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得了,都是同學,即便你不喜歡人家,好歹給個面子吧!你要真捨不得派出所那份工作,我看看能不能找人把你安排回去。」
楊猛俊美的臉頰上浮現幾絲糾結之色,沉默久久後目光又黯淡下來。
「算了吧,再回去也沒啥意思了。」
白洛因手機又響了,顧海那邊是平均一個小時一個電話,比看犯人盯得還緊。瞧見白洛因出去,楊猛放下筷子,偷偷摸摸走到行李包前,翻找了一陣,果然瞧見裡面有個塑膠袋,塑膠袋裡面有兩罐臭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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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
與前幾次送來的不同,這次盛放臭豆腐的罐子上還貼上了一個標籤,上面寫著兩行字。
「你好這一口,我就好你這一口,有人喜歡臭豆腐,就有人看上傻子。」
完了完了……這是向我表白了麼?……
楊猛的心像個彈力球一樣在肚子裡亂竄,腦門子滲出細密的汗珠,俊美的小臉上浮現幾絲恐慌之色,聽見門響,趕緊把臭豆腐塞回去,坐到了飯桌前。
「吃飽了?」白洛因見楊猛一直愣神,遲遲不動筷。
楊猛像是剛回過神一樣,繼續低頭扒拉碗裡的飯。
白洛因審度的目光細細地打量了楊猛幾眼,楊猛就心虛了,輕咳幾聲,沒話找話說,想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
「那個……顧海快回來了吧?」
「嗯,再有三五天就該回來了。」
楊猛趕緊補了一句,「等他回來我就搬走。」
白洛因看著楊猛,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楊猛心一緊,撂筷問道:「你是現在就要轟我走?」
白洛因同情的目光投向楊猛,幽幽地說:「我是想告訴你,你把可樂倒到米飯里了。」
「……」
一連五天,尤其連個影都沒冒。
眼瞧著顧海快要回來了,楊猛心裡突然有些後悔了,細細算來,他和尤其共事也有兩個來月了。平心而論,這兩個來月,尤其對他真的不錯,雖然偶爾神經質地欺負他一下,但大部分時間都很照顧他。如果說尤其費勁巴拉地把他拽到身邊,只是為了擠兌他,確實有點兒說不過去。
可他為啥就沒信兒了呢?
這幾天,楊猛每天晚上用手機看娛樂新聞,時時關注尤其的動向。他在尤其身邊待了那麼久,自然知道哪些東西是真的,哪些東西是炒作。
「尤其深夜與陌生女子同入夜店。」
「近幾日,記者接連拍到尤其與神秘女子在高檔會所幽會。」
「人氣偶像尤其疑結新歡。」
「……」
兩天沒看新聞,突然冒出來這麼多條,楊猛一下子竟有些消化不了。他重點看了記者偷拍的日期,去夜店的那一晚,正巧是尤其給楊猛送臭豆腐的那一天。白天給他送完臭豆腐,晚上立刻擁著香水美人入懷了。
「騙子……」楊猛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
這一晚,楊猛竟然莫名其妙地折騰了半宿沒睡著。
第二天,白洛因難得放假,聲稱要給楊猛做頓飯吃。等楊猛走進廚房,發現白洛因眼圈都紅了,他是第一次看到白洛因掉眼淚,心裡咯噔一下,走進去朝白洛因說:「因子,你要真不想給我做飯,就別勉強自個了,我承受不起啊!」
「沒事,切辣椒切的。」
吃飯的時候,楊猛發現白洛因表情特別怪,吃飯的時候也顯得特費勁,照理說這飯也做得湊合,不應該這麼難以下咽吧?
「因子,你怎麼了?」楊猛問。
白洛因硬著頭皮回了句,「沒事。」
「我瞧你臉色不對勁啊!」楊猛挺關切地看著白洛因。
白洛因依舊挺著,「沒事,吃你的飯吧!」
等吃完飯,楊猛主動去洗碗,白洛因在陽台上給顧海打電話,楊猛隱隱約約聽到白洛因提起自個的名字,就湊過去偷聽。
「我今天切完辣椒,沒洗手就尿尿了,我的鳥都快燒著了!你快點兒給它降降溫吧!!」
如果放在以前,楊猛聽見這話肯定得笑得倒地不起,但現在一點兒都笑不出來。他從沒聽過白洛因用這種語氣說話,就像小孩依賴著父母,有些話朋友之間是說不得的,就好像剛才白洛因那麼忍著,也不肯吐露一個字。可到了愛人面前,再隱秘的東西也可以毫無芥蒂地說給對方聽。
有人疼真好,一丁點兒的委屈都可以在對方那裡得到莫大的安慰。
番外之猛其其15一個恐怖驚喜。
晚上,白洛因幫楊猛收拾東西。
「你確定明天就走啊?」白洛因問。
楊猛點頭,「明兒顧海就回來了,我還敢在這住著麼?」
白洛因倒顯得挺大方,「你一直在這住著都沒問題,不是有兩間臥室都空著麼?我倆白天都不在家,晚上才回來。你在這多住幾天,讓顧海好好給你做幾頓飯吃,你在這待了這麼多天,一頓正經飯都沒吃上。」
楊猛想起前幾日收到的那條簡訊,斷然回絕,「甭客氣了,我還是老老實實回去吧!這幾天我也想通了,犯不上和那種人置氣。」
白洛因笑了笑,沒說什麼。
東西都收拾好了之後,楊猛心裡還是緊巴巴的,到底去不去找尤其呢?前幾天尤其來這請的時候,楊猛一直按兵不動,結果尤其晾了他幾天,楊猛倒待不住了。這兩天他一直琢磨,假如尤其再來一次,他一定跟著走了,可尤其偏偏沒影了。
就這麼回去找他?越想越覺得窩囊。
可不找他又能怎麼辦呢?
這些日子尤其的很多事兒都是楊猛幫著打理的,真要把他晾在那,勢必會很棘手,反倒成了楊猛翻臉不認人了。再說了,楊猛這程子到處晃蕩,那些狐朋狗友都知道他有錢了,一下子被打回原形,臉往哪放啊?
白洛因一回頭,瞧見楊猛還在那愣神,便用手拍了他後腦勺一下,「想什麼呢?」
「我想著,這是我在你家住的最後一宿了,今兒晚上咱哥倆好好聊聊。」事實上楊猛是想趁著這個機會開口求白洛因幫忙。
白洛因想也沒想便答應了。
晚上,倆人靠在床頭,白洛因點了一顆煙,靜靜地抽著。
「咱倆有多久沒睡在一塊了?」楊猛自問自答,「我記得小時候你天天往我家跑,在我家吃,在我家睡,你還記得我奶奶縫的那個小老虎枕頭不?你每次來我家睡,都和我搶那個枕頭,現在還在柜子里收著呢。」
白洛因硬朗的面部線條柔和了許多,「當然記得,小時候你家的飯比我家的好吃,被子也比我家軟和,我天天往你家跑,你爸媽都不嫌煩。現在想想好像是昨天的事,一晃咱都這麼大了,那一片的街坊都搬得差不多了。」
楊猛嘆了口氣,「還是小時候好,整天就知道傻玩,什麼煩惱都沒有。」
白洛因扭頭瞧著楊猛兩條眉毛往中間一擰,小嘴一張一合的,越看越順眼,忍不住把手伸過去在楊猛的臉上捏了一把,調侃道:「小時候你長得就和小丫頭似的,長大了還這麼好看。」
「去去去……」楊猛還不樂意聽了,一把將白洛因的手劃拉下去。
白洛因好久沒摸到這麼軟和的臉了,忍不住多捏了幾把,色迷迷地注視著楊猛,「我都一年多沒碰過女人了,好不容易逮著一個細皮嫩肉的,你還不讓我解解饞?」
「別鬧。」楊猛拽住白洛因的手,挺緊張地問:「你確定顧海今兒晚上不會回來吧?」
「確定啊!」白洛因滿不在意地說,「他明天下午三點的機票,怎麼著也得六點鐘才能到家。怎麼?你怕他看到咱倆睡在一塊啊?」
楊猛點點頭。
「他有那麼可怕麼?」白洛因挺納悶,「他雖然混了點兒,可他挺講理的,怎麼你們一個個提起他就跟提起殺人犯似的?」
「那是對你。」楊猛一副畏懼的表情,「反正我看見他就犯怵。」
「你啊!就踏踏實實睡覺吧,我保證他明天中午之前肯定回不來。」
楊猛稍稍放心了,開始把話題往自個身上扯。
「因子啊,你說我這麼回去,是不是挺那個的?」
白洛因沒明白,「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