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閆雅靜突然有些心灰意冷了,難不成這些燈真的不是用來售賣的,而是像佟轍所說,拿來做那個用麼?
如果是那樣,為什麼現在就開始亮著?
正想著,顧海突然闊步走開,走到一盞燈前,怒道:「這是誰放到這的?」
一聲怒吼,把周圍的人嚇得一愣。
佟轍聞聲趕過來,「怎麼了?」
「這個地方不是應該擺航空燈麼?誰把投光燈放到這了?」顧海鐵青著面頰。
負責場地布置的管理員走過來,小心翼翼地解釋道,「那盞航空燈出了點兒故障,被撤掉了,車上又沒有備貨,我就臨時換了一盞別的。」
「我說了可以換別的麼?」顧海又是一聲怒吼,「馬上去倉庫里取一盞新的過來!」
管理員躊躇著沒走,旁邊一個部門經理插口道:「顧總,都這個點兒了,反正也沒人看了,就別回去拿了吧?怪麻煩的。」
「我說去就去,二十分鐘內馬上給我換好!」
顧海鏗鏘有力的一聲命令,無人敢違背。
雖然這裡亮如白晝,可周圍的氣氛卻幽暗低沉。
沉默了許久之後,佟轍開口問道:「你是想給他照亮回家的路麼?」
除此之外,佟轍想不到這些燈其他的用途,因為從他拿到的圖紙來看,這些燈的擺放也沒有固定的形狀,亮起來也僅僅是璀璨奪目,沒有所謂的藝術性。所以佟轍理所當然地認為,顧海之所以逼著管理員去取那一盞燈,僅僅是因為兩盞燈的亮度差異。可能在顧海的心裡,一盞燈的黯淡就會讓白洛因錯過這裡的燦爛。
即便這樣,佟轍還是不得不提醒,「這麼做有點兒太傷財了吧?萬一他很多天之後才回來,或者他白天回來呢?這樣幾千萬的電費就白砸了。」
感動對方也要有個尺度吧!
可在顧海的心中,愛白洛因是沒有任何尺度的。
九年前,他就可以為白洛因做盡任何荒唐事,九年後,他依舊可以。
「這些電費不從公司帳目上抽取,全是我個人掏腰包,就這麼一直亮著,哪怕他十天後才回來,也給我亮十天!」
「那……等他回來了,這些燈怎麼處理?」佟轍又問。
顧海精銳的目光微微斂起,「如果我真能在這等到他,這些燈全部捐出去,一盞不留。」
佟轍雖不崇尚這種為愛犧牲的態度,但是看到顧海這種做法,心裡還是由衷的佩服。
白洛因的直升飛機中途遇到一點兒故障,不得不在當地迫降,剛維修好又趕上大霧,飛機沒法正常起飛,就這麼耽誤了一天。直到第二天下午,大霧才逐漸散去,白洛因又駕上飛機,朝家的方向駛去。
等白洛因到達北京上空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這是海因科技公司辦展覽的第四天了,一連三個通宵,這裡徹夜通明。
白洛因的直升機在空中尋找著降落點,在夜空中航行,主要靠機場的指示燈來辨別方向。尤其是低空飛行,更要注意樓頂閃爍的航空障礙燈,避免和高建築物發生碰撞。
就在白洛因的飛機在夜空中盤旋的時候,突然注意到有個地方相當的亮。別的地方都是光點,那個地方是整片的光斑,飛機距離地面越近,那片區域的光亮就越是顯赫奪目。
白洛因不由自主地朝那片光域飛過去,隨著高度的下降,各式各樣的燈光開始出現清晰的層次,顏色也越來越分明。外圍閃爍著幾百萬盞彩燈,幾乎閃瞎了白洛因的眼睛,再往裡一層是各種智能燈,隨著系統的設置忽明忽暗。最裡面一層是航空燈,亮度最高,也是白洛因在飛機上最先注意到的光線。
白洛因的飛機盤旋在巨大光幕的上空,這麼大的一片光域,對於下面的人而言完全是雜亂無章的,他們只能看到冰山一角。可對於天空中的白洛因就不同了,他能清晰地看到圖案變換。
聽到夜空中傳來的飛機轟鳴聲,顧海握了三個通宵的遙控器總算派上了用場。
白洛因正要啟動飛機上的監控設備進行拍照,突然,無數道強烈的光線從機窗攝入進來,他的視線朝下一望,握著駕駛杆的手猛地僵住。
最裡層的航空燈突然被調到最強亮度,並開始高頻率地閃爍,總共是134盞,組成八個大字。
「白洛因,我們結婚吧!」
白洛因傻了,思維已經不會運轉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把直升機降落的。只記得飛機落地的那一剎那,飄蕩了數日的心狠狠砸回了身體裡。
機艙門打開,眼睛好一陣才適應這耀眼的強光,視線聚焦的地方,有個男人站在那,白洛因大步朝他走了過去。
眼看著倆人的距離不足兩米了,顧海突然一大步跨上前,一把揪住白洛因的衣領,狠狠朝他的臉頰上給了一拳。
「你他媽這幾天去哪野了?」
白洛因嘴唇動了動,沒說出話來。
結果,打人的反倒先哭了,一股狠勁兒將白洛因揉進懷裡,大手死死按著白洛因的後背,哽咽著怒斥道,「命都急沒了半條,下次再不打招呼就走人,回來我就操死你!」
白洛因眼眶裡含著的那一滴眼淚好半天才滾下來。
顧海收了收情緒,推開白洛因問道,「看到剛才閃著的那幾個大字了麼?」
白洛因嗯了一聲。
「答應我麼?」顧海緊張地問。
白洛因沉默了好久才開口說道:「我不能給你生孩子,你也不能給我生孩子。」
顧海伸出兩隻手捧住白洛因的臉頰,一字一頓地說:「你就是我的孩子,我這輩子疼你一個人就夠了。」
白洛因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顧海把白洛因布滿瘡傷的手指放進嘴裡輕咬了一口,「你不是說了麼?你的命是我給的,那你就是我的孩子。我的命也是你給的,我也是你的孩子。」
白洛因聽完這句話,情緒一下就收不住了,哭嚎著朝顧海的脖子狠狠咬了下去。
第二卷:烈焰濃情97努力掙份子錢。
在一個電視劇外景拍攝的現場,尤其同志站在楊猛同志的身邊,看著化妝師為他換上女主角的衣服,戴上假髮。考慮到楊猛的體型特徵,尤其幫他聯繫的幾個替身角色都是女人的,楊猛起初極度不樂意,但後來看到片酬,還是沒出息地點頭同意了。
不過楊猛也明確表示,演女人可以,但必須是動作戲,絕不演親密戲。
今天是一場水戲,女主角不會游泳,這個鏡頭就交給楊猛來完成了。要求楊猛在跌入水中的時候姿勢一定要優美,掙扎的時候既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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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現出恐懼感,又不能太過狼狽,最後整個頭沒入水裡,要讓人看到他的那種絕望。
「絕望,絕望……」
楊猛一邊化妝,一邊在鏡子裡反覆練習著表情。
尤其的拍攝任務完成,就跑到這來陪著楊猛。
楊猛覺得表情詮樨得比較到位了,就把臉轉向尤其,做了一個絕望的表情,然後讓尤其猜,「剛才我演的情緒是什麼?」
尤其想了想,「大便乾燥。」
「找抽吧你?」楊猛大喝一聲。
不料,導演就站在不遠處,聽到這聲豪邁的大吼,立即指著楊猛說:「別再大呼小叫了,趕緊進入狀態,不然一會兒輪到你上場,很長時間都沒法入戲!」
楊猛趕緊閉上嘴,暗暗醞釀著恐懼和絕望的情緒。
終於開始正式拍攝,導演大喊一聲,「全場肅靜,開拍!」
楊猛嗖的跳進了水裡,掙扎一會兒,腦袋沉入水中,等了好久都沒聽到導演喊停,楊猛游出水面,發現所有人都在用呆滯的眼神看著他。
「怎麼了?」楊猛問。
尤其在旁邊輕咳了一聲,「你看劇本了麼?」
「我又沒有台詞,看劇本幹嘛?」楊猛大喇喇地說。
導演在一旁臉色十分難看,尤其背對著導演,小聲和楊猛說:「按照劇本上所寫,你是被人推下去的,不是自個跳下去的。」
楊猛,「……」
於是,楊猛悻悻地坐回原位補妝去了。
尤其去和導演解釋,「剛才水池旁太滑了,他一不小心就跌進去了。」
導演沉著臉沒說什麼。
補好了妝,楊猛又過來了。
這次他很認真地聽動作指導的話,把怎麼躲,怎麼跳都記得清清楚楚,然後再次走到水池旁,看著導演的手勢,聽到一聲開始,馬上將注意力高度集中。
一雙手猛的朝楊猛胸口一堆,楊猛晃著兩條胳膊就下去了。
那種猝不及防的感覺倒是演出來了,可惜動作有點兒二,讓人看了沒有任何同情之心,倒是很想再往他的腦袋上踩一腳。
「重頭再來!」導演喊了一聲。
楊猛又去補妝,補完了沒等身上的衣服干透,又被推下去了。
「卡!」導演又喊,「重頭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