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間,夜宵街上又有不少店開始開門了。
幾個輔警這次倒是很有顏色,他們吃的差不多了,就開口說道:「葉隊,錢所,你們再坐一會,我們去把剛開門的店再問一下。」
說罷,三個人拿著照片就出去幹活了。
「靠,平時沒見這幾個小子這麼積極,這有好吃好喝的供著是不一樣啊。」錢所打趣了幾句。
在大夏就是個人情社會,你對人家好了,人家幹活也就賣力了。
不過葉麟也知道,賣力並不代表著就有效果,只能說是人家幾個小伙子比較有眼色,有態度而已。
本來沒抱多大希望,突然三個人很興奮的沖了進來,開心的叫道:「有發現了。」
「嗯。」葉麟大喜,沒想到還真有發現。
幾個人直接結帳趕了過去。
那是一家做燒烤的店,白天基本沒生意的,都是晚上的聲音,所以開門開的晚,中午過來開店穿串,晚餐時間開始點火起爐子。
老闆是一個有點禿頂的精瘦中年男子,葉麟把照片給他看了,他一眼就認了出來,「就是他,他昨晚一直喝到了快4點才走的,要不我今天也不會這麼困,瑪德。」
老闆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抱怨道。
「監控有嘛?我們看看監控。」葉麟抬頭指了指大廳頂部的攝像頭。
「有,我們做夜宵生意的,就怕出事,不裝監控到時候說都說不清楚。」老闆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很隨意的打開了電腦。
「喏,這是昨晚的監控。」老闆指著屏幕說道。
葉麟開始仔細的查看起來,凌晨3點50分左右,店裡就只有一個客人了,雖然是背對著攝像頭,但是葉麟一眼就認了出來,此人衣服上的花紋和案發現場的男子是一模一樣的。
「就是他!」畫面定格在了男子的離開的瞬間,露出了一張醉醺醺的臉。
看起來平平無奇,很難將他跟一個殺人兇手聯繫起來。
「錢所,看你們的了。」葉麟開口說道。
能大半夜到這裡來吃夜宵吃的這麼晚的,大部分都是附近的人了,這還要派出所最有經驗了。
「行,我們先比對有前科的。」查到了線索,錢所也沒耽擱,直接回局裡開電腦查了。
葉麟把這邊的情況給於海豐匯報了一下,他們那邊沒什麼線索。
按照男子消失的方向,那邊岔路太多,還有的是到村裡的,再加上監控也少,一時半會也找不到人。
於海豐帶著人一起回到了派出所,下午3點左右,比對結果就出來了。
余則發,男,45歲,目前無業,曾經多次因為盜竊罪被判刑,前年剛放出來。
「是慣犯,很可能就是想偷東西,結果裡面卻多出個人來。」葉麟推斷到。
「直接上門吧,這種人出事了可能要跑路的,要儘快。」於海豐提醒道。
余則發的家就住在那邊的老破小里,不過不是市中心的老破小,是城郊的老破小。
這是當初廠子還很紅火的時候造的宿舍樓,余則發的父母都是廠子的職工,所以分到了一套。
雖然葉麟他們已經很快了,但是還是晚了一步,余則髮根本就沒回家,根據他老婆的口供,他就是個無業游民,每天上街看有什麼東西能順一點的。
他的口頭禪是:萬一哪天開門進去幾百萬放在那等我呢。
當然,這麼久以來他是沒見到幾百萬了。
昨晚他也沒回家,他老婆也已經習慣了,但是早上的時候他讓他老婆送了一個行李箱到路邊。
他老婆雖然很疑惑這是要幹嘛,但是自己還要趕著時間上班,也懶得多想,就直接把行李箱一放就走了。
當時,應該是早上8點的樣子。
葉麟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是下午5點多了,行李箱代表這什麼大家很清楚,李真應該是被殺了。
俗話說,男的麻袋,女的行李箱。
就是不知道現在余則發躲到哪裡去了,要找到他才能找到李真。
「發協查通報吧,不知道他出月州了沒有。」
「查查旅館、車站、醫院等各個地方,一定要把他找出來!」
按照於海豐的分工,這一夜肯定是沒得休息的,有的時候辦案子就是搶時間,沒出月州,很多時候還能找找,一旦出了,真要找就跟大海撈針一樣。
不過可能是這貨太過輕視警察了,也有可能是葉麟的錦鯉體質起作用的,晚上十點就傳來了好消息。
余則發在一間旅館登記住宿了,還就在月州,真不知道這哥們是怎麼想的,可能他以為警察不可能這麼快找到他吧。
西河鎮,是月州比較偏的一個鎮子了,再往外走就是純粹的鄉村了,這些年月州發展的很快,但是還是有一些地塊發展比較慢。
鎮上有一些飯店、旅館、KTV什麼的,雖然檔次不高,但是也是附近村里人比較喜歡來的地方了。
思辰旅館是一間用自建房改裝的小旅館,監控就是個擺設。
葉麟他們趕到的時候,老闆一臉緊張的解釋,說那個人剛出去,不知道去哪了。
「帶我們上去看看。」於海豐命令道。
老闆小心翼翼的掏出一把備用鑰匙,帶著他們把房門打開了。
很小的一間房間,不存在什麼舒適感一說,就是能睡個覺而已。
床上還散落著一堆東西,角落裡是一個小的雙肩包,沒有發現上午他從家裡帶走的那個大行李箱。
「東西還在,肯定沒走遠,在這蹲守他!」於海豐當即決定。
他和葉麟在大廳里假裝喝酒,老趙帶人在後門,王龍新大人在前門,這小子只要回來,就給他死死的按住。
本來以為余則發只是出去辦點事就回來,但是沒想到葉麟他們等了整整一夜都沒消息。
「於隊,是不是我們暴露了?」錢所在對講機里問道,他已經快睡著了,扛不住了。
「你們先睡一會,我和葉麟在。」於海豐平靜的說道。
派出所里的民警畢竟還是以日常治安為主的,這種要蹲守的案子他們辦的少。
別說這一個晚上了,於海豐自己蹲守的最長的是三天三夜,才把人等來,蹲的人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