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河鎮上,一個大氣的宅院裡。
一個男子正在發火,門口處跪著兩個瑟瑟發抖的灰衣男子。
只聽噼里啪啦一陣東西碎地的聲音,然後還帶著些許咒罵,很久都未停下來。
那一回到宅子就將能砸的東西都砸了的男子,正是在街上與沈少陽他們有牽扯的范建仁。
此時他心裡的怒火難以平息,一回到家裡就開始砸東西。
那兩個隨著他出門的手下大氣都不敢出,跪在門口處流了不少汗,都是嚇的。
就怕自家主子一個不高興就將他們給打殺了或者賣掉。
范建仁看著一地的碎片,隨即伸手就抓過一個東西就想往地上砸。
正待這時,那跪著的兩個手下突然瞪大了眼睛,不怕死的趕忙提醒道:」少爺,那個不能砸啊!」
兩個人的聲音同時發出來,讓被怒火沖昏頭的范建仁立即醒悟過來,側臉看了看自己手裡頭拿著東西,心中絲絲心疼散發。
幸好,幸好沒砸了。
范建仁小心將手裡頭的一尊金佛像放好,這才挑眉瞪了瞪跪在門口慌忙低下頭的兩人。
本是怒火中燒,此時因為這個小插曲打破,范建仁漸漸沉住氣,仔細想了想今日的事情。
抬眼瞧著跪著的兩個人,這才開口說道:」狗奴才,你們可知錯?」
那跪著的兩人聞言,頓時大吃一驚,可是眼裡都帶著喜色。
若是按照少爺平時的意思,定然不會跟他們說話了,直接讓人將他們拉出去打死或者賣掉的。
要是少爺開口,而且還這般問的話,一定不會有錯了,定然會放過他們了。
這般想著,那兩人趕忙連連磕頭,磕得砰砰響。
」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知錯了。」幾聲求饒自兩人嘴裡喊出來,那樣子,看上去確像是真的。
范建仁也不管他們到底有多少真心,重重哼了一聲。
隨即雙手環胸在大廳里走來走去,那樣子似乎是在思考。
而跪著的兩人已經不再磕頭了,那膽大一些的還偷偷抬眼瞟了前方,見范建仁似乎在思考問題,這才鬆了一口氣。
只要能保住性命就可以了。
來回走來走去的范建仁突然停下腳步,快步走到那兩人面前,居高臨下的望著兩人突然說道:」你們兩個,若想將功補過,就幫本少爺辦一件事兒。」說著,眼睛盯著兩人。
那兩人聞言,立即不敢有所動作,嘴裡卻同時說著:」少爺有何吩咐,小的定當為少爺效犬馬勞。♠🐳 ➅9sħ𝓤א.ᶜⓞ๓ 👻👤」
范建仁聞言點點頭,這才開口不緊不慢的說道:」今日那一家子不知是什麼來頭,那麼去查查看,給你們半天時間,若是沒有查到,你們便不用回來了。」說完,一甩衣袖跨步就往外面走去。
待聽到腳步聲真的走遠了,那兩個跪著的手下才偷偷抬起頭來,掃過大廳見已經沒有范建仁的身影,兩人這才慌慌張張的起身。
顧不得整理一番,兩人快速往外跑去。
」你說那和少爺對著幹的一夥兒人會不會有什麼來頭?那出手的男子可是個會武功的,且功夫了得,不是我等能對付的。」膽小一些的灰衣手下突然開口。
一旁的人挑眉不屑的答道:」切,就你這樣兒的,自然是怕了,瞧你那慫樣兒!」說著,也不看對方的神色,又解釋道:」之前那一夥兒人,穿的可是棉衣,那麼普通,哪裡會是富貴人家。再者,一群人里,也就那個女子和那個會功夫的算大人了,其他的都是小孩兒,一看就是普通人家,算不得麻煩。」似乎感嘆自己眼裡了不得,那人悠哉得不行。
膽小一些的灰衣人抓抓頭,一臉的不盡然。
話說,能有那般厲害的武功,定然不會普通人的。雖然是穿著普通的衣服,可是那一行人的氣質卻遠遠不是自家公子能比的,在這雙河鎮上,可真沒有那麼有氣場的人。
就說那個抱著孩子的女子就不普通了,渾身透著一股子靈動的氣息。
不得不說這人心思細膩,可惜了。
而一旁的人自以為是,更加不知道對方的想法了。
他不說出來,對方自然不了解,更加不會相信他說的那些貶低范家的話了。
果然,那一開始就表現得十分不屑的手下,那都懶得看他,丟下一句話就快步走遠:」快些吧,這樣的人家很容易查到的。」說著,又自言自語道:」敢惹上我們范家,也算是他們倒了大霉了。」
膽小的那人縮了縮脖子,不得不跟上。
這兩人的動作很快,沒花多少時間就問明白了,問問車行或者那些茶樓就能知道那一行人的事情。
他們也算是機靈的。
得了消息,兩人快速往范家去了。
范建仁心情不好,自然沒有外出,就等著兩個手下早些給他一些消息的。
正在自己院子裡喝酒的范建仁,沒多久就等到了兩個打探消息回來的手下了。
他正夾著菜,待瞧見兩人往這邊過來,頓時丟下筷子站起身來,直言道:」可查清楚了?」
那慌張的樣子,頓時讓對面走來的兩人心中一緊。
看來自家少爺是真的氣著了,這麼急切的想要知道那一行人的消息。
那膽子大有些的男子為了搶功勞,自然急急忙忙的開口:」回稟少爺,全都查清楚了。」說著,見范建仁看著他,立即繼續說道:」那一行人是一家子。出手的男子和抱孩子的女子正是夫妻,抱著的孩子是他們的親生子。出聲喚住手的那個姑娘也是他們家的,不過似乎是收養的。還有另外兩個少年也是一樣。」
說著,見范建仁皺了皺眉,那樣子似乎有些不相信。
灰衣人繼續說道:」那一行人就住在雙河鎮的下河村,是個很窮的村子。至於那個會功夫的男子許是因為去過戰場,所以才有幸學了些功夫罷了。」這言語裡滿是對沈家的不盡然。
在他看來,不過是農戶,和范家比起來可不行。
不過,想到之前在車行得到的消息,那灰衣人也有些鬱悶。
」就這些了?」范建仁聞言端起酒杯一口乾了。
灰衣人看了看范建仁陰晴不定的臉,他還是硬著頭皮說道:」那戶人家姓沈,沈家不足為懼。不過,鎮上的麥香園和吉慶坊都是那位抱孩子的女子的鋪子呢!」
這話一出,就連一旁倒酒的范建仁都大吃一驚,酒水灑了出來都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