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萬？
咳咳……已經……很……很多了！」
汪毅艱難地念叨著這個數字，喉結一滾，差點嗆到自己。
他大學學費也就一年一萬，這一塊石頭一樣的東西，居然是他兩年學費！
時彥捏了一下他的大臂，真心高興。
「行啊你！眼光不錯！」
「曹哥，把我剩下的原石也切了吧！中午我們一起吃頓飯！」
「的嘞！認識你有幾天了，我們還真沒一起吃過飯！」
曹小飛笑著答應，手上的動作更快了幾分。
剩下的四塊原石，分別切出了糯冰的老油青，冰烏雞和兩個半山半水。
粗略算一下，16萬的原石，大約掙了二百多萬。
汪毅滿心滿眼的羨慕，直到時彥把他的倆2萬打給他，汪毅才露出要哭了的表情，恨不得抱著時彥狠狠親上兩口。
最貴的春帶彩已經被訂走了，剩下的就放在他店裡。
反正曹小飛的朋友圈包羅萬象，幾乎是這邊發了個圖片炫耀，那邊馬上就有人下單。
這年頭，好的翡翠越來越少，誰先下手誰才能掙錢。
幫曹小飛收拾好倉庫，三個人才開車來到魔都的老味餐廳。
到餐廳門口的時候剛剛12點半，但餐廳里已經排起長隊。
還有不少人架起三腳架邊吃邊直播。
「這家店生意本來就好，前段時間拍了個電影就更火了！
老魔都人的口味，不知道你們北方人吃不吃得慣。」
這家餐廳是曹小飛最愛之一，因為離翡翠市場近，有時候做了大買賣，就在這吃一頓。
「我都可以，我不挑食，你們喜歡就好。」
汪毅擺擺手，他倒是很想感激一下時彥，請他們吃飯。
可是時彥說什麼都不願意，就連說好了賺了錢分他一半，時彥都給他退了回去。
點好了特色菜，時彥又酌情加了兩個菜，三個人這才坐下，邊等菜邊聊天。
曹小飛只是長著一張生人勿近的臉，但面對熟人，不僅健談，偶爾還能蹦出點幽默。
三杯過後，曹小飛又想起來前幾天給時彥介紹女友的事情。
「對了，上回我給你推了好幾個女孩子，你怎麼沒加人家微信啊！」
這幾天市場裡大部分人都認識了時彥的臉，尤其是幾個有點來往的小姑娘，還主動打聽起時彥來。
倒不是非要和他談朋友，只是覺得大家熟悉一點，不能進一步發展，也能照顧一下自己生意。
時彥難為地看著曹小飛。
「我和女朋友剛分手，我還不想認識什么女孩子……
再說了，我在魔都連房子都沒有，本地的女孩子怎麼願意！」
「這段時間房價大跌，你完全可以全款買套房子了！先買房，再找女朋友，談得差不多了，直接結婚！」
時彥搖搖頭。
這幾天是賺夠了房子錢，但是他這個有些貪心，他想多留些本錢，賺更多，一步到位，住上大房子。
「我想趁著年輕，再多賺一些。」
「錢哪有賺夠的時候！藍家那麼多錢，現在不還是到處投資！
對了，我聽說你加了藍小姐微信，藍小姐不會看上你了吧！
我們那麼多年，可都沒她微信。
每次想找她，都要通過市場才行！」
曹小飛仿佛發現了新大陸，開口就是調侃。
時彥拿筷子的手不經意一抖，一臉不可置信。
「曹哥，藍小姐怎麼可能看上我！
她長得那麼好看，追她的不得拍到黃浦江里去！
她加我微信只是說讓我有好料子通知她，怎麼可能來找我聊天。」
曹小飛想想也是，時彥長得不錯，不過藍沁的審美和地位，多半是真看不上他。
「你別操心我啊，我才21，你呢？你爸媽不著急你的婚姻大事？」
被時彥反將一軍，曹小飛臉色當場難看，直接耷拉下臉，低頭催促。
「趕緊吃飯，吃飽了我還要去工作。」
「哈哈哈哈！」
汪毅被兩個人逗笑了，抬頭一看曹小飛的刀眼，馬上又低頭加菜，可肩膀還是一聳一聳，硬憋著笑。
剛吃飽飯，曹小飛就接了一個電話，匆匆趕回市場。
時彥看著已經不再侷促的汪毅，提出帶他四處轉一轉。
魔都是個融合性很高的城市，旅遊景區沒幾個，來玩的人幾乎都是去打卡地標建築。
帶著汪毅東方之珠，時彥正看著網上攻略準備帶他去外灘看看。
但汪毅看上去似乎有些興致缺缺。
時彥以為他累了，就提議讓他先休息。
「要不先回我家睡一覺，明天我在帶你玩？」
汪毅站在原地，看著滿大街的人山人海。
「時彥，你覺得魔都好嗎？」
時彥回憶了一下，不知道說好還是不好。
剛開始的時候他感覺很好，魔都看上去遍地是黃金，隨隨便便打工一個月都是大幾千。
再後來開始感覺疲憊，每天睜開眼，房租、花銷像一座大山，壓在他胸口難以喘息。
不過現在，他又對魔都燃起了希望。
但他還是中肯地回答了汪毅的話。
「說實話，有錢在哪裡都過得很好。」
「時彥，你教我賭石好不好！
我想留在魔都！想成為和你一樣的人！」
時彥被汪毅的話差點噎死！
跟他學賭石！
這行當里的水又黑又混，他要不是因為碰巧從祖傳玉墜里獲得了金手指，估計他早就被吃得連渣都不剩了！
哪裡來的本事教別人！
可汪毅眼神堅定，就這樣直勾勾地盯著時彥，看得他心裡發毛。
「我……其實也不是很懂。
真的是因為我最近運氣好！
而且賭石不是長遠的路，我也是想再掙一點錢就收手，開個小店做點生意，把父母接過來享福。
你找我，可能找錯了……」
不是時彥拒絕，而是他不能誤人子弟啊！
汪毅的目光再次低沉了下來，半晌後，忽然間抬起頭，像是做了重大的決定。
「我要拜師！
曹哥不是說他是地質大學珠寶專業的研究生嗎？
我想拜他為師！跟他學習！」
……
「時彥！你會幫我說好話是不是！你和曹哥那麼熟！你說話他一定會聽對不對！」
「呵呵，呵呵……」
時彥臉上掛著假笑，心道這個劇情發展怎麼越來越不對。
可他又不能代替曹小飛回答，只能幹笑應付著，希望汪毅只是一時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