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抓住一個空隙把球投給了顧海。
顧海帶球進攻,很快殺進內線,剛要投球,尤其又衝過來了,二話不說,搶過籃球就跑。顧海傻了,他壓根沒想著防尤其,因為這球是尤其傳給自己的,證明倆人是一隊的,可怎麼傳過來又搶走了呢?
就在顧海想不通的時候,尤其又把球傳給白洛因了。
白洛因以為尤其剛才是故意涮顧海的,還給了尤其一個合作愉快的眼神。結果,同樣的位置,尤其又把白洛因手裡的球硬搶走了,然後傳給了另一個男生,接著又去和那個男生搶……
白洛因和顧海相視一眼,都明白過來了,這廝是存心來這搗亂的!
「啊啊啊……別打人,打人犯規!」
尤其喊疼的時候,都不忘甩一甩亂了的頭髮。
「有你這麼打球的麼?去去去,別搗亂了,繼續回你原來的地兒賣萌吧!」
尤其走後,籃球賽繼續,眼瞅著快結束了,比分還沒拉開,兩隊的人都開始集中精力,打算在下課之前壓倒對方。
顧海這一隊裡有個人外號叫肥賊子,該人身寬體胖,屬於暴怒型,打球喜歡大吼大叫,經常無意識地衝撞到別人。顧海怕他傷到白洛因,特意安排他去防守白隊裡的二號主力,可這個傢伙激動起來處於不管不顧型的,瞅見對方贏個球,就恨不得把地面跺出個大口子!
眼瞅著還有十分鐘下課,白洛因這邊連進了兩個三分球,比分一下拉開了。肥賊子急了,也不管自己防守誰,龐大的身軀一直在白洛因旁邊晃悠,他現在唯一的目標就是阻攔白洛因拿球,他的三分球實在太准了,白隊之所以拿了這麼多人,全仰仗著他的三分球。
第一卷:悸動青春57某人大動肝火!
白洛因又拿到球了,而且是在三分線外。
肥賊了不淡定了,這要是再進一個三分球,他們隊就很難追上來了。於是這傢伙二話不說沖了上去,開始瘋搶白洛因手裡的球,白洛因手法極其靈活,肥賊子身體笨重,哪吃得消這麼多的花樣,很快就被白洛因給繞暈了。
白洛因先是把球傳給隊友,然後從肥賊子左側閃開,去接隊友傳回來的球。
肥賊子惱了,反身就朝白洛因身上一拱。
白洛因剛跳起來,重心本來就不穩,被肥賊子這麼一撞,整個人朝籃球框下面的主杆上撞過去。
顧海剛才就意識到情況不妙,想喊住肥賊子,結果晚了。他幾大步跨過去,想一把拽住白洛因,可畢竟距離擺在那,等顧海奔過去的時候,白洛因都摔在籃球架的移動底箱上了。
顧海的臉猛地變色,每個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去扶白洛因的時候,手都有點兒抖。白洛因摔得確實不輕,半邊臉全紫了,鼻子下面掛著一溜紅,嘴唇上也搓掉一塊皮。
「我草你媽!你敢推他?」
顧海一把攥住肥賊子的領子,整張臉驟黑,一副要把人生吞活剝的眼神。沒人敢上前去拉顧海,顧海一腳踹在肥賊子腿根的軟肉上,踹得肥賊子嗷嗷慘叫,兩條腿直打晃。顧海兩拳掃過去,愣是把這個獎金二百斤的大胖子打翻在地,然後不顧他的掙扎,又朝他的身上狠踹幾腳,每一腳都帶風的,到最後肥賊子都喊不出來了。
尤其拿出紙巾給白洛因擦臉,又細心地幫他拍打身上的土。
顧海滿肚子氣發泄完,朝白洛因走過來,一把推開尤其,柔聲朝白洛因說道:「給我瞅瞅,磕壞沒有?」
「沒事。」白洛因皺了皺眉。
顧海將白洛因擋在臉邊的手拿開,仔細瞧了瞧,眼神里掩飾不住的心疼。
「這叫沒事啊?你們家這德行叫沒事啊?」顧海又氣又難受地拽著白洛因往外走,一邊走一邊罵罵咧咧的,「那根柱子多硬啊!真尼瑪應該把那個傻b拖過去,讓他自個撞幾下試試,草……」
尤其幫兩個人拿著包,面色複雜地走在後面。
「嘿!……就說你呢,名字特二的那個……」
尤其恍恍惚惚的,感覺有人拍了自己的肩膀一下子,扭頭看到一張精緻俊美的面孔。
「你怎麼在這啊?」尤其問。
楊猛笑呵呵的,「我們班下節課是體育課,你們班上完了?怎麼沒看見白洛因啊?」
「不就在前面呢麼?」
楊猛尷尬一笑,「我沒帶眼鏡出來。」
「那你怎麼看見我了?」
楊猛哼一聲,「就你那臭得瑟的模樣兒,誰看不見啊?話說我同桌看上你了,整天在我面前念叨你,尤其長尤其短的,聽得我直犯噁心。」
尤其一把將小個子的楊猛拽到懷裡,磨著牙說:「要不我給你治治?」
「別別別……」楊猛縮著脖子挑釁,「我不禁打,你有本事和白洛因打去。」
尤其揚揚下巴,示意楊猛看白洛因。
「他也打不了了。」
楊猛臉色一變,「咋了?」
「你不會過去瞅瞅啊?!」
楊猛快走幾步,來到白洛因跟前,盯著他瞅了好一陣,嘴一直在動著,卻一直沒說話。直到白洛因扭過頭,楊猛才咬牙哎呦了一聲,一副被狼碾了的表情。
「我靠,因子啊!你怎麼被人打成這副模樣啊?」
白洛因好長時間沒看見楊猛,這會兒瞧見他愁眉苦臉地看著自己,心裡突然覺得特別親切。胳膊一伸,特別容易就把楊猛露在懷裡,加上楊猛長得清秀俊美,從遠處瞅就像摟個小丫頭似的。白洛因習慣性地捏了捏楊猛水嫩的臉蛋兒,楊猛用手肘戳了戳白洛因的肚子,倆人就像小時候見面一樣,要多親昵有多親昵。
第一卷:悸動青春58醋罈子打翻了!
「對了,你還沒說你這臉怎麼弄的呢?」
白洛因無奈地撇撇嘴,「撞籃球框底下的那根柱子上了。」
楊猛又著急又想樂,「不是……你打球就打球吧,沒事往籃球柱子上撞什麼?」
說罷,用手摸了摸白洛因嘴角的口子,然後自己在那呲牙吸氣,鬧得特別血活,好像受傷的是他一樣。
「我們班一個胖子撞了我一下,我沒站穩。」
「多少斤啊?」
「二百來斤吧!」
楊猛急了,「他們隊的隊長沒安好心眼兒吧?二百來斤的人還讓上場,這不是擺明了要傷人麼?草!你就應該讓丫的掏醫藥費!」
楊猛說完這句話,整個世界都靜默了,他感覺旁邊的柳樹枝都結了一層冰霜。再看那個一直沒吱聲的哥們兒,臉就像是被黑油漆刷過一樣。
尤其想笑沒敢笑,嘴角忍得直抽搐。
楊猛看顧海一眼,後者也在看著他,楊猛忍不住打了個冷噤,這哥們兒怎麼和閻王爺附身了一樣?
「因子,你身邊這位是誰啊?」楊猛小聲問。
白洛因簡短地回了兩個字,「隊長。」
呃……楊猛傻眼了,喉結處動了動,試探性地和顧海打了聲招呼。
「那個,對不住了,剛才那話你就當沒聽見。」
顧海微斂雙目,凌厲的眼神朝楊猛掃了過來,笑容里透著一股殺氣。
「我叫顧海,你好,美女。」
楊猛氣結,「你瞅好了,我是男的。」
顧海抱歉地笑了笑,「是麼?我還真沒瞧出來。」
白洛因斜了顧海一眼,「你丫的什麼眼神啊?」
顧海不輕不重地回了一句,「我眼神再不好,我也能瞅見人,不像某些人,摔個跟頭把眼睛都摔瞎了。」
白洛因的臉立刻沉了下來,語氣也變得有些生硬。
「顧海你夠了啊!楊猛不就是說句錯話麼?你至於這麼損他麼?他又沒和咱們一塊打籃球,他哪知道你是隊長啊?」
顧海心裡有個天平,一頭被人蹬了一腳,另一頭高高翹起,裡面是一缸老酸醋,嘩啦啦全都流出來,泡得顧海心裡酸疼酸疼的。
他剛才暗著損了我一句,你什麼都沒說。現在我和他開了個玩笑,瞧你這上心勁兒的!
行,你丫的嫌我礙眼是吧?爺不跟你這耗著了!
顧海將白洛因的衣服猛地摔到他身上,一句話沒說轉身就走。
「不是,這哥們兒怎麼氣性這麼大啊?」楊猛一副不能理解的表情。
白洛因沉著臉沒說話。
楊猛試探性地朝白洛因問,「沒事吧?」
「沒事,甭搭理他!」
……
白洛因拖了半節課才回來,左半邊臉全都腫了,尤其是顴骨附近,一大片的青紫。
顧海只瞥了一眼就後悔了,他剛才和自己說得好好的,這個人不值得心疼,他愛怎麼著怎麼著,以後他的事情自己少管。可一瞧見白洛因這副模樣,顧海心裡立刻換了一套話,你和他置什麼氣啊?誰撞成那樣兒心情會好啊?你就不能讓著點兒他?你瞧瞧他現在這樣,你不安慰兩句還甩臉子?你也太沒人味兒了吧?
顧海還在糾結著,白洛因從抽屜里拿出一個錢包,扔到了顧海的課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