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已經走遠,對話還是隱隱約約飄進陸聖的耳中。
「確實是,我要是那哥們兒,讓人家打一頓不說,還被吊起來示眾,那我真有退學的念頭了。」
「哎,本來這個世界就是弱肉強食嘛,李子河那麼強,幹什麼都行。咱們與其討論這個,還不如趕緊去升級,讓自己變得更強呢。」
「也是,咱們快走吧,我知道一個地方,林間幽鬼的數量不少,咱們爭取這次練級周,每個人都能升一級……」
……
本來陸聖懶得聽別人說什麼,但是李子河前兩天剛剛被苟勝提起過,所以他聽到這個名字,難免多留意了一下。
看起來,營地那裡似乎是發生了什麼事兒,這個李子河又搞出了什麼么蛾子。
不過,陸聖對此興趣不大。
很快,他來到了營地內。
離得很遠,他就看到營地一角圍了不少看熱鬧的學生。
甚至就連留在這裡的幾個老師,也對著那邊指指點點,不過並沒有出手的打算。
因為學校里有規定,在校區內,禁止打架鬥毆,如果發現一律嚴懲。
但要是在野外,只要不鬧出人命來,一切行為都是允許的。
像什麼搶奪裝備,偷襲,就算當著營地老師的面去做,營地的老師也不會出手干預。
因為在野外,可能發生的情況太多了。
強搶裝備,埋伏殺人簡直是家常便飯。
為了讓學生能夠提前適應野外的練級生活,所以學校其實很鼓勵學生能夠心狠手辣一些。
畢竟溫室里培養出的小白兔,放在野外只能被狼給吃干抹淨。
營地里的幾個老師也完全一副吃瓜群眾的樣子,並沒有制止的打算。
陸聖本來對於吃瓜並沒什麼興趣,但是當他朝著騷亂的地方瞥了一眼,發現人群中被一根繩子吊著的人似乎是自己的熟人,他一下子站在了原地。
淡淡的迷霧中,被吊著的人傷痕累累,但從他雄壯的體型和身上的鎧甲不難看出,這人正是苟勝!
看到自己損友被人吊在這裡,周圍還這麼多圍觀群眾,陸聖頓時火氣湧起。
他腳下生風,朝著人群走來,高額的力量屬性讓他把其他人擠得人仰馬翻。
「都讓開!」
人群被陸聖衝散,不少人本想罵街,但是一看衝撞自己的人是陸聖后,立馬閉嘴了——
他長這麼帥,撞到我一定是有急事吧?
沖開人群,走到最前方,陸聖這才看到,被吊在這裡的苟勝身邊,還有幾個人有說有笑,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而且這幾個人,陸聖還算眼熟,有過幾面之緣。
他們都是苟勝最近兩個月新組起來的隊友,平時關係還算不錯。
眼下,苟勝這麼慘,其他四人卻在這裡談笑風生,明顯說明這四人跟苟勝不是一夥的。
甚至動手收拾苟勝的人,可能就是他們。
除了這四人之外,還有兩個人也在,其中之一,正是邱荷。
邱荷此時滿臉慌張和糾結,而她旁邊那個又瘦又高,一身黑色皮甲的男子卻滿臉笑容。
同時,他看著邱荷的眼中,也有相當做作的深情。
看到陸聖來了,邱荷頓時更顯慌張,一時手足無措起來:「陸……陸聖……」
她旁邊的黑甲男子聞言,順著邱荷的目光看去,跟陸聖四目相對。
這個時候,苟勝的四名隊友也不再談笑,全都正色幾分,來到了黑甲男子身邊。
陸聖看出端倪——似乎對方不是沖苟勝來的,而是沖自己。
這麼說來,那黑甲男子,應該就是李子河了吧?
陸聖臉色冷峻,對唯一認識的邱荷道:「這是怎麼回事兒?」
見陸聖如此語氣,邱荷仿佛自己才是受害者一樣,立馬紅了眼眶,抹著淚解釋道:「對不起,陸聖,我也沒想這樣……」
「我勸過李子河的,可是他非要這麼幹,我攔不住他……」
看邱荷這副樣子,黑甲男子臉上的笑容頓時變做心疼,伸手摸了摸邱荷的腦袋:「我的小公主,不要哭。」
「你的眼淚就是珍珠,我會好好幫你守護。」
我特麼的!
陸聖可以斷定,這丫的絕對是李子河無疑了!!
陸聖瞬間沒了跟邱荷或者李子河交談的興趣,生怕對方再說話,他會直接一劍把他們給活劈了。
他走上前去,滄瀾劍在手中一閃而過,一道劍芒將苟勝手上的繩子割開。
苟勝「噗通」一聲掉在了地上,這一下子反倒是讓他甦醒過來,「疼疼疼」地叫喚了兩聲。
李子河身邊四人見狀,立馬想要上前阻止陸聖。
不過,李子河卻一擺手:「我要找的本來也是陸聖,他來了,那個盾戰士也就沒用了。」
說著,他又目光炯炯地看向邱荷:「雖然為了小荷,殺盡千萬人又何妨。」
「但是,我還是只想讓她看到我謙謙君子的模樣。」
這個單押,讓陸聖更難受了。
他走上前蹲在了苟勝身邊,扯著苟勝的重甲領口,把他拽起,得以靠在一旁的樹幹上。
「剩兒,狗剩……你沒事兒吧?」陸聖啪啪拍了拍苟勝的臉。
苟勝呲牙咧嘴地把陸聖的手巴拉下去:「陸哥,你再這麼拍我,我就有事兒了。」
「放心吧,我好歹是個盾戰士,皮糙肉厚,死不了。」
「就是得緩一會兒……艹他馬的這幫孫子,」一邊罵著,苟勝眯起腫脹的眼睛,忽然驚訝道:「陸哥,你……你怎麼又帥了,這身裝備是哪兒來的?你去打劫了?」
陸聖見他沒事,鬆了口氣,沒好氣地說:「相比於我的裝備,你還是先說說你是怎麼被吊起來的吧。」
「這……」苟勝長嘆一口氣,隨後看了一眼李子河身邊四個人,無奈道,「我算是撞槍口上了。」
「那四個狗比里,有一個是李子河的表弟。」
「李子河想找你找不到,他們知道我跟你關係好,就想給我綁了,在這兒等你。」
「老子還跟他們組隊那麼長時間!居然愣是沒看出來,那些人都是李子河的狗腿子!」
說著,苟勝吐了口帶血的痰。
忽然,他想到了什麼一樣:「對了陸哥,那些人是沖你來的,不然你先坐傳送門回學校吧,在營地里,老師可不管學生打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