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似虎也是一副驚駭的表情,「鬧了半天你倆是兄弟啊?」
白洛因沒說話,顧海問他,「要不要再加點作料?」
「我自己來吧。」
白洛因剛要動手,顧海已經把他的碗拿過去了,放了半勺的作料進去,加了一些湯,還嘗了嘗鹹淡,最後一點頭。
「成了。」
李爍和周似虎看得眼都直了。
其中一個拍著另一個的肩膀,戲謔道:「這哥哥當得還真像那麼回事兒。」
白洛因聽見這句話,眼皮子抬起來,慢悠悠地朝對面倆人宣告。
「我是他哥。」
「呃……」
李爍和周似虎愣了一陣,突然間哈哈大笑起來。
顧海知道他們笑的是什麼,一雙筷子飛了過去,一根打中一個人的頭,目光冷厲。
「笑什麼笑?」
李爍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大海啊大海,你丫也有今天!被人壓在頭上了吧?滋味不好受吧?」
「滾一邊去!」顧海踢了李爍一腳。
李爍冷哼一聲,「你也就跟我橫,有本事你罵你哥一句。」
「我罵他怎麼了?」顧海凶著臉。
李爍一副挑釁的眼神,「你罵啊!」
周似虎也在旁邊起鬨,「對啊,你罵啊,有本事你罵啊!」
顧海扭頭看向白洛因,後者吃得有滋有味,一副完全置身之外的表情。其實借著酒勁兒罵兩句也沒啥,平時開玩笑不是還罵來罵去的麼?可怎麼就開不了這個口呢?瞅他坐得這麼老實,吃得這麼香,模樣這麼乖,哪捨得冒然甩一句髒話過去啊?
只能當一回孫子了!顧海第一次在哥們兒面前低下他那尊貴的頭顱,任由李爍和周似虎的口水圍攻。
周似虎喝得嘴都歪了,拽著白洛因的手說:「我特佩服你,你能把顧海制服了,你不知道他當初說了你多少壞話。」
白洛因也有點兒高了,饒有興致地看著周似虎,「他都說我什麼壞話了?」
顧海犀利的雙目瞪著周似虎,「你敢說一個試試。」
「說。」
白洛因就一個字,乾脆利落,沒有任何語調起伏。
可周似虎就吃白洛因這一套,拉著白洛因坐到一旁的沙發上,添油加醋地把當初顧海不知情的時候,詆毀污衊白洛因的那些老底兒全都翻了出來。白洛因就當個笑話聽,也沒往心裡去,聽著聽著眼睛就睜不開了,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白洛因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他是被自己的手機吵醒的。醒了之後才發現自己睡在沙發上,顧海更生猛,直接橫在地毯上睡著了,李爍和周似虎不知道什麼時候走的,餐廳、客廳到處一片狼藉。
手機一直在響,白洛因的頭還是有點兒暈暈的,他扶著牆壁走到臥室,終於找到了一直在叫喚的手機。
陌生號碼……這個時候誰來的電話?
白洛因按了接聽,懶懶地喂了一聲。
對方沒有任何回應,甚至連氣息都聽不到。
「餵?」
白洛因擰起眉毛。
「白洛因。」
三個字,每個字都像一塊千斤巨石,砸在了白洛因的心頭。
砸得他瞬間清醒了過來。
「石慧?」
手機對面傳來輕微的啜泣聲,但是很快就壓制住了,其後便是長長的一陣沉默。
白洛因的心裡亂糟糟的。
「你怎麼知道我手機號的?」
對方似乎沒有聽到白洛因的問話,自顧自地說:「去年的今天,我們兩個人是一起過的,今年只有我一個人了。你知道麼?街上好熱鬧,他們身邊都有人陪著,只有我一個人,只有我一個人走在陌生的街道上想著你。我說的沒錯吧?你沒有想我吧?說不定你身邊早就有人陪了,呵呵……」
白洛因定了定神,淡淡回道:「石慧,你別這樣,我們已經結束了。」
「我知道,我已經接受這個現實了,只不過今天有點兒特殊,這裡真的太熱鬧了,我有點兒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我沒想過要和你重新開始,我……我只是想告訴你,我特別想你,真的特別特別想你,我覺得,我在回憶裡面走不出來了。」
白洛因走到陽台上,靠著冰涼的牆面,強迫自己的心一點點鎮定下來。
「你越是這樣,你越是走不出來,你別再打聽我的消息了。你試著刪除我的號碼,刪除有關我的一切信息,刪除我這個人。」
「我刪除不了。」石慧的聲音輕柔哽咽,「你知道麼?我之所以能扛到今天,是因為我一直幻想著,我們總有一天會和好的。」
白洛因的指尖泛著一抹涼意,夜風吹得他的呼吸有些不穩。
「沒可能了。」
四個字之後,白洛因深吸了一口氣,掛斷了電話。
第一卷:悸動青春115深夜強行拷問。
白洛因一個人在陽台上站了很長時間,直到全身上下都涼透了,心裡的溫度也下降成為正常值,他才拖著疲倦的步子回了客廳。
顧海依舊橫在地上,看樣子睡得很沉。平日裡白洛因有一點小動靜,他都會非常警覺,今天手機鈴聲響了那麼久,白洛因又打了那麼久的電話,他都穩如泰山,可見昨晚確實喝了不少。白洛因靜靜地看著顧海,想著怎麼把他拖回床上,看著看著就有些失神了。
顧海很少這麼安靜,這麼老實,現在的他,就像是一隻沉睡的野豹,薄衫長褲,身體在地毯上愜意地舒展著,結實的手臂和長腿雖然都處於放鬆狀態,卻充滿了剛勁的力量,好像下一秒鐘就會突然躍起,張牙舞爪朝你撲過來。
白洛因覺得,顧海是個多面體,很難摸到他的准脾氣。他冷厲起來的時候,一個眼神就會讓你不寒而慄;溫柔起來的時候,又像是一個隨便可以揉捏的軟柿子;嚴肅起來的時候,從頭到腳就像一桿槍,再煽情的氛圍都能讓他雷打不動;壞起來的時候,骨縫裡都透著一股輕浮,讓你瞬間驟起雞皮疙瘩……
這樣的人,看起來複雜,卻又無比單純。
白洛因也是如此,他是個性情中人,雖然看起來比較穩重,其實心裡飄忽得厲害。他可以在上一秒對顧海鄙視得要死,下一秒就看到了他過人的長處,可能昨天還想抽顧海一個大耳刮子,今天就想對他溫柔呵護。
好比現在,白洛因注視了顧海良久,都沒忍心叫醒他。
最後,白洛因決定,就這麼把顧海抱到臥室。
聽起來好像挺荒唐的,白洛因確實這麼做了,他把顧海攔腰抱起,雖然有點兒沉,但是在他的承受範圍之內。一步一步很慢很穩地往臥室裡面送,到了床邊,輕輕放下,開始給他脫鞋脫衣服。
顧海似乎哼了一聲,白洛因的手頓了頓,朝顧海的臉上看去。
眼睛閉著,睫毛很短但是很密,鼻樑很高,讓這張臉都變得很立體,唇部的線條很硬朗,暗紅色的,一眼就能看出這是男人的薄唇。白洛因的手指突然插入顧海濃密的發梢中,臉募得垂下,嘴唇封住了顧海的呼吸。
薄唇相貼的那一刻,白洛因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衝動,他只覺得自己的心很亂。
撬開顧海的牙關,一股濃重的酒氣撲鼻而來,白洛因像是瞬間迷醉了,舌頭闖了進去,粗暴地開始在顧海的口腔里橫行霸道,甚至連牙齒硌到舌頭都沒有察覺,血腥味刺鼻,津液中夾雜著血絲,順著唇角流下。
顧海醒了,手臂抬起,扼住了白洛因的脖頸。
白洛因並沒有停下自己的動作,即使他和顧海四目相接,也沒有任何羞怯和顧慮。他粗暴地撕開了顧海的薄衫,又去扯拽顧海腰上的皮帶,像是一隻急切的豺狼,沒有任何耐心,褪下褲子的那一瞬間顧海的胯骨被皮帶硌得生疼。
顧海的眼睛裡充斥著烈紅色的火焰,當白洛因的手在他身上製造出一股股電流和刺激的時候,這種暴虐達到了頂點。
他一把將白洛因摔到身下,粗暴地分開他的腿,身下腫脹的野獸衝著狹窄的密口猛地頂撞過去。
白洛因企圖扭過身體,卻被顧海的胸膛壓得動彈不得。
「讓不讓操?」顧海低俗的問話充斥在白洛因的耳邊。
白洛因的手死死攥拳,臉像是嵌進了床單里,聲音沉悶痛苦。
「不讓。」
顧海又一次衝撞了一下,這一次比上次還狠,白洛因的身體劇烈抖動了一下。
「為什麼不讓?」
顧海問得霸道,心也在那一刻和白洛因叫起勁兒來,因為他感覺到白洛因今天不正常,雖然他被壓得死死的,可心卻在四處亂竄,顧海可以很明顯感受到他的慌張和不安。
手機鈴聲赫然響起,白洛因的身體跟著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