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因沒有任何意見,更確切的說,現在石慧跟不跟在他的身邊,對他而言已經無所謂了。
石慧見白洛因沒有說話,就當他是默認了,心情頗好地跟在他的身邊。
走了很長一段路,兩個人誰都沒有開口,為了打破這個尷尬的局面,石慧試探性地問道:「顧海是不是很不喜歡我?」
白洛因淡淡回道:「沒有,他只是看我不順眼而已。」
石慧嘆了口氣,「我不知道你們男人之間是怎麼相處的,反正我覺得,彼此多一點兒包容,任何誤會都能化解開。你呢,就是太沉悶了,什麼事都憋在心裡,如果你能把心敞開,我覺得你得到的肯定比現在多的多。」
白洛因根本沒聽到石慧在說什麼,他的心很靜,靜到只能聽見一些嘈雜細微的響動。
突然回頭,兩抹草綠色的身影消失在街道口。
「怎麼了?」石慧問。
白洛因淡淡地回了句「沒事」。
一直走到胡同口,身後那異常的腳步聲還在耳邊縈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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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慧站定,笑著說:「我回家了,你好好休息。」
白洛因招手,給石慧攔了一輛計程車。
「回去記得吃點兒藥。」白洛因叮囑。
石慧笑著點點頭,又說:「我明兒早上會來找你的。」
白洛因壓根沒聽石慧在說什麼,車走了之後,他的目光一直在四周徘徊著,之前那兩道可疑的身影已經看不到了,白洛因暗忖,也許是我一宿沒睡,精神狀態不好,出現了幻覺吧,想著就進了胡同,朝家門口走去。
結果第二天就出事了。
石慧怕白洛因忘記約會的事兒,特意發了條簡訊提醒,結果白洛因壓根沒看那條簡訊,精神的疲倦和昨晚的勞累讓他很快就睡著了,一覺睡到大清早,最後是被電話吵醒的。
「餵?」
手機那頭只有雜音和亂七八糟的吵鬧聲,在這些聲音里,白洛因似乎聽到了石慧的聲音,卻又那麼模糊,他又餵了幾聲,仍沒有確切的回應。白洛因還在猜測是不是石慧無意間按到了,結果就聽到了男人粗暴的叫罵聲,然後對方就掛斷了。
白洛因猛地清醒過來。
他翻開手機簡訊,發現石慧給自己發的最後一條信息是早上七點,她說:「我已經到你家胡同口了,你出來吧。」
再翻看之前的簡訊,看到石慧昨晚給自己發的,提醒他今天早上她會來。
白洛因看看表,已經七點半了。
他又撥了石慧的號碼,結果一直顯示無法接通。
白洛因突然想起昨天跟在身後的那兩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他迅速穿好衣服,臉都沒洗就沖了出去。
早上霧氣很濃,三米之外完全看不到人影,白洛因從胡同的這一頭走到那一頭,都沒發現石慧的身影。他有些慌了,喊了兩聲,仍舊沒聽到回應,心裡寒意頓生,腳步忙不迭地在各個犄角旮旯流竄,終於,他聽到了隱約的喊叫聲。
順著聲音朝外走,白洛因發現了不遠處的三道身影,眼前的景象讓他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倒流。石慧被按倒在牆角,披頭散髮,衣服被撕扯得沒剩下多少了。她的身上是兩個蒙面的黑衣男人,一邊辱罵著一邊對石慧進行猥褻,石慧掙扎了一下,被男人一腳踢在了肚子上。
白洛因沖了過去,瘋了一般地和兩個男人扭打,撕扯過程中,他發現這兩個男人幾乎不會對他動手,他們的目標就是石慧,任白洛因怎麼踢踹,那兩個男人都是不聲不響地忍著,然後把殘暴的雙手伸向石慧。
白洛因扭住其中一個人的手腕,想朝他的胯下給一腳,結果對方一掙扎,黑色外罩的袖口被扯下來一大塊,露出了裡面草綠色的襯衫。
沒有人會穿這種顏色,這種質地的襯衫,除了軍人。
白洛因突然想起,顧海臨走前給自己的那一記眼神。
「我顧海要是狠起來,絕對夠你心悸一輩子。」
也許,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顧海想了一夜,除了這個說辭,沒有任何理由能讓他熬過這二十幾個小時。他發現,與其讓自己在猜疑和背叛中掙扎,倒不如選擇相信,甚至選擇裝傻。只有石慧一個人在床上躺著,白洛因衣著完好,也許是這個小丫頭趁虛而入,知道自己也會來,所以故意導演了那麼一場戲。也許自始至終,白洛因都沒有躺到那張床上。
儘管床上擺著兩個枕頭,儘管他的頭髮有明顯被壓的痕跡。
但是不這樣想,顧海就輸了,他是絕不會允許這種結果出現的!
所以顧海決定,他要去找白洛因,把所有的話都說開了,他不能給那個女孩半點兒機會,她配不上白洛因,他也捨不得就這麼放手。
重燃起鬥志,顧海去衛生間洗了一把臉,隱隱約約聽到門鈴響,用手在臉上胡嚕了兩下,就走出去開門。
站在門外的人是白洛因。
這一刻,顧海心裡還是欣喜的,如果白洛因肯主動解釋,他就不用搭上自己的老臉了。
「誰讓你回來的?」
玩笑的口氣,若無其事的表情,和昨天臨走前大相逕庭。
本來,站在門外的時候,白洛因心裡還是給顧海開脫的,但是顧海的情緒表露太明顯了,明顯到白洛因找不到任何偏袒的理由。
「是你找的人吧?」
顧海一臉莫名其妙,「找的什麼人?」
白洛因突然跨入房間內,猛地將顧海推到牆角,狠厲的目光直刺著顧海的瞳孔。
「是你找人跟蹤我們倆是吧?是你找人糟踐石慧對吧?」
「我什麼時候找人糟踐她了?」顧海也怒了。
白洛因面無表情地說了句,「顧海,你也太狠了吧。」
顧海猛然醒悟,他明白了,他到現在才明白石慧那一句「你爭不過我的」是什麼意思。
「顧海,你真不是一般人,你真讓我對你刮目相看。」
顧海的大手猛地掐住白洛因的脖子,靜靜地質問道:「你認為是我乾的?」
白洛因的目光沒有任何焦距。
「我問你,你認為是我乾的對麼?」顧海怒吼。
白洛因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顧海發狠地掐住白洛因的脖子,直到他的臉變得青紫,呼吸已經時斷時續,那雙倔強的眸子始終沒有半分動搖。
顧海的心徹底涼了。
「你是來找我報仇的是麼?那你趁早動手,趁我還不捨得還手的時候,你趕緊把她受的那點兒委屈折回來。」
白洛因僵硬的身軀巋然不動。
「不珍惜這個機會是吧?那我現在告訴你,過了今天,你白洛因就和普通人是一個待遇了,你想打我罵我都是天方夜譚。我以前任你為所欲為,不是因為我懦弱,是因為我愛你,現在我發現你不值。」
「你滾吧。」顧海淡淡的。
白洛因的雙腳僵硬地朝門口移動,一步一步的,聽在顧海的耳朵里異常的揪心。
「白洛因,你記住了,是我顧海讓你滾的。從今以後,我們倆再沒有半點兒關係!等有一天你醒悟了,就算哭著跪著來求我,我顧海也不會看你一眼!」
第一卷:悸動青春124街頭偶然相遇。
「你說,大海他們應該放寒假了吧?」李爍問周似虎。
「早該放了,你瞅瞅今兒都幾號了?」
李爍看了下農曆日期,頓時驚訝了一下,「都二十二了,明兒就是小年了。」
「是啊,所以我說肯定放假了。」
「照理說他放了寒假,應該先來咱這打個卯,哥們兒弟兄聚一聚。就算不打個照面兒,電話總得來一個吧。」
周似虎嘆了口氣,懶懶地回道:「人家指不定有啥事要忙,把咱們哥幾個給忘了。」
李爍突然壞笑了一下,捅了捅周似虎的胳膊,「哎,你說,他是不是整天貓在家,和他小哥哥倆人偷著玩呢?」
「你瞅你這個傻德行!」周似虎拍了李爍的腦袋一下,「倆爺們兒在一塊能玩什麼啊?」
李爍又拍了回去,「上次咱倆去他們家,人家哥倆那小日子過得多帶勁啊!」
一聽這話,周似虎也笑了,好像回憶起那晚聚餐的情景,摸著下巴說:「還真沒準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