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讓陸聖為之一愣。
因為他對這聲音並不陌生——
哪怕音色有幾分喑啞，上揚而帶著笑音的語氣卻沒有任何變化。
陸聖循聲看去，就發現在不遠處的陰影里，有一個山洞。
聲音，就是從山洞裡傳出來的。
「白柔？？」陸聖猛地轉過頭看著楚光，「你們，你們怎麼…… 」
陸聖斟酌著問法：「我是說，之前我看你們連話都沒說過，你們很熟嗎？」
楚光淡淡道：「算熟吧，認識快三年了。」
「哦，哦。」
陸聖俊美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內心卻在瓜田裡上躥下跳。
「不是你想的那樣。」
楚光仿佛會讀心似的，打斷了陸聖瘋狂腦補：「她這幾年，一直在追殺我。」
陸聖愣了愣，然後識相地後撤一步，讓出條路來，「那你……需要跑路嗎？」
楚光漠然看著他：「就她那兩下子，想殺我還差得遠。」
楚光從人物背包里取出了剛才那瓶治療藥劑，朝山洞走去。
「算一算，時間也確實差不多了，你稍等我一下，我去送個東西。」
不過，他還沒走到一半，白柔反倒自己從中出來了。
陸聖發現，這個時候的白柔沒有了之前那副神經病般的架勢。她扶著山石走出來，步履蹣跚，臉上毫無半點血色。
身上泥漬混雜著血污，肉眼可見的有多處傷口。
讓人覺得奇怪的是，暴露在外的傷口上全都有一層黯淡的灰霧，不斷升騰。
這些灰霧似乎阻止了創口的癒合，導致她的狀態一直跌落，無法痊癒。
「楚光！磨磨唧唧的，是想讓我死嗎？」
白柔說話沒什麼中氣，風格卻還跟原來一樣：「信不信，等我身上debuff狀態沒了，就先把你給殺了！」
楚光好像習以為常，朝白柔走去，邊走邊說：「碰見一個人，跟他做了筆交易，所以耽誤時間了。」
「這是新的治療藥劑，你喝了吧，保守估計，還能讓你再扛大半天時間。」
「明天一早，我再給你煉製新的。」
白柔聽楚光這麼說，一抬眼，便看到了不遠處的陸聖。
她歪歪腦袋，咧嘴笑了笑，笑容在她病態的臉上更顯陰森恐怖：「原來是那個玩兒飛劍的小帥哥啊……」
「可惜啊，我現在傷太重。要不然，這人細皮嫩肉的，殺起來一定很過癮。」
陸聖嘴角抽搐。
小了。
格局小了。
細皮嫩肉的小帥哥，你竟然只想用來殺？！
心裡暗忖著，陸聖倒是也不急著走了。
別人怕白柔，他可不怕。
更何況，白柔現在狀態這麼差，只吊著半條命，陸聖想殺她太簡單。
「你這瘋女人，全身上下就嘴是硬的。」陸聖回擊道，「還想殺我？」
「你難道就不怕，我現在先給你宰了？」
白柔舔了舔發白的嘴唇，道：「當然不怕。」
「我給了楚光一件金色裝備，讓他幫我熬過身上debuff消失。」
「你想殺我，楚光會阻止你的。」
楚光愣了愣。
「之前給我的那件金色裝備，只是讓我煉製治療藥劑，保你不死，可沒說需要我一直保護你。」
「想讓我保護你，那是另外的價錢。」
「……」白柔臉上的笑容驀然收住。
笑容轉移到了陸聖臉上。
白柔只感覺自己不僅傷口痛，牙也有點兒痛了。
她看楚光的表情，深知這還真不是開玩笑。
陸聖也聽出來，楚光和白柔這倆人一起出現，且楚光還為白柔煉製治療藥劑，並非因為兩個人是朋友。
他倆，僅僅是交易的關係。
這下子，陸聖還真動了些念頭，想看看能不能從白柔身上「爆」點兒東西下來。
這娘們好像殺了不少人，手裡沒準兒有很多好東西……
不然今天，我替天行道一回？
感受到陸聖打起了她的主意，白柔也沒了剛才的有恃無恐。
她眼睛一轉，倒也想不出別的應對之法，只能看向楚光道：「殺了他，什麼價？」
楚光搖搖頭：「殺人的活兒，我不干。」
「我的職業特性要求，如果殺轉職者的話，自身屬性會降低的。」
「……」
「什麼狗屁職業特性？！」白柔氣得夠嗆，只能換一種方法，「那保護我，什麼價？」
楚光仿佛早就盤算好了：「一件金色裝備。」
「成交！」
白柔倒也捨得，順手從背包里摸出了一件金色品質的裝備，扔給楚光。
「保護好我，直到我的debuff狀態消失！」
楚光將裝備收起，答應了：「沒問題。」
說完，他看向陸聖。
雖然沒說話，但是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陸聖心裡估摸了一下，放棄了動手的打算。
因為他的主要目的，還是楚光手裡的兩頭BOSS。
反觀白柔和楚光，對他來說沒什麼價值。
就算把他們兩個都幹掉，最多也就是收穫幾件金色裝備，遠不如兩個BOSS的對他的吸引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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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在陸聖想要就此作罷的時候，楚光再次開口。
「其實，你如果也給我一件金色裝備，我可以先離開這裡。」
白柔愣了。
陸聖也愣了。
好傢夥，花錢去GG這一手，算是被你給玩明白了！
你是懂兩面通吃的。
就在倆人被楚光的操作震住的時候，白柔猛然間變了臉色，全身傷口處的灰霧更加濃重。
她踉蹌地跌坐在地，靠著石壁，嘴角溢出黑血。
楚光見狀，立馬把手裡的治療藥劑給白柔灌進了嘴裡。
一整瓶喝下去，白柔身上的灰霧才變得淺淡一些。
同時，她的狀態明顯恢復不少。
不過可以想像，這也只是暫時的。
等治療藥劑的藥效過了，白柔的狀態還會跌落下去。
陸聖走上前來，查看了一下白柔的情況，道：「看起來，用不著支付你一件金色品質的裝備。」
「這瘋女人，怕是活不過幾天。」
楚光如實道：「有我在，活下去還是沒問題的。」
「我可以抽取BOSS的生命力，凝聚成高品質的治療藥劑，足夠給她續命。」
「她身上的debuff效果，再有一兩天時間，應該就能失效。到時候憑藉自身的癒合能力，也能重新恢復過來。」
陸聖想了想，說：「所以說，你之前非要自己留一頭BOSS，目的就是為了給這瘋女人做治療藥劑，給她續命，對吧？」
楚光點了下頭：「等到她debuff失效，就不需要BOSS了。」
「所以，你如果想要BOSS，到時候我可以全都給你。」
「不過現在不行。」
陸聖琢磨著，忽然湊過頭去：「我給你提供一個新的思路。」
「你覺得，你直接把BOSS給我，然後咱們等這瘋女人噶了，舔她的包，把東西一分，每個人都盆滿鍋滿。」
「這個計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