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玥用手肘撞了下他的胸膛，「先簽！」
沈奕不是言而無信的人，她不過是想等他簽完拿了就跑。
但她打錯了算盤，沈奕也是人精，一眼看透，低聲笑了，拿來合同，「邊談邊簽。」
佟玥看了眼那合同，又看了眼他精蟲上腦的樣子，有些得意，沈奕應該沒仔細看合同，估計看了都不能跟她簽。
她不吃虧，又不是沒睡過，佟玥翹唇，眉眼彎彎，「去後面。」
這種辦公室里都有暗間，就在牆後面，那其實是一扇門，推開裡面淋浴臥室一應俱全。
「不成。」沈奕眸色暗沉，抓住她的手，舉高按在落地窗上，強硬蠻橫，「就這。」
很久之前兩人談戀愛時，沈奕就提過這種要求，佟玥都沒應，這次她想起沈奕被拍的那些親密照，她怕自己也被拍，更不想應。
「神經病！不行！」
「那還談不談？」
「換個地談！」
「換個屁！別跟我嘰歪，當老子倒貼你呢？」
「那你戴個T啊！」
「戴了就不是這個價，都求我頭上，還他媽那麼多事！」
「……」
幾個小時後，佟玥好不容易哄著他簽了合同，腿發軟手發顫，拉鏈拉了幾次都拉不上。
沈奕翹著腿勾著唇，心情大好，坐在沙發抽事後煙，看見後嗤笑道：「過來。」
佟玥沒動，還在那自己費勁拉著裙子拉鏈。
沈奕看不下去走過去，咬著煙給她拉上，「你屬驢的啊，這麼倔，求個人會死？」
求人她會，求沈奕，她不會。
穿好了，佟玥覺得粘膩不舒服，去後面暗間洗澡，過了會她出來，看到沈奕坐在辦公桌前看合同。
不好！那合同可經不起細看啊！她趕忙過去把合同奪過去。
果然沈奕陰沉著臉抬頭看她，「你這招跟誰學的？玩色誘呢？說好的合作，怎麼成轉讓團隊了！」
佟玥嘻嘻一笑，把因戰況激烈揉得皺皺巴巴的合同塞到包里，另一份遠遠地放在桌上，「給你看了，一式兩份，簽字生效。」
說完撒腿就要跑，腿軟沒跑動，只好磨蹭地往外去。
「站住。」沈奕黑著臉又喊住她，「你那臉怎麼回事？洗澡不洗臉？」
佟玥頓住，下意識摸了下臉上的傷口，開口狡辯，「我素顏沒法看。」
「沒法看？」沈奕起身走過來，素顏怎麼就沒法看了？他都看了八百六十遍了，長什麼樣比她爹了解得還清楚！
到底要看看她今天怎麼回事，怎麼那粉擦得那麼濃，親得他嘴唇都發白，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虛呢！
「我還有事！」怕他看到，佟玥趕忙開門，竄了出去。
走到一半，又探頭回來，「哦，對了，前台那個小陳人不錯。」
看著她怪異的走路姿勢，沈奕勾唇笑了，骨節分明的手執起那份合同，掃了眼隨意丟到柜子里，又把扣在桌上的相框翻起放好。
過了會，韓晉撞門進來，手裡拿著一沓照片，驚慌失措，「奕哥！嫂子把你從矽谷帶來的團隊都翹走了！」
韓晉，本地人，沈奕的髮小，來江城創辦公司時，就跟在他身邊忙前忙後。
知道佟玥和沈奕所有的事，也知分手了，但因為沈奕從沒叫改口，身邊人就一直這麼叫著。
「嗯。」沈奕窩在真皮沙發里，闔目轉動著打火機，懶懶開口：「知道了。」
他伸手，韓晉把那沓照片遞上，坐到沙發扶手，「你知道？那可是你花了幾個億挖來的，都付了一年的工資，這禮是不是送得有點大。」
沈奕翻看著照片，不經意回著，「她現在學精了。」
他起身把照片扔桌上，「色誘我，我哪能扛得住？」
韓晉：「……」
「所以合同都沒看？」
「看了。」
「那還……」
沈奕從煙盒裡磕出根煙遞給韓晉，咧嘴笑笑，「上頭，賊上頭，沒看清。」
韓晉吸了一口，聽了這話猛地咳嗽起來。
沈奕沒看清，那騙鬼了呢，他個人精，就算喝得頭暈眼花，合同這種東西也不可能看差，擺明就是送出去了。
「這幾個都不行，別登了。」沈奕從電腦里調出房間內監控畫面，靜音欣賞了會道：「晚點我發給你個，交給媒體，照著登出去。」
半個月前沈奕叫他找些模特，和她們談好了，跟沈奕P個曖昧圖，並且保證看不清臉。
小模特們高興到不行，表示不P圖，不收錢，親自上陣也沒問題，但沈奕有問題。
現在沈奕自己親自選了，韓晉有些好奇，這次是個什麼樣的，現在緋聞滿天飛，也不怕嫂子生氣。
就算分手了也沒這麼作的，他為沈奕擔憂，這樣下去還有複合的可能嗎？
「成。」韓晉的這聲成說得有些無奈。
沈奕還盯著屏幕，桃花眼微揚，隨口問：「姜黎怎麼樣了？」
一提姜黎，韓晉來了興致，拍了下大腿，「要不是哥們人帥又強，那晚她玩瘋了，這些話還真套不出來，就是那個大學生，她說不認識。」
「不認識？」沈奕視線終於捨得從電腦屏幕移開，抬眼看他，「不是她介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