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道里,燈光把一群人的身影拉得老長。
所有人本能地想找掩體,但這個管道卻沒有躲避的地方。
突然,一道刺眼的火光劃破了黑暗,一顆子彈呼嘯而來,直奔一個飛虎隊隊員而去。
他的身影迅速閃到一旁,堪堪躲避了飛來的子彈。
其他隊員們迅速臥倒,隨即持槍反擊。
在賭場工作的保安大多是當地的海邊漁民,拿著高工資的愣頭青。
他們用著改裝槍,平時嚇唬那些賭徒還行,面對警方手中的衝鋒鎗、步槍,根本不值一提。
幾發子彈打出去,不但沒打到人,還把自己虎口震得酥麻。
幾個飛虎一看這個情況,迅速收起槍,留下幾個人生擒他們,其餘人繼續往裡追。
地下賭場裡,女孩已經在她身邊人的保護下進入了撤離通道。
可依舊沉浸在賭博快樂中的人竟無一人發覺老闆已經不見了,依舊歌舞昇平。
骰子搖晃地飛起,牌九推得噼啪響。
直到飛虎隊踹開賭場大門,所有人看清門外站的是誰,方從夢中驚醒。
重案組的人迅速控制住這裡的荷官、服務員和賭客,督察四處搜索,卻沒找到時彥口中的那個女孩。
時彥也跟著他們的身後,一間房間、一間房間的尋找。
把地下賭場裡里外外翻了個遍,居然連一個藏身之處都無法找到。
幾個飛虎隊員垂頭喪氣地走過來,對著督察搖搖頭。
「陳sir,到處都找了,只有這一個出口。」
陳sir看著方正的賭場也是納悶,就這一個出口,難不成時彥口中的女孩還能憑空消失嗎?
看著被控制起來的人,時彥眉頭緊鎖。
他們不過是那些為她工作的人。
雖然一樣可恨,可是真正的幕後黑手不抓到,她換個地方,隨時有可能東山再起。
時彥瞄見之前那個出老千的荷官,走上去將他從人堆里拎了出來。
「你們家小姐呢!」
時彥不知道那個女孩的任何信息,只知道那個光頭男叫她小姐。
想必這也是這個地下賭場裡所有人對她的稱呼。
荷官認出時彥,臉上閃過一次驚訝。
隨即扭開頭,嘴巴緊緊閉上,一句話也不說。
時彥嘴角抽搐一下,很快又咧嘴笑起來。
「走了吧!把你們丟下,自己跑了。
她許諾了你們什麼?
把你們抓去坐牢,三五年後出來,繼續為她工作,為她賣命?」
「你猜猜三五年後,你那拙劣的老千技術對她還有用嗎?」
荷官瞥了時彥一眼,冷笑了一下,昂起頭,依舊不搭理他。
荷官在賭場中的位置很重要。
除了肩負遊戲所有的輸贏,還要監督遊客的行為。
尤其是自己就會出老千的荷官,在賭場裡更加受歡迎。
不僅工資高,還掌握著他們的命脈,不會被輕易拋棄。
他能咬緊牙關一言不發,可見這個小姐到底給了他多少好處。
見從他嘴裡套不出來什麼話,時彥正要把目光放在別人身上,忽然發現荷官眼神飄忽。
一直看向牆壁處。
順著他的眼神看去,時彥發現他目光所及的牆壁似乎有些不對。
整個地下賭場是在真正的地下,那就一定有上去的路!
時彥走近一些,仔細用手感知這道牆面,然後一腳踹了上去。
這一腳,原本和牆面融為一體的暗門就這樣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這個台階像古裝電視劇里通往密室的感覺,是一條幽深且長的台階,時彥特意回頭看了一下荷官和其他人的臉色。
個個慘白如紙,頭上密密麻麻布滿汗水。
陳sir眼睛登時也跟著睜圓。
時彥問道。
「陳sir,追嗎?」
「追!」
陳sir重重點頭,立刻帶著幾個人追出去。
時彥本不想參與進他們的抓捕行動,但是他又怕這些人被「小姐」矇騙,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
小姐在光頭男和其他幾個人的護送下,一直沿著這條暗道往上走。
這是他們給自己留的最後後路,修這個地下賭場的時候就是為了以防萬一,竟沒想到今天居然真用上了!
小姐也是第一次走這條路,台階很高很長,跑了幾分鐘就已經累得大喘氣。
一群人剛坐在台階上喘口氣想休息一下,幽暗的暗道里傳來一陣腳步聲。
光頭男登時站了起來,將小姐護在身後。
「小姐,好像是條子追上來了,快走!」
小姐的小圓臉上浮現一絲浮躁,嘴裡暗罵一句,也迅速站起來,留下幾個人斷後,繼續咬著牙往上跑。
時彥和陳sir追到這裡的時候,等到他們的是四個打手。
他們個個體型健壯,幾乎是時彥體重的兩倍。
手上拿著甩棍,見到他們,二話不說就對著他們的頭砸上來。
他們力量很大,如果沒有防護,被迎面砸到腦袋,就是不死,也會落個半殘的後遺症。
陳sir剛拿起槍要扣動扳機,一個甩棍對著他的槍口而來。
陳sir本能地後退一步,避開了甩棍的直接衝擊。
同時,他迅速調整姿勢,準備應對接下來的攻擊。
打手顯然是個訓練有素的高手,他見一擊未中,立刻變換了攻擊方式。
他迅速收回甩棍,抬腳對著槍口又踢了上來。
這一腳準確地踢中陳sir的手腕,手槍也脫手飛了出去。
趁著陳sir愣神的功夫,打手一記重拳將他擊倒在地。
迅速搶走地上的手槍。
另一個與飛虎隊纏鬥的打手,也趁其不備,一腳踢飛了他衝鋒鎗上的彈夾。
他們的動作如行雲流水般乾淨利索,無論是奪槍,還是格鬥動作,顯然和他們飛虎不是一個等級。
四個人心狠手辣,短短几分鐘,形勢來了一個大反轉。
追上來的三個飛虎和陳sir全都占了下風,其中有一人還被甩棍擊中了面部,這會正一臉鮮血地靠在牆上,不知傷勢如何。
只有一直到最後觀察他們的時彥,此時無人問津。
按住陳sir的打手看著時彥的臉龐,先是微微有些吃驚,馬上又嘲諷地笑了出來。
「呦,原來是熟人啊!
你還真是條子!
早知道就應該先把你打死再沉海。」
說著,還非常惋惜地搖搖頭。
「看來以後還是不能把活人扔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