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子他們聽到張濤父親這話自然都高興得不得了,一個個追問張濤下午打算怎麼安排。【,無錯章節閱讀】
張濤卻感到有些為難起來,雙搶季節大家忙都忙不贏,他卻領著這一大幫人去打打鬧鬧,這像話嗎?鄉親們那還不會在背後指指點點嗎?再說,這麼火熱巴的天,熱都熱死人了,又去哪裡玩,玩什麼呢?下沖就巴掌大的地方,圍著轉一圈,也只要二個小時就可轉完。
張濤苦思了一陣子,還是有了決定。「下午我帶你們去做一件事,保管讓你們玩得開心,吃得滿意,回來還可每人手提一袋禮物!」張濤故弄玄虛的說道。
「什麼事情呢?濤哥,能夠先透露一下嗎?」大家都七嘴八舌、興奮的追問道。
「下午去了不就知道嗎?」張濤笑了笑沒有往下說。什麼事留點懸念總能更吸引人的。
吃過中飯,大家才放下碗就熱情高漲地催促張濤趕緊開始行動。
張濤把他們帶到倉屋裡,指著那一堆吃飯當兒安排人準備好的東西對他們說:「每個人把鞋脫下,從這裡選一雙適合自己的解放鞋穿。這些背簍每人一個,它和裡面那些塑膠袋,都是給你們裝禮物的。背簍里有一件長袖衣服,呆會上山要穿的。」
頓了頓,他又對雪兒說:「雪兒,你背那個小魚簍算了。」
大家一片狐疑,但也知道這是張濤故意在吊他們的口味,現在問他也是白問。
大家收拾好以後,便在張濤的一聲號令下出發了。
值此酷暑正午,透藍的天空,懸著火球似的太陽,雲彩好似被太陽燒化了,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天熱得連蜻蜓都只敢貼著樹蔭處飛,好像怕陽光傷了自己的翅膀。小鳥不知躲匿到什麼地方去了。草木都垂頭喪氣,像是奄奄待斃。只有那知了,不住地在枝頭髮出破碎的高叫,真是破鑼碎鼓在替烈日吶喊助威!
雖然天氣如此炎熱,可為了生存,為了雙搶儘快上岸,田裡仍然有不少鄉親們忙碌的身影,路上也會不時碰到一些行色匆匆的鄉親們,或收工回家吃飯,或趕往田裡幹活。
張濤往往還在老遠,就熱情、主動地與鄉親們打著招呼。那稱呼也是五花八門的,舅舅、伯伯、叔叔、姨父、舅母、嬸嬸、姨媽、哥哥、姐姐等等。
「濤哥,你怎麼這麼多親戚呢?」一直不離張濤左右的雪兒好奇地問。
張濤略顯尷尬的笑了笑說:「我哪有這麼多親戚呢?我這不是尊敬人嗎?」
「哇噻!那你也太會表演了吧!誰聽見你喊得這麼親熱都會以為是你的親戚。」胖子戲謔地說道。
猛子跟著也疑惑地說:「尊敬人也無非是伯伯、叔叔、阿姨等幾個稱呼,哪象你喊出這麼多稱呼呢?」
見這麼一件小事也值得他們如此好奇,張濤心裡有些好笑。不過,又想到反正這樣埋頭趕路,倒不如說說話解悶。於是他便耐心地跟他們解釋說:「我這稱呼那都是有講究,不能亂喊的。同姓的好說,直接按輩分來喊就是。其他姓那就有點複雜了,那得根據我爸媽的親戚或親戚的親戚推著關係來喊的。可以說村里每個人的稱呼那都這麼算出來的,這稱呼要是喊亂的話,不僅會招人笑話,還會惹長輩生氣的。」
「還這麼複雜啊!」大家都不約而同發出感嘆。
「就是啊!小時候爸媽指著這個喊什麼那個喊什麼,搞得頭都大了。有時在路上碰見長輩,要想半天才記起該喊什麼,結果張嘴喊時,長輩早走了。不過,後來喊著喊著就喊熟了也喊習慣了。」張濤這話把大家都逗笑了。
「難怪你嘴巴這麼甜,原來就是這麼喊出來的。」胖子打趣說道。
「看來鄉下人還是懂禮貌些。」棍老讚嘆道。
張濤嘿嘿地笑了兩聲,驕傲的說:「那確實是這樣。城市雖然繁華、富裕、文明,但許多老祖宗留傳下來的中華文明往往是在城市逐漸被拋棄、遺忘,可在鄉下卻紮根、繁榮的。單從這一點講,鄉下人可比城市人文明多了。」
「太偏面了!」猛子不服氣地嚷嚷道。
「簡直是太偏執了!」胖子也跟著扞衛城市人的尊嚴。
張濤覺得有必要給這些自以為是的城市人好好上一課,他繼續侃侃而談,「知道鄉下與城市最大的區別是什麼呢?我以為不是那燈紅酒綠,不是那高樓大廈,而是人心。城裡人的人心是冷漠的,而鄉下的人心是暖和的。這話你們聽著特別不舒服。你們城裡人住是什麼呢?那就是一個個鋼筋水泥做的棺材盒。一家一戶雖然近在咫尺,卻遠在天涯,老死不相往來。被鋼筋水泥隔著的不只是人,更是心,是感情,甚至還有親情、友情。大家臉上寫的是冷漠,心裡裝的同樣是冷漠。那些人不同於動物的最寶貴的感情,只是掛在大家嘴角上那絲虛假的笑容。你們說這樣的生活有意思嗎?」
張濤鄙夷的看了這些人一眼,接著往下說:「你們在我這裡沒感受到一種特別的氛圍嗎?那就是溫暖、融洽、和睦。鄉親們的心沒有被藩籬隔開,心是敞開的,情是流淌的,一個村那就是一個大家庭。大家彼此碰見了,哪怕是再疲倦、心裡再有苦惱,展露的那都會是一張熱情洋溢的笑臉。」
這兩天猛子他們呆在下沖的所見所聞,也的確感到張濤所說的這些有一定道理,是以都沒有出聲反對,一個個都陷入了沉思,似乎是在考慮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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