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他可以教我啊?

  會議在爭論最激烈的時候,負責主持會議的中年人接到了一個電話,然後他拿過發言話筒,對會議進行總結,做出相關部署。

  謹慎觀望,在可控範圍內,儘可能分析其操作手法,查漏補缺。

  同時,相關部門密切關注海外風投情況,啟動預留金,一旦有所異常,及時下場,防止事態惡化。

  有關部門及時關注民間動向,並提前制定預案,一旦波及民生,及時安撫並調整策略,必要時,可終止項目。

  在小範圍內,允許部分專家篩選可信人員參與觀摩、學習。但必須簽訂保密協議。

  在確認相關金融協議漏洞真實存在後,由專家組及時反饋並做出對應補充調整,及時上報有關部門,及時修正。

  針對本次金融「活動」,專家組必須完整記錄全過程。

  而這個會議,給這個項目下了定論:金融戰演習。

  演習項目標題:「長城守衛」。

  具體的項目書很長很長,涉及也很廣。

  但總結一下,無非兩句話。

  讓他做,你們學。而恆宇,就是學費。

  「不是說這小子沒背景嗎?」走出會議室,一名老者拉住了李教授。

  剛才的項目部署,不負責的說,是上頭陪他一起瘋?

  「我有預感,通過這次演習,我們的金融體系,可能要上兩個台階。」李教授揉了揉疲憊的雙眼,仰望璀璨的星河,語氣非常篤定。

  他是個純粹的學者,你可以說他缺少大局觀,但就金融而言,他在年輕的時候,也是能堪比現在的學霸小秦的。

  次日一早,秦幼楚再次關上自己辦公室的門,先是做了一套頸部操,然後給自己沖了一壺普洱。

  昨天吃的太油膩了,今天需要洗洗腸胃。

  剛才在停車場,她遇到了沈青鸞,沈青鸞看到她從GT900上下來,臉色有些好玩。

  真不知道傅航到底在玩什麼。

  沈青鸞其實本質並不壞,只是拜金屬性明顯了一點罷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自己不也是這樣嗎?

  自己一開始會和老闆糾纏,不也是因為錢?

  不過無所謂啦,老闆喜歡玩,陪他玩就是。

  我很聰明的,該配合你的演出,我定竭盡所能。

  就比如現在。

  秦幼楚甩了甩纖細的手,解下手腕上的手鍊,小心的收到收納盒,擺到了顯示器下方。

  這條手鍊,是老闆後來送的,那條自己戴了好久的轉了一手的手鍊連同那枚胸針,被老闆丟了。

  他的原話是:它們不配掛在你身上。

  哎,挺可惜的,幾千塊錢呢。

  今天的電腦又多了兩台,秦幼楚摘掉臉上的無框眼鏡,換上了原本那副黑框厚邊玻璃底。

  她今天的劉海甚至都沒有梳上去,而是模糊的遮住了雙眼。

  一瞬間,她似乎又回到了那個在考場征戰的歲月。

  開市時間倒計時,秦幼楚的嘴角露出甜甜的笑。

  屠戮,獵殺時刻……

  恆宇集團總部,會議室內今天出現的股東明顯少了不少。除了王鐵軍,其他大股東很多並非這一家公司,在昨天情況大致有了判斷後,他們也不可能一直耗在這裡。

  至於是不是有其他心思,這就不是外人所能揣摩的了。

  王鐵軍沒有空餘的精力去關注他們,只是冷冷的盯著大屏幕。

  「對方動手了。」幾乎開市的那一秒,分析師就看到了大批資金湧入恆宇。

  「盯死他。」王鐵軍眼眸一凝,眼底閃過殺機。

  相比昨天的試探,有了底氣的秦助理今天氣勢如虹,操作大開大合,上手就是急軍突進。

  精密複雜的數據不斷變化,會議室內不時發出一聲聲高喊。

  王鐵軍臉色陰沉,呼吸卻是異常平穩。

  「將海濤名下的股權置換出去,我們需要現金。」王鐵軍拉過助理,低聲交代了幾句。

  那麼助理微微一愣,默默點頭。

  到上午休市,王鐵軍再次將助理拉到了獨屬的休息室。

  「上頭還沒有回覆?」

  「說辭和之前一樣,正常金融交易,他們不予干涉。」

  「媽的!到底什麼來頭?」王鐵軍憤怒的一掌拍在書案上。

  今天對方動作明顯出格了,但上頭依然含糊其辭。

  「行了,你先出去吧。」王鐵軍疲憊的揮揮手,當助理退出休息室後,他陰沉著臉拿出電話,平靜的撥出了一個號碼。

  從按動的按鈕能看出,這是一個境外電話。

  李教授所在的會議室內,熱火朝天。

  「小秦很激進啊?如此兇猛,不像是老李的作風哦。」一個胖乎乎的中年婦女笑若煙花,舉著一張數據分析表嘖嘖稱奇。

  「青出於藍啊。」一邊的李教授老懷欣慰,他早上一直在關注秦幼楚的動向,甚至都沒去看那小子的操作。

  不看了,等分析團隊把數據歸攏再說,在大屏幕上,他看不懂……

  但秦幼楚,當真天才。

  他在心中其實一直在模擬,如果是他,會在哪些點位進行操作。

  但觀察了一早上,他愕然的發現,秦幼楚對時機的把控,竟然和自己心底的模擬如出一轍,而且比較自己,她下手更狠,更毒。

  李教授甚至又反向模擬,他來打防守,怎麼去拆解小秦的招數。

  「我抓到一組。九號屏,A5--C1。」一名分析師忽然大叫。

  因為已經休市,會議室內的人瞬間涌了過去。

  對比昨天,今天來的人明顯多了很多。

  甚至有不少學生模樣的人,手裡拿著筆記本,遠遠的站在黃線外。

  他們很可憐,有那種觀摩老祖渡劫的既視感。

  一個早上,不明覺厲,但他們不但看不懂,還沒人給他們解釋,他們甚至都不配有一台平板,所有的電子設備被收繳,只能可憐的拿著筆記本狂記。

  其實如果是在兩個月前,秦幼楚應該也會出現在這裡。

  「竟然可以這樣?」那個笑的花一樣的中年婦女神情呆滯。

  「嘆為觀止,這個角度我們以前想都不敢想。」

  「你確定這小子是漢語言文學系的?哪個大學的?招生就業處的負責人可以下鄉了。」李教授身邊的老者忍不住皺眉。

  「志願是自己填的,和人家沒關係。再說,這樣的妖孽,給你你能教?」李教授撇了撇嘴。

  「他能教我啊?」老者一點都不謙虛,瞪著眼睛回答的理直氣壯。

  「就這一段嗎?」李教授高聲問道。

  「其他的還在統計,他今天的手法比昨天要隱秘很多。」

  「他是怕我們沒反應過來?」李教授身邊的老者遲疑的問。

  李教授皺著眉,不知道在想什麼。

  「海外風投有動作嗎?」

  「暫時沒有。」

  「密切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