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妹妹,哦,不,虞董?」
難得穿了一身正裝的邢如飛,黑襯衫黑西褲,正經起來的時候,略微顯了絲帥氣。
他的話語裡本是帶了調侃,在遇到身旁那位正式場合永遠一個表情的男人的眼神時,收起了頑皮,禮節性伸手:
「你好,小虞董。」
虞晚晚伸手時,邢如飛的胳膊上落下了一隻手臂,腕上沉香如墨:「時間緊,別弄這些虛的。」
謝廳南深邃的眼睛望向了虞晚晚:「準備開始吧。」
虞晚晚望向他,從容的應了一聲:「嗯。」
一旁譚曉松看著兩個戲份十足的演員,心底里默默爆了一聲:「艹。」
一起跟來的,有馮近堯的妹妹馮近月,也有馮近堯的女朋友蔡蘊。
虞晚晚留意到了,馮近月的胳膊,挽在了譚定松胳膊上。
這段日子,馮家和譚家已經單聚了一次,討論年後譚定松和馮近月的訂婚儀式。
虞晚晚有一瞬間的失神。
眼前的一幕,好像也在暗示她與謝廳南的結局。
總有那麼一天,某個女人的胳膊,挽在那個戴了沉香手串的胳膊上。
而那個手串,再也不會在某一刻,悄無聲息的被他圈在她的手腕上。
她的情緒,被一雙眼睛敏銳捕捉。
在她到位置坐定時,那雙帶了他溫度的大手,落在了她套裝的裙擺處。
虞晚晚本能的顫了一下。
安靜的會場,她不能用話語制止他,只是悄悄冷眼看他,示意他停下來。
金色天鵝絨桌布掩蓋下的大手,指腹帶著粗糲的薄繭,寸寸遊走。
虞晚晚不由拿起桌上材料,強迫自己去看,去忘記身體不斷給自己發出的燃,情信號。
粉潤小嘴被她咬出了深深印痕,白皙的珍珠小耳垂,早已經紅的滴血。
終於,在那個帶著他溫度的手串,戴到了她的手腕的時候,一切,風平浪靜。
小姑娘恨恨地看了那個從來都是我行我素,不管不顧的男人。
看他不疾不徐的拿起桌上的獨立消毒手帕,漫不經心的擦著手。
那邊的馮近堯瞟了眼:「你這是剛坐下,會還沒開始,就想著會後開飯了?」
謝廳南聽完,笑了笑:「飯前開胃菜,爽口的很。」
「怎麼個意思?」馮近堯有點雲裡霧裡。
「玩泥巴去吧,那更適合你。」謝廳南勾唇,不再理他。
此刻他臉上線條溫和,整個人帥到放光,看起來心情格外好。
虞晚晚在上台前收到了他的信息:「開胃菜給你助興的,稍後還要小虞董請吃大餐。」
那人還真是一本正經的說著讓人臉紅心跳的話。
小姑娘快速回他:「榴芒。」
主席台上的虞晚晚,帶了不屬於年齡的淡定與端莊。
如果一開始站到台上,大家的目光是被她驚人的容貌吸引。
那麼,隨著她娓娓道來的話語,關於這部電影的整體介紹,策劃、市場價值,甚至發行方向,都提出了十分清晰老道的見解。
尤其,在現場有外賓到來的情況下,她在中文發言完畢後,用流利的英文複述一遍,迎來滿堂彩。
這是屬於小姑娘虞晚晚的高光時刻。
只是,她時刻記得那個男人告訴她的:萬事低調,機會共享。
熱烈的掌聲中,虞晚晚適時退場。
她只是作為幕後的引路人,把真正需要舞台和曝光的機會,留給導演、演員和主創人員們。
在台上緩緩下台的前一秒,她的目光,定格在前排主位的那個男人身上,莞爾一笑。
他是她的光,溫暖她,融化她。
謝廳南從小到大,看那些文縐縐的詩句,總沒有文人感性的畫面感。
對於學金融和法學的男人,理性思維在他身上,幾乎占據了百分百。
當台上的小姑娘抬眸對他微笑的時候,他第一次理解了「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的文字魅力。
后座的譚曉松發現,不知何時,斜前方的男人不見了,只留了那個寫著「謝廳南」的名牌,閃著金色光芒。
答案呼之欲出。
女人冷冷的笑著,順勢就摸出了包里的女士香菸。在意識到這是會場的時候,又默默地塞了回去。
這是她第二次在心裡爆粗:「特麼的」。臉上卻是淡定又絕艷。
高門貴女譚曉松,從不屑那種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傻把戲。
何況,她若真刺激到對方,讓那個性味正濃的謝家二爺,把小情人帶到陽光下了,吃虧的是自己。
虞晚晚在她的定位上,就是情人。
哪怕光明正大的戀情擺到她面前,這些貴女們仍會撇著嘴,完全不care。這就是根深蒂固的階級觀。
她們的印象里,不管是虞晚晚,還是林茵,只有兩個字:不配。
虞晚晚稍後要出席投資會的晚宴,發言結束,便直接到後台休息室換裝。
剛剛人前端莊優雅的小虞董,休息室門一關,瞬間就成了小女人的嬌懶模樣。
高跟鞋甩飛,套裙直接脫下來扔一邊,人跳到鬆軟舒適的大沙發里,抱著上面碩大的草莓熊緩神。
休息室的門鎖啪嗒一聲,小姑娘警惕的把草莓熊蓋到身上:「誰?」
還能有誰?謝廳南高大挺拔的身子進來,順勢反鎖了門:「你覺得會是誰?」
「討厭。」小姑娘放了心,人乖乖地抱著熊,歪頭看著那個矜貴傲慢的男人。
謝廳南來到沙發旁,坐下,瞥了一眼那個彎唇傻笑的虞晚晚:「這麼乖,裙子都飛了?」
「高跟鞋好累,站久了腿軟,謝大佬給揉揉?」虞晚晚乖巧的撒著嬌,順勢把腿放到了謝廳南身上。
「真把人當成洗浴中心按腳的了?」
男人神色依然傲慢,身體卻誠實,認真的拿了手機查了穴位,在那一晃一晃的小腿上一摁:
「老實點,別瞎晃。萬一穴位按偏了,真把人按殘了。」
虞晚晚要繃不住了,笑的花枝亂顫:「您老多大的力氣?揉個腳,都能把人弄殘了?」
「多大力氣?」謝廳南一邊看著手機視頻,笨拙的揉著,一邊兇狠地盯著她:「想試?」
「現在不想,別亂。」
「草莓熊扔了,人在這呢,抱熊幹什麼?抱我!」
虞晚晚要笑死了。那會被譚曉松羞辱的不快,煙消雲散。
她看著那個矜貴男人,笨拙卻認真的給她揉著穴位,忍不住攀住他的肩,尋到那薄唇,深情的口允住了他的唇瓣,嬌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