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人?」沈青鸞在短暫的錯愕後,迅速找到了突破口。
難堪不應該是自己,而是你秦幼楚!
至於傅航,她有一百種辦法可以事後解釋。
「嗯,傅航昨天救了我,我請他吃頓好的,感謝一下。」秦幼楚回答的落落大方。
「你和傅航單獨吃飯,總裁他……」沈青鸞面色為難,視線掃過蘇長河。
「這就是總裁買的單啊?你不會以為我們兩個,能支付的起這個吧?」秦幼楚樂呵呵的回答,還不忘揮了揮手中的小票。
沈青鸞眼尖,瞥見了上面的數字,表情不由一滯。
「總裁是真心在意秦助理啊。」蘇長河不經意的咳嗽了一聲,笑眯眯的開口。
秦幼楚甜甜一笑,笑的有些靦腆,有些小女兒的嬌羞。
「那就不打擾啦,你們慢用。」秦幼楚揮揮手,拉著傅航離開。
「再見。」當著蘇長河的面,傅航表現的相當得體,只是看向沈青鸞的時候,眼底閃過一絲尷尬,而這絲尷尬,恰到好處的讓沈青鸞捕捉到了。
媽蛋,我能做的就這麼多了,聽天由命吧。至少剛才那個眼神,他給自己打了9.8分。
兩人離開,沈青鸞的臉色垮下來。
「是因為總裁?還是因為那個傅航?」蘇長河的聲音聽不出感情。
「自然是總裁。沒想到這個秦幼楚真的有點東西,單獨請男人吃飯,總裁竟然還給他買單?」沈青鸞快速調整情緒,其實她也不清楚,剛才對視的那一瞬,心中的不悅是為了什麼。
「你就這麼確定是總裁買單?」蘇長河挑眉。
「自然,那個傅航我清楚,拿不出十幾萬請一個小姑娘吃飯的。」沈青鸞的語氣帶著酸楚。
上一次傅航和她過來,她只點了幾樣極其常規普通的菜,總共花費才幾千塊。
「呵呵。」蘇長河輕笑了一聲,緩緩轉動手中的酒杯,眯著眼不知道想什麼。
沈青鸞心思複雜,瞬間覺的一桌菜不香了。腦海中總是浮現那小票上的數字。
尤其是,這一頓還是她約的蘇長河,大概率是要她去買單的。
「蘇總,要抓緊想辦法了,不然,總裁的位置就……」沈青鸞遲疑的開口。
「我有什麼辦法?我都見不到總裁。」蘇長河話鋒急轉,似乎之前的商議和暗示從未發生。
「你真的見不到總裁?你是公司目前的話事人啊?」沈青鸞不甘心,不大不小的吹捧了一下。
「我只是執行副總裁,簽字權,在秦助理那裡。」蘇長河穩如泰山,悠閒的喝了口紅酒。
沈青鸞心底暗罵,現在裝起來了?我就不信你不急?你會甘心?
「話是這麼說,但公司的事情,您心底肯定比我清楚,總裁也是一時被秦幼楚迷了心智,只要……」沈青鸞強壓心中不悅,賠笑的繼續提醒。
蘇長河不作聲,低頭繼續認真吃飯。
沈青鸞見狀,也是無奈的沉默,話都到這個份上了,再多說就顯的刻意了,平白掉了自己的身價。
「張律師的女兒,應該是高二吧?算時間,是不是還有半月就成人禮了?」忽然,蘇長河閒聊似的開口。
「多謝蘇總提醒。」沈青鸞一愣,急忙道謝。
但心底卻是無力吐槽,張律師那邊行的通,我何苦花這麼大代價請你吃飯?
「恆宇那個項目,明天上會,如果順利,下周和恆宇會有個洽談會。」蘇長河卻是接著閒聊。
沈青鸞又是一愣,和我說這個幹什麼?我人事部的啊?這麼大的項目,我也沒表決權啊?
「恆宇的太子爺,據說剛回國,已經初步開始接手公司事務,如果沒有意外,這個項目恆宇那邊會是他負責。」
「謝蘇總提攜。」沈青鸞懂了,強行擠出一個笑臉,極力克制把酒潑到對方臉上的衝動。
把我當什麼?公關?交際花?
走出餐廳,傅航長長吐了口氣,向著電瓶車停放的位置走去,卻是一把被秦幼楚拉住。
「打車吧……你那車停在這裡丟不了。而且有這個,他們不會收你停車費的。」秦幼楚揮舞著手中的小票。
開玩笑,一頓飯消費十幾萬,真丟了飯店也會賠一輛新的。
「明天過來不方便……」傅航還想掙扎。
「喝酒不開車!」秦幼楚雖然沒駕照,但從決定考駕照的那天起,她就已經開始自習交通法規了。
「電瓶車?」傅航無語。
「電瓶車不是車?你的駕照是花錢買的嗎?」來自學霸的鄙視+1。
最終,兩人坐上了秦幼楚呼叫的網約車。
小區門口停下,秦幼楚直接點了完成訂單,然後下車。
網約車司機轉頭看向沒有下車的傅航,傅航一臉錯愕。
「你就完成訂單了?」傅航搖下車窗。
「不然嘞?」秦幼楚納悶。
「那我呢?」傅航錯愕。
「你下車啊?」
「我下車幹什麼?」
「回家啊?」
「回你家?」
「也可以是你家的。」秦幼楚又笑了。
「你是不是覺的很好玩?」傅航的語氣冷了下來。
家……一個他非常迴避的詞彙,哪怕他坐擁漢城最頂端的那套豪宅。
「一頓飯吃你十幾萬,我總得表示一下吧?」秦幼楚趴在車窗上,笑的異常嫵媚。
「你喝多了吧?」傅航再次氣結。
「因為喝多了不行?」秦幼楚挑眉,目光不安分的向下移動。
「開車!」傅航怒喝。
「老闆,訂單完成了。」
「加錢,一口價,直接轉帳。」傅航拉上車窗。
司機為難的看了眼車外的秦幼楚,眼神複雜。
「我真開啦?」司機似乎也不甘心,感覺可以再搶救一下,這車是從平安飯店拉出來的,那姑娘說的一頓飯十幾萬可能是真的。
「你也喝多了?」傅航徹底惱了。
司機無語,沖秦幼楚搖搖頭,踩下了油門。
車輛在喧鬧的街口穿梭,傅航望著窗外閃爍的霓虹燈愣愣出神。
司機不時的從後視鏡觀察,一股莫名的憂傷在車內蕩漾。
「哥們,我認識一個老中醫……」
「滾!」傅航額頭青筋暴起。
「哎……」司機沒有在意傅航的粗口,只是重重的嘆了口氣。
可惜那姑娘……人間絕色啊……誰說錢是萬能的?
這一口氣,嘆的傅航險些一口氣沒上來。
電話鈴聲響起,傅航皺眉,這鈴聲……是工作電話?
媽蛋!都下班了,又忘了關機……
「青鸞?」傅航迅速接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