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佛主母回道：「確實如此。」
陸聖又問：「不過，見到神明之後，我朋友要怎麼跟對方談判？」
「你也是神明，當初修神被收回的屬性，也是你歸還的。」
「他做了什麼，讓你願意幫他？」
被陸聖這麼一問，一旁的修神抬眼看向八佛主母，臉上居然露出一抹堪稱溫柔的笑意。
修神有點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其實我當時也是機緣巧合，才拿到了一顆神涎桃。」
「而且，我本意是想利用神涎桃，為自己恢復部分屬性。結果非常幸運，第一次使用神涎桃，就進入到了【朝聖】狀態中。」
「見到八佛主母之後，我也是極盡所能想要討她歡心，以求她歸還我的屬性。」
「就這麼，我跟她在空間夾縫中共同生活了一段時間。」
「而在那段時間裡，我們兩個產生了呃……產生了愛情。於是不僅歸還屬性的事情水到渠成，八佛主母更是願意放棄一些東西，同我來到現實世界。」
「啊——啊這……」陸聖的表情止不住地趨於扭曲。
他本以為，修神跟八佛主母之間，就是神明與神聖使徒的關係。
沒想到倆人之間還有愛情！？
關鍵是，這物種也不一樣啊……
算了，對於這種事，陸聖除了尊重之外，還能說什麼呢？
這個時候，八佛主母倒是大大方方承認了：「沒錯，經過大抵就是這樣。」
「在久遠到，我自己都記不清的當年，我也曾是一個轉職者。」
「達到129級之後，我嘗試衝擊神之壁壘，最終失敗，變為了神明。」
「漫長的歲月，讓我忘記了很多東西，可我卻仍記得，我有過一個愛人，陪我一路從剛剛轉職、走到了登臨世界巔峰。」
「只不過，他在和我尋找神之壁壘時，死在了通神之路上。」
「我總覺得，最後我倒在了神之壁壘前，並不只是因為實力不夠，也是因為不習慣身邊沒有了他的陪伴。」
「成為神明之後，我藏身於空間夾縫，時常想念著他，就這麼在痛苦中不知等待了多久。」
八佛主母語氣一轉：「直到那天，修神出現在我面前，雖然我知道他是為了找回自己的屬性，可他對我真的很好，很像當年我的那位愛人。」
「甚至我覺得，如果這世上真有轉世輪迴這一說，那麼修神便是他的轉世。」
修神笑笑，道：「可能，八佛主母不算是一個轉職者，永遠也只能以這種形態出現。」
「但我覺得真正的愛情，就是靈魂的契合。我和八佛主母就是如此，哪怕每天只能對坐而談，就已經感覺很幸福了。」
陸聖想了想，恍然間明白了一些道理：「所以，也正是這個原因，八佛主母才會冒著這麼大風險，從通神之路降臨現實世界？」
「哪怕自己在這裡，失去神明一樣翻雲覆雨的能力，也在所不惜？」
八佛主母淡淡「嗯」了一聲：「理論上，神明是游離在時間法則之外的存在，我們身處空間夾縫中，擁有無盡的壽元。」
說到這裡，她不屑地輕笑：「可是那又如何呢？不過是在一個只有自己的地方，永遠沉浸於回憶，慢慢感受著記憶被時間不斷侵蝕，最後甚至忘記了自己是誰。」
「與其變成一具行屍走肉，我寧願降臨在現實世界，即使壽元會快速流失，只能存活百年。」
「等到修神死後，我也就可以變成一座真正的雕像，守在他屍骨埋葬的地方……」
修神再次看向八佛主母，神色溫柔至極。
而陸聖只感到撲面一股愛情的酸臭味兒，讓他覺得自己很多餘。
「好了好了，」陸聖趕忙插話，「我已經知道你們很相愛了。」
「可關鍵是，也不是每一個神明，都跟你一樣吧？」
「萬一我朋友的神明也是一個男人，甚至是某種更加離譜的存在，這……畫面太美，我真是很難想像……」陸聖說到這裡，頭皮都跟著發麻。
八佛主母：「你說的，也不是沒有可能。」
「畢竟神明可能是任何東西，不只是轉職者，也有可能是凶獸。」
「再經過空間夾縫不知多少年的法則影響，他們的外形和心境，也會跟原來大不相同。」
「比如我，原本只是一個正常的轉職者，經過了多年的法則影響，變成了這副樣子。」
「你那朋友的神明會以什麼外形出現、他的想法又是什麼，一切都是未知數。」
「甚至我還見過，一些神明經過久遠的年歲，就連理智都喪失了，變得如同野獸般癲狂……」
「總之，要怎麼去勸服神明歸還屬性，這一點我沒辦法給你們什麼好的建議。」
修神也說：「一切都要看他的神明，到底好不好交流。」
「如果對方性情還不錯，可能看在多年供奉的份上，直接就能歸還他的屬性。」
「如果對方是某種邪惡的存在……那可能見到這個神明之後，你那個朋友的性命都難保。」
陸聖沉沉點了點頭。
「要知道，在空間夾縫中的神明，可跟我不一樣。」八佛主母補充道，「它們不受空間的限制，在那裡能夠發揮出全部實力。」
「哪怕是最弱的神明，也都是曾經衝擊過神之壁壘的存在。在現實世界，這種人會被稱作『半神』……就跟剛才出現的那條蛟龍一樣。」
「那條蛟龍在現實世界，絕對是最頂級的強者。」
「但是在神明之中，比他強的大有人在。」
陸聖明白，八佛主母后面的話，幾乎可以算是一種提醒。
提醒他，去見楚光的神明這件事，是存在某種風險的，要做好心理準備。
陸聖打算，這種風險他肯定是要告知楚光，讓他自己定奪，自己的屬性是否有要回來的必要。
是安於現狀，還是賭一把，見一見自己的神明，都看楚光的意思吧。
陸聖能做的，就是如果楚光願意去見神明，那他也跟著一起，同楚光找到神涎桃。
如果楚光不願冒風險，陸聖本身也可以藉助八佛主母的力量，前往通神之路一段時間。
興許在通神之路，他能夠找到第二塊石板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