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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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

  「是啊,……好像就前幾天晚上鬧騰了一下,這兩天都特老實,早早就睡了。」

  顧威霆冷峻的目光柔和了幾分,「辛苦你們了,回去睡覺吧。」

  兩個特種兵這才鬆了口氣,敬了個禮之後,齊刷刷地跑步離開了。

  顧威霆推開門走了進去。

  此時此刻,顧海還在白洛因的床上辛勤「耕耘」著。

  久違的開門聲突然傳進耳朵里,顧海的動作驟然一停。

  「孫警衛,您的行李擱這成麼?」

  「隨意,擱哪都成。」

  操蛋!竟然真的殺回來了!

  白洛因滾燙的身體瞬間冷卻下來,大手扼住顧海的脖子,憤恨外加焦灼的目光對著顧海的臉,「你不是說肯定不會搞突襲麼?」

  顧海也是一副躲避不及的表情,但很快就鎮定下來了。

  「等我幹完這一輪再說!」

  「草。」白洛因狠狠揪扯著顧海胸口的肌肉,「你丫真是個禽獸!」

  孫警衛朝門口的站崗兵隨意打聽了一句,「他最近怎麼樣?」

  「還好,就是睡覺的動靜大了點兒……」

  「睡覺能有什麼動靜?「

  「那個……就是……總聽見他說夢話罵人。」

  孫警衛眨巴眨巴眼,這孩子還有這癖習呢?

  顧海衝刺、低吼,伏在白洛因的身上緩了片刻,這才戀戀不捨地將自個的老二掏了出來。

  「我現在要回去麼?」顧海徵求白洛因的意見。

  白洛因按住顧海,「先別回去呢,你爸肯定在找你,這會兒鑽出去就是自投羅網。」

  顧威霆在每個房間裡都轉了轉,結果根本沒看到顧海的影子,一時間勃然大怒!臭小子,果然還是偷偷摸摸跑了!可憐那兩個特種兵,剛躺下沒一會兒,被窩還沒捂熱,就被班長轟了起來。OX白洛因和顧海豎起耳朵聽著外邊的動靜,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鏗鏘有力。

  「首長,您怎麼過來了?」

  顧威霆不說話,直奔白洛因的房間,大力地叩門。

  「快,趕緊鑽進去!」

  白洛因推了顧海一把,結果剛把地板蓋上,就想起一句話忘了囑咐,他想告訴顧海,回去別躺在床上,最好藏在某個地方,結果晚了。

  敲門聲越來越激烈。

  孫警衛的聲音傳來,「小白啊,你睡了麼?」

  白洛因平緩了一下呼吸,偽裝出一副睡態朝門口走去。

  開門一瞧,外邊兩個人,頓時流露出驚訝的神色。

  「孫叔,叔,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

  顧威霆沒說話,徑直地朝裡面走去,掀開被子,沒有人;打開柜子,沒有人;拉開窗簾,還是沒有人……

  冷峻的目光灼視著白洛因,「顧海沒在你這?」

  白洛因得需要多強大的心理素質,才能流露出如何無辜的眼神。

  顧威霆又陰著臉走了出去。

  顧海從地道里鑽出來,剛要躺到床上,突然白洛因顯靈了,腦子裡靈光一閃,藏進了旁邊的衣櫃裡。

  顧威霆在門口對那兩個特種兵大吼:「馬上給我出去找,找不著別回來了!」

  廢物!一個人竟然能看丟了……顧威霆罵罵咧咧地朝臥室走,粗重焦灼的呼吸聲聽在顧海的耳朵里分外真切,他故意調整了一個姿勢,製造出微不可聞的動靜。

  軍人的耳朵都是異常靈敏的。

  顧威霆很快朝衣櫃走來,緩緩地拉開了衣櫃的門,霎時間愣住。顧海就蜷縮在衣櫃裡,眼睛微微眯著,一臉似醒未醒的表情,感覺到光亮,還反應迅速地用手一擋,做出一副在這裡睡了很久的假象。

  「爸,您怎麼回來了?」混混沌沌的聲音。

  顧威霆目露疑惑之色,「你藏在這兒幹什麼?」

  「睡覺啊……」顧海蔫不唧唧地回了一句。

  怪不得剛才在床上沒看見,鬧了半天貓在這睡呢!等下……「你不去床上睡,跑這來幹什麼?

  顧海笑得苦澀,「房間太空曠了,床太大了,只有擠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我才能感覺到家的溫暖。」

  顧威霆,「……」

  第一卷:悸動青春184爆炸性好消息。

  顧威霆躺下的時候,顧海已經睡著了。

  房間的燈是關著的,顧威霆的手已經摸到了開關,卻遲遲沒有按下去。顧海就睡在他的身邊,不足一尺的距離,顧威霆突然想好好看看他,從小到大,顧威霆能這樣仔細端詳兒子的次數少之又少,記憶中他的臉龐還是巴掌大,一眨眼的工夫,這張臉已經如此成熟俊朗了。

  錯過了初為人父的喜悅,錯過了兒子成長過程中的點點滴滴。記不清他是什麼時候學會開口喊爸的,記不清他是什麼時候學會走路的,記不清他第一天上學的場景,甚至不知道他愛吃什麼,愛玩什麼……

  每一次自己出現,都是以一個魔頭的形象。

  當他在訓練場上偷懶的時候,當他在學校惹出事端的時候,當他獨自一人在外浪蕩的時候,當他這段扭曲的戀情被曝光的時候……

  以怒吼開端,以拳打腳踢結束。

  這是他們父子倆唯一的相處模式。

  他從未給過他任何溫暖,即便在他母親去世的那幾天,他都在到處奔走,他只憤怒於他對自己的誤解,卻從未想過,一個十四歲的孩子,失去唯一的精神寄託,是怎樣的傷心和絕望。當他看到一米八幾的兒子收攏著自己的雙腳,蜷縮在衣櫃裡的時候,心不期然地痛了。

  無論他做錯了什麼,真正的罪魁禍首都應該是自己。

  顧威霆靜靜地注視著顧海的臉,連他都意識不到自己的目光有多溫柔。他看到顧海的頭髮上粘了兩個棉絮,伸手給他擇了下來,又發覺他的嘴角有一抹泥痕,想也不想是為什麼,就直接幫他擦掉了。

  關上燈,躺下沒一會兒,就感覺顧海的身體朝這邊湊了過來。

  他已經睡熟了,放下了所有的戒備。

  顧威霆側過身,還未來得及閉眼,就感覺自己的手被人抓住了,那是一雙比自己溫暖了幾十倍的大手,緊緊包裹著自己。顧威霆神色一滯,目光朝顧海看過去,他沒有醒,完全是下意識地在為自己暖手。

  一瞬間,心中感慨萬分。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顧威霆朝孫警衛問。

  「關於顧海這件事,你怎麼看?」

  孫警衛正在喝粥,聽了這句話,差一點兒嗆到。

  「您問我的意見?」

  「這還有別人麼?」

  孫警衛撂下筷子,尷尬地笑了笑,「其實我覺得,我們做家長的沒必要小題大做,有時候,咱們的強力管制反而會給他們造成強烈的心理暗示,讓他們開始為自己所做的事情定性。就拿我女兒來說吧,她在初二的時候和一個男生交往過,直到分手,我和她媽都不知道這件事。現在我女兒也好好的,學習生活一切照舊。

  有一次她和我們聊起這件事,完全當成一個玩笑。試想一下,如果當時我們知道了,出面阻止了,是不是孩子會理所當然地將這事定義為早戀?是不是玩笑就會成為她眼中真正的戀情?

  同理,如果您現在出面阻止,他們兩個人就會下意識地將這段感情定義為戀情。事實上您看到了什麼呢?您不過看過了他們抱在一起,親在一起,試想想,我們年輕的時候,誰沒和哥們兒熱乎過呢?也許過了兩三年,等他們有了新的生活環境,他們再回頭看這一切,不過是個玩笑而已。」

  顧威霆沉思了片刻,定定地看著孫警衛。

  「你的意思是,我就放手不管了?」

  「也不是不管。」孫警衛寬厚地笑笑,「您可以適當地引導,至於聽不聽,那就看他們自己的了。」

  顧威霆冷哼一聲,「那他肯定不聽。」

  「其實吧,我覺得您就是多慮了,您還記得三連那個小鄭不?當時在查寢的時候,發現和他臨鋪的二虎擠在一個被窩,後來經過調查,倆人關係不正常,直接被開除了。結果怎麼樣?倆人離開部隊之後,沒兩年就結婚生孩子了,現在估摸著早就沒聯繫了。」

  「你說的這些我都想過,但問題的關鍵是,我兒子不是小鄭,也不是二虎,他是個百年難遇的特殊品種。」

  孫警衛憋著笑,特殊品種不也是您孕育出來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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