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教堂之內,再無任何值錢的東西。
甚至就連聖使的神聖器物——那兩座神像,也早早在陸聖五轉之後,當場爆碎,不知是不是陸聖在通神之路上鬧出太大動靜的緣故。
此行本坦國,陸聖收穫頗豐,不枉他御劍飛行了這麼長時間過來。
「聖使死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去找本坦國皇室,把停戰協議給簽了……」
陸聖面前形成一柄兩儀劍,他抬步踩在了劍上。
瞬間,陸聖御劍離開了教堂,朝本坦國皇室的宮邸飛去。
在飛行過程中,陸聖腰間的無塵扣還在啟用【縹緲】技能,散開彌天大霧,讓本坦國本來有些稀薄的霧氣,很快又變得濃重。
夜幕也隨之籠罩,整個城市的建築物如同一座座孤島,被黑暗和霧氣分隔。
本坦國宮邸中。
偌大的床上,橫七豎八躺著不少豐盈雪白、豐盈黢黑的嬌軀。
以及一個鼾聲不止的肉球。
尼卡萊安酣睡在酒池肉林中,無比踏實愜意。
忽然間,一聲驚雷炸響,把他從睡夢中驚醒。
跟他同床共枕的幾個女人也被嚇得驚叫,坐起來扯住自己的被子,嚶嚶一片。
「就打個雷而已,你們怕什麼?!」尼卡萊安起床氣立馬上來了,衝著一床的女眷斥責。
然而他話音剛落。
一股狂風吹來,將他臥室一扇大窗吹開,發出「砰!」地一聲巨響。
頂級絲綢編織的窗簾被狂風吹斷,垂落在地,而後又被吹到了牆角,宛如一個扭動的幽靈。
這下子,床上的女眷們更是齊聲鬼叫起來,在狂風中瑟瑟發抖。
「媽的……」尼卡萊安套上內褲,正要叫門口的侍衛去把窗戶關上,再嗑藥好好給這群沒用的女人一點兒「教訓」的時候。
突然,他整個人為之一愣。
他發現,瀰漫國都一整天的大霧,此時竟然消散下去不少。
不過,大霧雖然稀薄,天公仍舊不作美。連綿細雨猶如絲線,交織成幕布,將整個本坦國國都都覆蓋。
這細雨並不算大,落地甚至沒有聲音。
但它實在是太綿密了,哪怕霧氣被雨水衝散不少,卻依舊讓人目力受到影響,總感覺天地都被一道薄薄的紗幔籠罩。
雨霧交織,甚至好像還將聲音都吸收一空。
除了剛才的雷聲之外,窗外寂靜得可怕。
即使窗外的一切,看起來似乎並沒有不同尋常的地方,不過是下了一場小雨。
可是尼卡萊安總覺得,自己心裡莫名慌張起來,感覺極其不安。
閃電在天空划過,將堆積如鐵幕的雲層照亮。
「轟隆——」
又是一聲雷鳴撕破沉寂,驚得尼卡萊安也叫出了聲。
他並不是被突如其來的雷鳴聲嚇到,而是剛才閃電出現在天空的瞬間,他眼角餘光瞥見……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雲層中穿梭遊走!
那絕對不是什麼雲霧,而是一頭凶獸!
本坦國國都的上空,怎麼可能會有凶獸出現呢?
明明聖父已經布下層層防護,以保證本坦國不會遭到龍國的報復——
等等,聖父布下的防護結界呢?!
即使尼卡萊安視野受限,但他還是看出來了,本坦國國都外,已經沒有了那道金色的屏障!
「不太對勁兒,我得親自去一趟教堂!」尼卡萊安顧不得其他,當即就要穿衣出門。
然而他剛把目光從窗外收回,頓時又被嚇了一跳。
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屋內竟然站著一個人,而他對於對方的到來竟然毫無察覺!
至於床上的女眷,更是比他還要遲鈍,直到尼卡萊安有所反應,她們才意識到有人潛進了屋裡。
不過相比於尼卡萊安的驚恐,女眷們倒是挺淡定,甚至還有人眼冒精光地說了句「好帥」。
陸聖站在窗邊,對於尼卡萊安這種奢靡淫逸的生活,自然是極其不恥——
然後,多看了幾眼。
當他發現這張大床上的女人不僅人種各異,其中居然還有一個長有狐尾,能夠被看出屬性面板,顯示為一個七十級精英凶獸的時候,陸聖頓時覺得自己真是開了眼界。
這本坦國的國主,真是人小玩得花啊……
「你是誰?!」尼卡萊安嚇得嘴唇發白,又驚又怒。
然後不等陸聖回答,他便扯著嗓子大喊:「侍衛!」
「侍衛!!」
「別叫了,」陸聖語氣淡定,順勢坐在了一旁寬大的沙發上,「我的技能,可以削弱敵人的感知能力。」
「整個宮邸的侍衛,都在我技能的作用範圍內,你就算把這裡炸了,他們也聽不到的。」
「技能?」尼卡萊安看向周圍,並不信陸聖的話,「我怎麼沒有看到你的技能?」
「誰說你沒看到?」陸聖笑笑,指了指窗外,「我的技能一直在持續,你這不是看得一清二楚嗎?」
尼卡萊安愕然,還是不敢置信,「這大霧和雨,就是你的技能?」
「這是天象,怎麼可能是轉職者所為?」
「你還不信?」
陸聖搖了搖頭,伸手一揮。
窗外的連綿小雨驟然一變,細密如絲的雨水變成瓢潑大雨,向下瘋狂沖刷。
雨聲連綿如雷霆,尼卡萊安只感覺窗外猶如瀑布一般,讓他根本看不清外界的景象。
然後,陸聖又是一揮手,雨水停止墜落,席捲旋轉,按照陸聖所想,朝著一個方向匯聚。
窗外的降水量因此而驟減,尼卡萊安也隨之能夠看到,入目所及之處,足足有九條龍吸水般的水流風暴,在城市內成型,正在緩緩挪動、席捲!
九條龍吸水直徑遠超一棟大樓,攜帶的威力也無比驚人。
所過之處,哪怕是數十層高的塔樓都被輕鬆折斷,轟然倒下。
大樓坍塌,發出的響動,理論上足以傳遍整個城市才對。
然而尼卡萊安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那棟大樓坍塌後,竟然沒有絲毫動靜傳來。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也不會知道,這城市內竟然發生了如此天災,人們只當是下了一場平平無奇的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