敢大意。
趙家樑也應下,「是,祖父,孫兒聽從祖父的吩咐。」
趙老太爺在書房見太皇太后派來的內侍,「王公公,太皇太后有什麼吩咐?」
王公公見周圍沒人,這才壓低聲音,「老太爺,太皇太后讓雜家傳話,她已經有了一個能夠掌控軍權的好辦法,讓你不要輕舉妄動。對杜家,絕對不能輕易動手,打草驚蛇。」
趙老太爺愕然,「太皇太后有沒有說什麼辦法?」
王公公搖頭,「老太爺,雖然雜家是太皇太后信任的太監,但這樣重大的事情,奴婢可不知道。太后只讓奴婢傳話,老太爺心裡有數。」
趙老太爺拱手,「有勞王公公了。」
給了王公公一些銀票,送王公公離開。
與此同時,在皇宮一個隱秘的角落裡。
一個黑衣人輕聲問:「透露給太皇太后了嗎?」
那個佝僂身體的老太監,眼露驚恐,但態度十分恭敬,「已經告知太皇太后,經過試驗之後,太皇太后也相信了。太皇太后自以為找到對付蕭大將軍的辦法,所以現在已經派王公公告知去了趙家,讓趙家不能輕舉妄動,更不能對杜家動手。」
杜擎點了點頭,「嗯,那你下去吧。好好做事,你就能解脫了,再也不用過暗無天日的生活了。」
「是。」佝僂太監應下,不敢反抗。
自從落入杜擎的手裡,他就知道大周皇室的秘密,都不是秘密了。
他這種見不得人的人,等到這件事情完成之後,再也沒有必要存在了。
曾經,他也想過把這一切告訴太后,但想想,太后知道了之後,他們的下場又是如何呢?
他的師傅在上一任皇帝死了之後,就死了。
他之所以沒死,是因為皇帝死得太突然,還沒來得及交代人弄死他。
這些皇帝能夠為了鞏固皇權,連那些給大周賣命的功臣都能毒死,他們這些猶如老鼠,只能存活在黑暗的人,又怎麼會有好下場呢?
給蕭郁下毒,他幹過一次。
用的是苦禪教的毒藥,但蕭郁沒死,被陽明觀解毒了。
其實他的存在,已經沒有意義。
他沒有能力研製出來比蛇纏更加難解的毒,苦禪教現在也滅亡了。既然如此,那就聽從杜擎的安排。
對了,還有這個杜擎。
曾經師傅給杜擎下毒,但杜擎機警沒有中毒,最後大周皇帝居然讓杜擎的手下動手。當時所有人都以為杜擎死了,當然也包括他當初的師傅。
可杜擎不僅活著,而且還活生生地站在他的前面。
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杜擎已經發現皇室的秘密,而且蕭郁也毒不死,還有一個更加厲害的陽明觀。
老太監覺得大周氣數已盡,的確沒有必要存在了。
為了那遙不可及的自由,他答應了杜擎的合作的請求。
他的出現,果然讓太后大為吃驚,了解始末之後,太后決定用毒。蕭郁只要不現在就造反,都無所謂。她會找準時機,讓小太監給蕭郁下毒。
杜老太爺嚴陣以待,晚上一個人在書房看書。
雖然已經準備好了,但他仍舊不敢懈怠。
突然一陣風吹過,屋裡的蠟燭滅了。
杜寶連忙問:「老太爺,您沒事吧?」
杜老太爺拿著火摺子重新點了蠟燭,就看到站在不遠處穿著斗篷的人,連忙輕聲說:「杜寶,沒事,就是剛才風吹滅了蠟燭,我已經重新點上了。我有點餓了,你去廚房給我弄點吃的過來。」
杜寶不解,老太爺這個人很自律,從來不吃夜宵,尤其像現在,這麼晚了,更不會吃。
不過既然老太爺要求了,杜寶應下,「是,老太爺,您稍等片刻。」
杜寶快步離開,外面安靜下來。
「擎兒,是你嗎?」杜老太爺問,目露殷切。
雖然從蕭郁那邊得知驚才絕艷的大兒子還活著,但杜老太爺並沒有親眼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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