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打穀進行中。【,無錯章節閱讀】張濤真是有苦難言,另一邊是五個人輪番上陣作戰,他這一邊是他一個人一桿子踩到底,連問問他要不要休息下的話都沒有,就仿佛他真是鐵人一樣。這還不算,最主要的是,無論換誰上來,他們都只是起了幫襯的作用,這打穀機上下踩動,幾乎都得靠他發力。這麼大熱的天氣,這麼重的活,那就是鐵人那也受不了啊!
「圖古,你休息下,讓我來打一下!」人龍關心地說道。他在最後一丘田裡殺了陣子禾,想到下午的任務不重了,也可能也想到自己兒子上午一直在忙活著都沒喘口氣呢,特別是這打穀是雙搶所有的活兒中最累人的事,於是他就決定過來替換下兒子。雖然自己的兒子那就是一頭牛,但也還是別把他累壞了,自己的兒子還得靠自己去關心。
張濤暗道一聲,還是父子連心,知道自己累得夠嗆了。世人常說,菩薩顯遠不顯近。這是一句笑話,但也揭示了一個道理,有許多快樂與幸福,有許多風景與美麗,有許多憧憬與期盼,我們苦苦跋涉,苦苦追求而不得,往往回頭一看時,原來它就在燈火闌珊處,就在自己的身前身後,須臾沒有離開過。
父親啊!原來您老人家就是我的救世主呀!張濤心裡好一陣感動,激動的淚水化為汗水長流。當下,他也不再客氣,直接讓出位置給父親。打虎親兄弟,戰場父子兵,這才是真真切切的至理名言,其他都是假的。
「老馬,戰果如何呢?」張濤一空閒下來又關心起馬田的捉泥鰍大業來。
「你還說這田裡泥鰍蠻多,你看我搞了半天,才捉了那麼瘦瘦的幾條泥鰍,還不夠一個人吃呢。」馬田喪氣地說道。
張濤笑了笑說:「田裡泥鰍與黃鱔還是有蠻多的,那只是你的水平太差了。你跟我來,我捉給你看。」
這撈魚啊、捉泥鰍啊、抓黃鱔什麼的,張濤從小到大,最愛搗鼓這事了,而且還搗出了一身好本事。一到夏天,他往往是白天一有空閒就滿地兒去摸或釣魚,晚上則提著松樹油脂燈到田裡或小溪用夾鉗夾魚。最初呢,他那是圖著好玩和嘴饞,父母親還老批評他不務正業。後來他能搗出些成績了,他母親也瞧上眼了,竟把他這活當成補貼家用的門路了,開始支持與鼓勵他這麼幹。
不過,這就有個事讓他挺不高興了。他泥鰍捉得再多,可這嘴饞卻解不了了。往往他提著魚簍一回家,直接就被母親收繳了,當天或者是次早就被母親提到集市賣錢買米了。誰讓咱家窮呢?窮人孩子早當家,雖然張濤心裡有怨氣,但也還是能理解的。想到能為家裡掙點小錢,出份薄力,從此他做這事也就越發起勁,其本事也在百鍊成鋼中日慚見長。
見張濤要捉泥鰍,又聽他放出這樣的大話,田裡所有人都探頭把眼光看向了他,一直在注意著張濤一舉一動的雪兒與娜娜更是停下撿穗的活,也跑過來圍觀了。
張濤認真地考慮了下,既然大家對此都很關注,又貌似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本事,那就讓自己好好露一手,讓他們長長見識,讓他們知道濤哥我那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無敵神話啊!再說呢,這都是些平時難以請來的貴客,中午正好給他們添幾個菜。這樣一想,他心裡就有了計較,決定先抓黃鱔。黃鱔這傢伙塊頭大,又難抓,這萬一要抓住了一條大鱔,那自然會讓大家更加驚喜,自己也就更有成就感的。
黃鱔又叫鱔魚,渾身滑溜溜的沒有鱗片,它們一般生活在水下陰涼、肥沃的泥巴里,形體如蛇,是一種很有趣的動物。黃鱔一生那是又當爹又當媽,發育到第一次性成熟時是雌性,等產卵後到第二次性成熟就成了雄性。農田裡的黃鱔一般會在泥巴里鑽幾個洞,泥面上自然會留出相應的洞口。這種洞最好找了,也很容易分辨,一找一個準,只要往裡面深掏,保准掏出內容來。
張濤也不再多說什麼,捉到黃鱔了那就是最好的證明了,比什麼話都有理。他低著頭在田埂上仔細尋起黃鱔洞來。
馬田心裡憋著疑惑,你小張捉泥鰍怎麼捉到岸上了呢?不過,他看到張濤那認真的樣子,也就沒有發問,只是半信半疑地期待張濤接下來的表現。
其實張濤心裡是有數的,多年捕捉黃鱔積累的經驗告訴他,大部分黃鱔都喜歡順水到田埂邊打洞,然後死命的往田埂里鑽,因為鑽得越深,安全係數也就越高。好多田埂經常漏水,其實就是因為這田裡有太多的黃鱔這種鑽洞殺手,把田埂鑽穿了,搞得農民伯伯對這些黃鱔又愛又恨。
很快張濤找到了第一個洞,洞還比較大,黑黝黝的直往泥底延伸,像個無底洞似的。洞口光滑,一看就知道這是黃鱔光滑的身子經常鑽出鑽進的結果。
找到了黃鱔洞,又知道下面有黃鱔,張濤並不急著下手。常言道,狡兔三窟,黃鱔其實與兔子的狡猾也是有得一比的。黃鱔為了安全,往往會打多個通洞的,洞越多也說明這黃鱔塊頭越大。這道理當然挺簡單的,它塊頭不大又哪裡有這麼大的力氣打如此多的洞呢?
黃鱔一旦覺察一個洞出狀況,外敵入侵或者是受阻,它立馬就會向其他洞逃竄的。對抓鱔的人來說,先機一失,又不能順洞追蹤或者是堵截,那黃鱔飛快就會失去蹤影。一旦失去先機,不能順洞追蹤或者是堵截,哪怕是你挖泥三尺,掘地三分,你要想再逗它出來或者是捉住它,恐怕也非常艱難了。
張濤當然不會這麼莽撞,他在這個洞周圍細細尋找起來。不一會,他就找到了幾個通洞。他先把左右手的食指探進兩個隔得最近的洞裡,接著整隻手便順著洞一直往前面鑽。泥巴是軟的,手自然也是暢通無阻的。
「濤哥,你這樣就能抓到黃鱔嗎?黃鱔那麼滑溜!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娜娜看著張濤這專注的神情,難以置信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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