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未成年此刻顧不上竇子墨的眼光,恨不得現場上演一個「消失術」。
等三個人走完,時彥才被露出一臉難為的表情看著剩下的三個人。
「兄弟深情?
要把你背後的『高人』護到最後?
我想想,30萬,能判幾年呢!」
竇子墨回憶起了他的監獄生活。
尤其是蘭陵的監獄!
高牆之內,牢房狹小陰暗,尤其到了夏天,空氣中都是霉味,睡著覺可能還會被不知名的蟲子從身上爬過去。
一年四季每天都是白菜、米飯。
每天天不亮就要起來工作,活動時間就一點不說。
獄警看著,牢頭看著,就是想放個屁都要先匯報。
那樣的生活如果持續好幾年!估計人都要瘋了!
竇子墨終於想通了。
「我說,我說!」
「是吳迪!
我以前在體校上過學,我們倆算校友。
前幾天他忽然找上我,說要帶我掙大錢!
他說你和他妹妹分手,要好好教訓你一下!
可是找不到你人,就準備從你爸媽開刀!
說騙來了30萬以後,他和我一人一半!」
時彥斜眼看著他,嘴角微挑,似笑非笑。
「又是吳迪啊!
我還沒找他算帳,他倒是盯上我了!
碰瓷的方法也是他想出來的?
十幾年前的老手段,居然還敢拿出來用。
真是和他的腦子一樣蠢笨!」
「他人在蘭陵嗎?」
竇子墨點頭。
「在!還有他妹妹也在!
他還說了,事成之後,帶他妹妹出來和我們一起喝酒!他說他妹妹跳舞好看!還要讓他妹妹當眾給我們跳舞呢!」
時彥把手機扔給他。
「把他喊出來!
說找不到我人,現在不知道要把我父母怎麼辦。
喊他來一起處理。」
竇子墨有點猶豫,搓著手掌,看著時彥遞來的手機不敢去接。
「時……」
「你想清楚打還是不打。
打了我就不追究你的問題,不打就你就自己看著辦!」
時彥手一松,手機垂直落地,他便抱著膀子坐著,滿臉的漫不經心。
經過了一系列的思想鬥爭,竇子墨還是選擇相信時彥,保全自己。
他和吳迪本就是利益關係,又怎麼可能為了保他自己坐牢!
吳迪仿佛也是等得不耐煩了,手機響了一聲,他馬上接通電話。
竇子墨完全按照時彥告訴他的模板,加上他自己出神入化的演技。
吳迪立馬就信了,甚至怕他火大,還出言安慰了他幾句。
蘭陵不大,吳溫騎著電動車,十幾分鐘就到了舊工廠。
可他不知道竇子墨的位置,只能從進門開始就一直喊著竇子墨的名字。
可回應他的,只有呼嘯的北風。
「耍老子!」
吳迪低聲罵了一句,一腳踢上傍邊的鐵板。
同時,他也感覺自己腦袋一疼,倒了下去。
竇子墨拿著棍子的手還保持原來的動作,看著地上的人還去踢了一腳。
確定他徹底暈過去,這才把人拖進剛才的車間裡,和方逸飛、羅行一起,把人綁在了凳子上。
外面的太陽開始落山,夜晚的蘭陵從零上驟降到零下。
竇子墨他們都是「潮人」,大冬天為了好看,也是一條褲子,一件一眼假的輕奢羽絨服。
此時已經凍得瑟瑟發抖,可吳迪還沒有甦醒的痕跡。
時彥也等不及了,把一瓶礦泉水從頭澆下,吳迪這才一個激靈,睜開了雙眼。
「你們幹什麼!什麼意思!」
吳迪看著自己和椅子牢牢捆綁,憤怒地想要掙脫繩子,用力到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依舊沒有掙脫的痕跡。
時彥綁的死結和他們可不一樣,不然在戰場上,那些俘虜早就逃跑了!
「別掙扎了,就是有兩個你,也不可能弄斷這個繩子。」
時彥一張口,吳迪的臉色瞬間慘白。
這才抬起頭看清面前人的模樣,正是如假包換的時彥!
吳迪的臉色如翻書一樣,馬上對他露出一個笑臉。
「時彥……呵呵……
你這是幹嘛呀!你想我了,想見我了是不是!」
「你猜呢?」
時彥一隻眸子裡暗藏波濤,另一隻看起來有些死板奇怪,但盯得他脊背生寒。
挑起的眼尾帶著幾分不屬於他這張臉的涼薄,可偏偏又散發出一種令人難以喘息的低氣壓。
吳迪想要轉頭找到竇子墨他們,可他們早就躲在了一邊。
「你在找人嗎?」
時彥的聲音再次響起,在偌大的車間裡,似乎聽到了回聲。
「竇子墨剛剛告訴你準備帶著他合夥騙我30萬。
我已經報警把他們都抓走了。
順便諮詢了一下,30萬大概要坐牢十年!」
「什麼!」
吳迪一下急了,幾乎是脫口而出!
「沒有!你別相信那群人!明明是竇子墨聽說你現在有錢了,喊著我一起準備騙你錢!
他才是主謀!
咱們倆可是朋友啊!能不能信他不信我啊!」
吳迪話音剛落,一旁躲著的竇子墨就沒忍住走了出來。
「明明是你給我出的主意!就不說時彥是誰,我根本不認識他!
怎麼可能騙錢!」
兩個人如鬥狗一樣互相瞪著眼,似乎下一秒就要撕在一起。
時彥嗤笑了一下,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們狗咬狗。
吳迪被綁著動不了,竇子墨罵不過他,只能上手。
他在吳迪臉上打了好幾個大巴掌,這會吳迪整個臉都腫了一倍大。
忽然車間門閃了個縫,時彥看了看門口對打旗號動作的人,站起來理理自己的衣服。
「好了,別打了。
有什麼話你們到警局裡說。」
吳迪一驚,失聲喊了出來。
「你報警了!」
竇子墨帶著驚愕看向時彥。
「你……你不是不追究我嗎!」
時彥目光一瞥,聲音裡帶著一種不寒而慄的冰冷。
「我說了嗎?我說的可能是30萬的事情。
可是我爸的帳戶還是給你轉了10萬不是嗎?
估計蹲上三年就出來了,很快。」
時彥的目光又掃到羅行和方逸飛的方向。
兩個人生怕禍及自己,默契地拿出一隻手一同指著天。
「我們可以作證,他們倆是主謀!」
時彥努努嘴,一臉惋惜,好像在說「看吧!不是我不幫你,是有人要讓你們進去。」!
不給他們解釋的機會,六個穿著警服的人二話不說把兩個人一銬,直接扭上警車。
羅山和方逸飛也小步跟上,擺明了要成為「污點證人」,將自己徹底摘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