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這飯局怎麼開？
開肯定是不能開，一頓飯一千八百八十萬，吃什麼能吃這麼多。
很快五樓包廂進去了個人對梁書記耳語了幾句。
他狹窄的眼睛一亮，頗為滿意地點頭讚嘆，「這個沈奕還挺低調，我還以為他來能跟我擺少爺脾氣，是個辦事的人。」
那人又問：「那個女人，要不要給您要來？」
他抬手，照那人腦後就是一巴掌，「沒看見他護著呢？」
「去查查，日後遇見提醒我下。」
——
車上，沈奕枕著佟玥大腿，難受皺眉，「這個老流氓，不見兔子不撒鷹。」
他閉眼扯著領帶，對前頭道：「韓晉，下次佟玥要是找他辦事，你跟著來。」
「放心吧奕哥。」韓晉開著車應著。
沈奕喝多了手不穩，幾下都沒扯開領帶，有些煩躁。
佟玥看他樣子，馬上就要爆粗口了，伸手給他解開。
這會沈奕舒服不少，抱著她的腰，醉意醺然，「今晚好看，以後這樣多好。」
佟玥這才注意到，今晚為了陪襯沈奕，竟不經意間打扮成他喜歡的樣子。
路燈透過車窗，光華霓虹從她白皙溫婉的面上滾過，恬靜清澈。
沈奕抬頭看她，酒氣上涌，熏得眼周緋紅一圈。
他眯著眼，喉嚨滾了滾，「好看，真好看，不行了，寶貝兒，快，親我下。」
他直身湊近，濃濃酒氣撲面，佟玥羞赧推他，「有人，韓……」
沒說完車就停在路邊，韓晉相當識趣的下車，去路邊抽菸。
佟玥被他擠到角落，沈奕眼底淌些情動，俯身低頭，溫熱的觸感似有似無划過她的唇。
「有誰啊？」他頭抵在她耳邊低聲喃喃。
「你，你喝多了。」佟玥臉紅，偏頭躲開。
「所以呢？」他視線模糊，親了半天沒親到，似乎有些生氣，「不給親了？」
佟玥抿了下唇看他，「對，不給。」
沈奕樂了，他領口敞著，一笑胸腔起伏，風流性感，「我不管。」
他開始耍無賴，「不給，我硬要。」
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人。
「流氓！」佟玥從牙縫裡擠出，「咱倆現在兩不相欠，這場飯局，是拿你小女友工作換的。」
沈奕鼻尖刮蹭著她的鼻尖，滿不在乎，「流氓好啊，你都說我流氓，我不得做點流氓該做的事。」
起風了，捲起沙礫。
樹影下的沃爾沃晃動得厲害，潮濕的車窗留下一排指印。
過了會從車窗伸出一條緊實的手臂，指尖夾著煙，火星明暗，煙霧絲絲縷縷騰升。
韓晉看到，丟了煙捻滅，麻利跑過去。
來了車門，他目不斜視看著前方，開車啟動一言不發。
後面暗啞的聲音傳來，「去我那。」
「好。」韓晉應了聲，抬頭看去，後視鏡里映出一副繾綣溫柔的畫面。
姑娘靜悄悄的睡著，蜷縮在那人懷裡，烏髮凌亂，面頰酡紅，身上披著他的西服。
沈奕單手環著她的腰，吸了口煙，眼底一派清明，「弄套檀宮，你去安排。」
「給誰？」韓晉問。
他吐出團煙霧，看向窗外，目光飄遠，「蘇桃。」
韓晉驀地放慢車速，看向後視鏡，「你要走多久？那佟玥呢？她跟了你十一年。」
他和佟玥沈奕，一起度過了從小學到高中，最青澀懵懂的時光。
他比誰都看得清楚，沒有人比佟玥更愛沈奕。
當得知沈奕又找了個女人時，韓晉還找他吵了一架。
沈奕很淡然，叼著煙笑得很混，「我兩早分了，還不許我找了？」
一如今日，他叼著煙，給懷裡人塞了塞衣服，說，「狗屁十一年，我兩早分了。」
「你去安排，別讓佟玥知道我給的，要不然她又得躲被窩哭唧唧了。」
韓晉越聽越窩火，「那你什麼意思？又送房子又安排工作，玩玩還是真愛上了？」
沈奕丟了煙，「膩了唄。」
他又喃喃了句，「七年……早他媽夠了。」
韓晉沉了臉，他們這個圈子，移情別戀的多了去了，就算結婚的也有出軌的，孫子都有了還搞黃昏戀。
可打死他也沒想到沈奕也這樣，看樣子這圈子泡得久了，是個人都的爛裡頭。
他挺噁心這種人的，就像噁心姜黎一樣，結婚了還不老實，這種人就該浸豬籠！
握著方向盤的骨節泛白，小情侶的事外人管不著，韓晉壓下火氣，沒好氣道：「那就好聚好散的了，幹嘛今天還給她拉人脈。」
沈奕很不要臉說，「沒睡夠。」
話落，韓晉一腳油門轟出去，給他晃了下。
沈奕：「……」
沈奕的別墅四面環山，比佟玥住的地方還隱蔽。
沈奕抱著佟玥下來，兩截白皙纖細的小腿，隱在黑色西裝外套下輕盪。
韓晉摔了車門，打開後備箱，拿出個購物袋丟進屋內就揚長而去。
佟玥酒量不好，喝了點又在車上累著了，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
身上穿的是沈奕的睡衣，她抓了抓腦袋想換衣服，找了一圈沒找到。
最後在陽台找到了掛在晾杆上的內衣內褲，還有她昨天穿的裙子外套。
「沈奕！」佟玥炸了，從樓上衝下來，要找那個王八蛋算帳。
都洗了她怎麼去上班！而且，怎麼回的不是藍灣！
沈奕穿著睡袍，衣襟敞開露著胸膛，坐在真皮沙發翹著腿，拿著平板翻看今早的財經新聞。
別墅裝修是法式簡約風，以棕黑格調為主，高級貴氣，他帶著黑框半邊藍光眼鏡，坐在那添了幾分斯文禁慾。
「幹嘛？」聽見她暴跳如雷的聲音，他沒回頭，淡淡問了句。
下一秒，佟玥掐著腰出現在他眼前，狐狸眼都瞪圓了，「去給我買衣服！」
沈奕抬頭，她穿的是他的睡衣，昨晚他給換的。
衣服很大，上衣扣子都系好了還松松垮垮，衣擺遮到小腿彎上一點。
她掐著腰，香肩暴露，腿修長白皙，濃密的頭髮在他眼前晃啊晃的。
沈奕眼底暗沉，摘了眼鏡，抱著她腰，把人按到膝上。
「沒錢。」
佟玥瞪他，「你破產了！少廢話！」
「嗯。」他貼臉蹭了蹭她的面頰，「我都被你包了，可不就是破產了。」
他就愛耍貧嘴，佟玥嫌棄推他，「那趕緊撒手，我不喜歡窮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