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血祭億萬生靈

  傅航被看的渾身不自在,忽然感覺臉頰一軟,下意識的側頭,卻是看到幼楚真抬著頭,細膩的手掌壓在自己臉上。

  四指貼著自己臉頰,嬌嫩的大拇指卻在自己的眼袋上輕輕摩搓。

  「今晚早點睡吧,都有黑眼圈了。」幼楚的聲音不輕不重,明明說著曖昧的情話,聲音卻是透出老遠。

  對面的應亞男垂在身側的右手不自然的背到了身後,用力的握緊了拳頭,因為握的太用力,肩膀都微微顫抖起來。

  傅航的身體也在顫抖,因為幼楚在說話的時候,身體又貼近了一點,她的腿卡在他中間。

  吆西!哦耶!

  這裡可是警察局大廳啊?對面就站著十二億,玩這麼大嗎?

  「這位是應警官吧?今天真是要謝謝你們能及時到場。」秦幼楚收回手,像是才看到身邊站了個人,微笑禮貌的道謝。

  這一句謝謝,讓應亞男渾身氣勢一松。

  埋汰我是吧?嘲笑我撿了天大的功勞是吧?

  我可沒要,是你男人硬送給我的!

  上次是!上上次也是!

  「你不要被他給騙了,他……他有……」應亞男渾身不自在,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我知道。」秦幼楚再次牽起傅航的手,還在傅航手心撓了一下。

  「你知道什麼?」應亞男氣結。

  「我都知道。」

  「那你知道我要說什麼?」應亞男忽然冷笑。

  你個單純的學生妹,被騙了還給他數錢。

  「你想說他有很多女人?」秦幼楚臉上掛著甜甜的笑。

  應亞男的眼神呆滯了片刻,你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他……他的那些女人都很不簡單。」應亞男皺眉嘟嘴,不自覺的想起了她這幾天對著當初錄的監控視頻,偷偷私下調查的信息。

  其中一個,竟然和秦幼楚一個公司?

  「包括你嗎?」秦幼楚眨了眨眼睛,表情顯的很無辜。

  應亞男瞬間瞪大了眼睛,感覺臉蛋上一片濕熱滑膩。

  一股麻癢從尾椎骨升起,直衝天靈蓋。

  「那個……不要打擾應警官了,她今天應該很忙。」傅航一扯幼楚,急忙衝著大門跑去。

  小高跟隨著傅航在大廳中啪啪作響,但每一下,都像在拍打應亞男脆弱的心靈。

  她……她竟然一點都不在乎?

  她……她明明那麼漂亮、那麼優秀,為什麼會相信這樣一個變態渣男?

  要是我的話……

  後面的內容應亞男想不下去了。

  要是她的話,她會怎麼樣呢?

  應亞男渾身一顫,眼眸閃過驚恐,感到遍體生寒。

  傅航沒有將應亞男的事故車開回來,就停在小區,等待著分局派人去開。

  那輛車現在也是證物。她們先去了公司,開著酷炫的GT900來的。

  坐上GT900,傅航的神色忽然複雜起來。

  「現在吃晚飯還早,要不我直接帶你到公司?」秦幼楚繫著安全帶,平靜的開口。

  「去公司?」傅航不明所以。

  「你不是約了沈青鸞吃晚飯?」秦幼楚狐疑的轉頭。

  「你怎麼知道?」傅航後脖子的寒毛豎起。

  「做筆錄的時候她有給你發簡訊,說她定好位置了。還有,你的手機應該設置鎖屏狀態下消息僅提示的。」秦幼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笑的很純真。

  「你一點都不在意?」傅航的臉色忽然難看起來。

  秦幼楚一愣,臉上的笑容淡去。

  「我應該在意嗎?」秦幼楚的眼眸格外的認真,那純淨不含一絲雜質的眼眸靜靜的注視著傅航。

  該死!傅航凝掌握拳又化拳為掌。

  他看懂這個眼神了。

  「你要我在意,我可以在意的。」

  兩人就那麼靜靜的對視著,車內狹小的空間中氣旋倒卷、宛如兩個斗宗高手開啟了領域碰撞。

  「我該拿什麼去愛你?」傅航的眼眶忽然有些紅,他被這視線灼傷了。

  「吻我。」

  傅航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右手掐了一道劍訣,精準的點在了GT900的兩個關鍵性按鈕上。

  複合鋼化玻璃上浮現一層反窺膜,帶通風、加熱、按摩、自動記憶功能的座椅自動放平。

  3300萬的豪華配置再一次得到精準體現。

  分局七層的一個窗戶內,心神不寧的應亞男忽然皺眉,然後狐疑,然後錯愕,然後驚悚,然後勃然大怒!

  那輛車,竟然在搖?

  豈有此理,竟然在分局停車場?

  你就是個變態!下流!無恥!噁心!齷齪!猥瑣!

  最終,傅航是走出分局的,他沒有讓秦幼楚開車送他。

  他給不出任何解釋,只得以億萬生靈血祭,告慰女帝仁懷天下。

  古人云,匹夫一怒,血濺五步;女帝一怒,浮屠千里。

  罪過,罪過。

  善哉,善哉。

  ……

  「你是不是忘了,我現在還是個臥底。」段長風愕然的接起電話,這部原則上一個月通話一次的電話,這幾天都快成市民熱線了。

  查通話記錄的話都讓人以為他和風衣男在網戀。

  電話那邊的風衣男也很蛋疼,要不趕緊把老段弄回來吧,這樣也真不是事。

  「你不是讓我留意馬臉的消息嗎?」風衣男撇了撇嘴,往嘴裡送了兩顆口香糖。

  這他娘嘴裡不嚼點什麼東西,難受。

  「哦?有消息了?」段長風的嘴角掛起獰笑。

  「嗯,他連同他帶走的十一個心腹,被你兒子打包送陳樵了。」風衣男的語氣很平淡,和說「你丟的那件夾克被你兒子送鄰居了」一樣的口吻。

  老段的獰笑僵在臉上。

  「馬臉去漢城了?」

  「嗯,你想好以後怎麼和老應解釋了嗎?這次應亞男又拿了個一等功,人是交她手上的。」

  「這兔崽子……」老段惡狠狠的咒罵了一句,但咧開的嘴角都快到耳根了。

  「這一波下來,陳樵那小子指定是要動了,能不能直接頂上老應不好說,但你可以試著申請轉業。」

  「別鬧,我要是再穿回那套衣服,就真的落人口實了。你抓緊把我弄回去才是。」老段在屋裡來回踱步,短暫的興奮後,他想到了更多。

  先是鲶魚,再是馬臉。

  不去盯著,他放心不下。

  「你放心,不說他自己的身手,我已經提交了申請,上頭會調兩組人過去。」

  「謝了。」

  「你謝的著嗎?你有那麼大面子嘛?礙著你什麼事了?兒子能耐關你屁事?給你臉了?」

  電話被無情的掛斷,被噴了一臉的老段卻是沒有一點不忿,望著頭頂陰暗的燈光,臉上浮現久違的舒爽。

  這一輩子,值了。

  此生,無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