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濤覺得自己占理,不願束手就擒,準備以命相搏。【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這時,副駕駛室探出一張似曾相識的臉,他朝張濤搖搖頭,眨眨眼睛,又飛快地縮回去。
顯然,這是制止他魯莽行事。
張濤有些茫然,這張臉似曾相識,但他一時半會,根本記不起是誰了。
不過,他很快作出決定,相信這張臉。
能夠不打,那當然最好。
與警察打架,可不是好玩的,那是直接與政府對抗。
打輸打贏,恐怕都不會有好果子吃。除非自己有本事逃離這個地球。
這樣一想,他用手肘碰了碰虎子,制止道,「我們沒有違法亂紀,怕什麼呢?」
虎子拿著扁擔,一副躍躍欲試,隨時準備干架的樣子。
「墟場上數千鄉親們,都會為我們證實這一點的。」張濤有意大聲道。
語氣里,威脅之意非常濃。
「我們跟警察叔叔去走一趟,相信派出所是個講理的地方!」
說完,張濤把緊握拳頭的雙手鬆開,伸到那個叫劉雲的年輕警察面前。
坐在副駕駛里那個人,讚賞地看了張濤一眼。
其他三個人見張濤如此,也都主動讓警察戴上了手銬。
「快點!別磨磨蹭蹭的!」
歪帽子警察在虎子屁股上踢了一腳。
「我操!戴著手銬,怎麼快呢?」
虎子回過頭,狠狠地瞪著這個警察。
「你這狗日的,還囂張的很!」歪帽子警察揮舞警棍,就要往虎子身上打去。
「算了!朱警官,別和他們一般見識!」
歪帽子警察就是朱三。劉雲趕緊拉住他的手。
「虎子,別惹事!」張濤伸手把虎子拉上車。
「老實給我趴好了!」朱三餘怒未消地嚷嚷道。
他也覺得劉雲說得有道理,就痒痒地放下自己高舉的警棍。
他心裡卻在想,呆會到所里,再狠狠地收拾這幫傢伙。
這幫傢伙,真是膽大包天,竟然同時惹翻好幾個在芭蕉有頭有臉的人。
張南的話,他可以不當作回事。
但馬所與吳所,是自己叔叔的兄弟,那還是得給他們些面子。
而且,還有一個重要人物,也含蓄地托人遞話來,要他好好收拾這小子。
想到這裡,他不自覺地抬起頭,看了看坐在副駕室里的那個警察。
他輕哼一聲,小小教導員,跟我叔叔作對,那不是找死嗎?明天還不是要灰溜溜地滾開嗎?
「劉雲,所里就你是正宗科班畢業生,可要好好表現啊!」
朱三勉勵一番,又用一種教訓的口吻說道,「兄弟,就是你這心腸,不能太軟了。這可不適合幹警察這職業的!」
他語氣加重,陰森森地說,「對付這些社會渣子,那就得兇狠些、暴力些!」
「他們不還是嫌疑犯嗎?這馬路上,那麼多人看著,總不太好吧!」劉雲小聲地申辯道。
「你啊,真是書讀得太多了!」朱三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隨後,他們把後車廂門一關,便上了前面的駕駛室。
…………
「濤哥,太窩火了!」虎子雙手抱拳,狠砸著車廂門,憤憤地嚷嚷著。
張濤用手指壓在嘴巴上晃了晃,一副神秘的樣子,然後就開始閉目養神。
「濤哥,這恐怕又是張南搞的鬼!」猴子在張濤旁邊坐下猜測道。
「這不明擺的嗎?張南唆使他姐夫管理所那些人亂收費,就是為製造衝突,引我們上鉤,然後就有了抓我們的理由。」高子接話道。
「可他為什麼在墟場不動手呢?」虎子插話問道。
「這就更簡單了。我們動手那是正義之舉,墟上那麼多人,都瞧得清清楚楚。」
「他們在那裡動手,肯定怕激起民憤。所以就尾隨我們,到路上人少的地方下手。」高子有些賣弄地回答道。
張濤自始至終沒有參與說話。他在想那張似曾相識的臉的事。
這個人儘管一言未發,但從他的氣派看,應該是這伙警察的頭。
不過,張濤絞盡腦汁也想不起,自己與這個人有什麼關係。
在他印象中,似乎沒有與什麼警察打過交道。
這個人發出暗示,制止自己魯莽行事。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呢?他究竟是好心,還是歹意呢?
不過,張濤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與判斷力。這個人應該沒有惡意,會幫助他們的。
?大概十幾分鐘後,車子停了下來。
駕駛室里的人,似乎都已下來,並且在悄聲爭論什麼。
這爭論聲,隱隱約約飄進後車廂。
「劉教導,怎麼能不提審呢?鄉政府可是有幾個領導打電話過來,要求嚴辦此事啊!」
這分明是那個朱三的聲音,語氣有些過頭,不像是下級對上級的口吻。
「小朱,朱所長不在,我這個教導員能夠做主嗎?」
劉海泉可能覺得自己的語氣有些重,又拍了拍朱三的肩膀,以示安慰。
「小朱啊,毆打政府工作人員,這事情性質嚴重,影響惡劣。慎重起見,我打算先到鄉政府作個匯報。」
他耐著性子解釋道,「徵求他們的意見,再決定下步採取什麼行動。」
說完,他又沖小劉喊道,「小劉,把這幾個關起來。年輕人就知道瞎胡鬧,先餓他們一陣子再說。」
劉海泉說話的聲音特別大,關在後車廂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張濤腦子裡雖然有點亂,但也從劉海泉的話里,辨別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
劉海泉匆匆離開後,劉雲走到朱三身邊,親熱地將手搭在朱三肩膀上。
「朱警官,別慪氣了!」他好心寬慰道。
「劉教導明天就調開。這可能是他在芭蕉辦的最後一起案子,我們就聽他的吧!」
「這事我不插手。你去管吧!」朱三拉長著臉,氣呼呼地走開了。
「下車!老實點!」劉雲打開後廂門,威嚴地喊道。
「警官,你讓開一下。我好跳下去啥!」猴子站在門邊,嘻皮笑臉地說道。
「抓著車廂邊,慢慢下來!」劉雲面無表情地說道。
「真是的!手都被銬住了,用什麼抓呢?」猴子嘟囔著。
「別囉嗦了!」劉雲冷冷道,「要是你還想在車廂里呆著,我就把門關了。」
一聽這話,猴子立即老實起來。他忙不迭地說:「好好!我馬上下去!」
到了派出所院子裡,又拐過一條走廊,在一扇鐵門前,劉雲停下來。
他打開鐵門,命令道,「進去!老實呆著!別打什麼歪主意!」
房子不足十平方米,裡面黑咕隆咚的。
劉雲離開前,別有用意地看了張濤一眼。
「把我們放出去!」「為什麼抓我們?」
劉雲一走,虎子與猴子就像表演似的,一個擂牆,一個拍門,一唱一合似的,爭相喊叫起來。
可無論他們怎麼折騰,怎麼喊叫,根本就沒人搭理,就仿佛他們根本不存在似的。
「我要吃飯!」虎子喊的是實話,累了大半天,現在快下午三點了,他們至今還未吃中飯,那就是神仙也會肚餓的。
「我要拉屎!」猴子喊的也是實話,早晨至今,他還沒上過廁所呢,現在正憋得難受。
「我操!你這是跟我作對嗎?」虎子牛眼一瞪,一副要收拾猴子的樣子。
「你喊你的,我喊我的,關你什麼事呢?」猴子也一肚子氣沒地方撒,是以毫不示弱地爭辯道。
「我要拉屎!」猴子繼續喊道。
他躬著身子,臉龐漲得通紅,看樣子還真被屎尿憋得挺難受的。
「行了!屎尿就地解決。」
張濤強忍笑意說道,「你們別乾嚎了!沒有用的,不如留些精力,好好睡一覺。」
說完他便真閉上眼睛,不一會兒,還打起呼嚕來。
「高子,濤哥真是大將風度,這個時候他還能夠睡覺。」虎子推了推高子感嘆道。
高子沒有回話,虎子扭頭一看,原來高子跟著也睡了。
「這是怎麼回事呢?他們一點也不著急嗎?」虎子跟著又問猴子。
「著急有用嗎?再說濤哥在這裡,你怕什麼呢?」
猴子想了想說:「說不定後面還會有什麼折磨與考驗呢!我還是也睡覺養好精神再說。」
虎子苦悶極了,滿腹的疑惑,卻又沒誰為他解答。
他焦慮不安地在屋裡走來走去。
房子只是在距地三米高的牆壁上,有一個窄小的小天窗。
從天窗透進來的一絲光亮,可以依稀看到屋裡的景象。
整個房子空蕩蕩的,沒有任何擺件。
地板髒兮兮的,東一堆西一堆,到處是雜七雜八的垃圾。
空氣異常混濁,瀰漫著一股刺鼻的腐臭味和尿味。
「虎子,過來!」張濤把手貼到虎子的背上,小聲地說:「平心靜氣,按我以前教你的方式吐納。」
「濤哥!這事…」虎子忍不住又問道。
「沒事的!」張濤打斷虎子的話說,「出去以後再談。」
其實張濤的心裡,也有些忐忑不安。
那張似曾相識的臉是劉教導,這事已經可以肯定了。
可劉教導究竟會怎麼幫他們,他可沒有一點底。
但他擔心倒是不擔心,一副手銬、一個黑房子,那還是困不住他的,他要走隨時都可以走的。
不過,他們被警察抓獲以後,所看到與聽到的一切,讓他感到有些奇怪。
他很想知道答案,卻又毫無頭緒。
也許只有在這裡耐著性子等待,等那個人主動為自己揭開迷底。
迷底是什麼呢?張濤如何獲救呢?敬請關注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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