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南梟來了啊。」皇上對趙南梟私下裡的態度很隨和,問道,「急著見朕,所謂何事?」
「剛才臣收到了一份密報,證實了靖南就在大魏使團中。」趙南梟說完,將密報呈給皇上。
皇上看後,自然欣喜,不過,他隨即疑惑地問,「在大魏的探子,主動聯繫了靖南?怎麼認識的?」
「臣給了靖南的畫像。」趙南梟說了當初的安排。
「那畫像呢?朕看看。」皇上忙問道。
趙南梟默默地從懷中將畫像拿出來,遞給皇上。
「南梟看來早有所準備啊。」皇上看著他的動作,慢悠悠地道。
「臣知道皇上會想看。」趙南梟面無表情地說道。
君臣相伴將近四十載,誰還不了解誰啊。
皇上笑了笑,接過來畫像一看,神色不禁柔和了一些,可想到他見過的徐靖南的相貌,又不免皺眉道,
「好好的一俊俏孩子,你說他弄成那又凶又丑的樣子做甚。」
皇上有些小不滿,這份不滿源自於徐靖南長的很像生母,可是,他卻『自毀』容貌,這在皇上看來,是徐靖南不珍惜父母給他的容顏。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這個時代,你就是削短頭髮,都是一種不孝的表現,更何況是自毀容貌呢。
所以,皇上有些矯情地覺得徐靖南有點不孝,當然,這種情緒很細微。
而之所以會這樣,蓋因為皇上對徐靖南的父子情分,還不及他對記憶中徐靖南生母的那份愛戀。
他之所以對認下徐靖南有幾分欣喜,也是因為他對徐靖南的生母有幾分不一樣的情分在。
逝去的愛戀,往往帶著濃濃的遺憾和美好,相比皇上擁有的,這種失去,也更讓皇上觸動。
「臣聽青雨提到過原因。」趙南梟開口道,
「靖南剛入伍當兵,沒有靠山,他的容貌引得軍營的一百戶對他動了不軌心思,為了自保,他只能出此下策。」
皇上聽到這話,心底湧起了複雜難言的情緒,剛才的不滿,也悉數化成了疼惜,還有愧疚。
徐靖南不是長在皇宮的孩子,他流落在外,從小嘗盡了苦楚,長大後在戰場拼命廝殺,多次在生死邊緣徘徊,才賺的那麼多軍功,成了將軍。
「這孩子吃了不少苦。」皇上嘆息。
趙南梟看了皇上一眼,倒是樂於看見皇上心疼徐靖南,不過,他也沒繼續為徐靖南賣慘,而是道,
「他沒有辜負皇上的血脈,成為了一個優秀的男人。」
皇上聞言,頓時笑了,心裡很是舒坦,剛才有多麼愧疚,如今就有多麼的驕傲,
「是啊!靖南是個好孩子!等他回來,朕可要好好的犒勞他!」
一時間,皇上對徐靖南的慈父心蹭蹭蹭地上漲了好多,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看見他了。
「皇上,之前臣向你稟報過,軍中藏有奸細,這次靖南被逼入魏,就是有人要害他。」
趙南梟幫著徐靖南刷完好感度後,終於說起了此行的目的,
「如今奸細還沒有找出來,臣擔心靖南混在使團中有危險,想要去蜀中接應他,還請皇上准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