臊眉耷眼的皮皮豬,跟狂暴的緋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陸聖有些同情地搖搖頭。
呂破雲無奈:「所以,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佛面也得看豬面。」
「給人家一條活路,差不多能贏就行。」
「可是,我殺屍侖鬼,能把它們的靈魂拘禁過來,化為己用。」陸聖有些猶豫,「這裡這麼多屍侖鬼,要是不殺,也太可惜了……」
呂破雲早就看出來,陸聖的一把武器,有類似死靈法師那種把凶獸亡靈重新召喚出來的特殊技能。
他已經替陸聖想好了應對之法:「你不用擔心,這條天淵橫立在這裡,又不會消失。」
「等回頭咱們從屍侖山回來,我和晏狗親自帶你在這兒好好泡上幾天,殺到天淵底下,給你湊個屍侖鬼百萬大軍!」
陸聖立馬同意了。
反正他今天肯定能拘來十五萬屍侖鬼,這個數量絕對夠用。
陸聖放棄了去遠處探索的打算,等屍侖山的事情忙完,自己再回來刷屍侖鬼就是。
呂破雲鬆了口氣,近距離打量了一眼陸聖手裡的劍,又施展技能回到眾人身邊。
陸聖沒再用【御靈】召喚屍侖鬼自相殘殺,畢竟被他轟殺兩輪之後,天淵裡飛出的屍侖鬼已經很稀疏了。單憑【御劍術】,和山雞、胖頭、十二鬼將遠距離點殺,就能把它們消滅。
沒有了大規模出現的屍侖鬼,且陸聖也沒去搶緋紅的怪,他刷怪速度自然慢了下來。
緋紅頓時覺得自己還有反敗為勝的希望,騎著皮皮豬遙遙走在最前面,為隊伍掃除了一切障礙。
很快,一行人穿過長達十里的山脊之路,來到了屍鬼邊塞的城關前。
城關坐落在屍侖山地圖北側,穿過屍鬼邊塞,就能進入屍侖山了。
隨著眾人靠近,古老破敗的屍鬼邊塞城牆上,粘附在牆面的暗黑物質蠕動起來,冒出大大小小的凸起。
漸漸的,凸起勾勒出一張張屍侖鬼的人臉。
屍侖鬼扭動拉長,與城牆分離,升到了半空。
接著,城牆前的積灰被一股旋風捲起,旋風數量持續增加,內部渾濁發黑,從中傳來刺耳的刮擦聲。
陸聖記得這種旋風,這是武燼暗黑之地將要刷出凶獸的徵兆。
旋風在幾息之間升到十米多高,很快凝聚出一頭高度十米以上的巨型凶獸。
第一頭凶獸出現後,其餘旋風緊跟著停止,現出足有五十多頭同樣的凶獸。
它們身材壯碩猶如獸人,渾身上下披掛鎧甲,肩頭更是扛著一根幾乎跟它們身體同樣粗細的鐵柱。
柱上纏繞著嘩楞楞作響的鐵鏈,一看就知道重量駭人。
陸聖眺望過去,只知道對方名為守山鐵甲,是白銀級BOSS。
至於屬性、等級……因為等級相差太多,而一概看不到。
保守估計,這群守山鐵甲怕是得有一百級以上了。
這等級跨度,著實是有點兒大。
不過陸聖覺得這也正常,按照他了解到的,屍侖山是西境軍區對於武燼暗黑之地探索的最深處。之前晏子青和呂破雲,也是在屍侖山分別見到了魔神、暗主。
換言之,屍侖山很有可能就是武燼暗黑之地的最中心,其中的凶獸等級肯定低不了。
甚至,守山鐵甲,也不過是屍侖山等級最低的凶獸。
之前一路過來,不過是小打小鬧,在場將軍們隨便出手,就能把凶獸屠殺一空。
而到了屍侖山,就算陸聖所在的隊伍平均等級已經接近一百一十級,可他們想不斷探索、前行,估計也會很吃力。
如果連眼前的守山鐵甲這一關都過不了,他們去屍侖山就是純純找死。
守山鐵甲肩扛重武,堵在屍鬼邊塞前,形成了一個阻攔陸聖等人的鐵桶陣。
城牆上還在往外冒著屍侖鬼,時刻準備發動【捨生】。
這守山鐵甲組成的防守陣型,一看就知道不是這麼好通過的。
陸聖他們在想辦法沖陣的同時,左右天淵,以及屍鬼邊塞三個方向,還會不斷飛來屍侖鬼狂轟亂炸。
一般轉職者闖過這裡的難度,不下於扛著三八大蓋攻打平安縣城。
可惜,陸聖的隊伍里,有著一門義大利炮。
而且,還是早就沒了好脾氣的「義大利炮」。
緋紅一直暗暗計算著她和陸聖刷怪的數量差距,也知道自己落後了不少。
眼看這條路已經走到頭了,她必輸無疑,簡直心裡窩火。
這個時候膽敢攔在她面前的凶獸,跟找死有什麼區別?
「創飛它們皮皮豬!表現的好,我可以考慮不吃你。」緋紅咬牙切齒。
以為豬生即將走向盡頭的大黑豬一聽,渾身頓時燃起使不完的力量,四條粗壯的短腿瘋狂刨動,向前猛衝。
一時間,進擊的黑豬以一往無前之勢,沖向了屍鬼邊塞。
在跑動的過程中,它發動了某種衝鋒技能。
在它面前,一個巨大、滿是恐怖獠牙的野豬頭虛影浮現,面容猙獰而立體,直徑比山脊還要寬上好幾倍!
同時,隨著黑豬的狂奔,眾人腳下的山脊節節崩塌,即便有土系法師的修復、加固,也無濟於事。
「哼!」
皮皮豬一聲「怒吼」,向前飛躍,頂著技能特效撞向了守山鐵甲。
也正是它這一躍,徹底將山脊踩塌。
呂破雲、晏子青和其他將軍們紛紛施展飛行技能,或是飛行道具,讓自身得以停滯在半空,不至於隨著崩塌的石路落入天淵——
即便現在,天淵左右的屍侖鬼已經被陸聖和緋紅殺了個乾淨,再沒有什麼危險。
但大家不是將軍就是戰神,這麼嘰里咕嚕滾下山脊也不太好看。
——嘭!!
眾人耳邊刮過一陣罡風,黑豬撞入守山鐵甲,卷攜著碎石和暗黑物質,揚起數百米高。
陸聖御劍飛到上空,就看到皮皮豬一騎絕塵,以一往無前之勢,衝進了屍鬼邊塞。
擋在前面的守山鐵甲對於四轉級別的人來說,有如銅牆鐵壁。
但是在那一人一豬面前,卻像是紙糊的一般,一個照面就粉碎當場,淹沒在了漫天粉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