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痛經的秘密(下)(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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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澳門距離港島的飛機,只有40多分鐘。

  男人始終臉色陰沉,一言不發。

  印壬默默地遞過溫水:「您喝點水,休息會,到了我叫您。」

  謝廳南眼神動了動,用手按揉著眉心,語氣惡狠狠:「這小東西真是麻煩的很。」

  終於說話了。

  印壬淡淡勾唇:「天太晚,估計早睡下了。」

  老特助心裡門清,嘴上說著麻煩,讓送回去那指定不准。

  其實他覺得虞晚晚是個很清醒又獨立的小姑娘,有著超脫同齡人的穩重和成熟。

  偏偏謝廳南不這麼想。怪誰呢?

  車子駛進別墅的時候,謝廳南瞥了一眼那扇窗,隱約有燈光透出。

  沒睡?他快步向正門走去。

  主臥大床上,纖細的身子縮成小小的一團,蓋著柔軟的絲被,側躺著,只看到如瀑的黑髮披著。

  大波浪的冷酷女子坐在一旁,見謝廳南進來,食指「噓」了一聲。

  林茵起身,唇角淡淡:「謝先生,客廳聊聊吧。」

  「有煙嗎?」林茵自顧坐到了沙發上,眼睛微挑。

  謝廳南從口袋摸出了煙,自己點了一根,連帶著煙和火機,扔給了對面的林茵。

  「還好我來澳門了,吃了安定,睡過去了。」林茵夾著煙,目光悠遠:

  「晚晚這犟丫頭,能自己處理的,就不會去麻煩別人。從小就這樣。」

  林茵笑了笑:「這丫頭以前不這樣,六七歲的時候,比我還活潑,人又漂亮,我還偷偷嫉妒她。可惜,從小到大,真心對她的人,沒幾個。久了,失望了,也就不會再抱希望。」

  沉默許久,那個男人狠狠的吸了幾口煙,嗓音沙啞:「繼續。」

  「晚晚有很嚴重的痛經……」

  「我知道。」謝廳南鳳眸如墨。或者說,他知道的,比林茵更多。

  「我其實,挺想把你們這群高門子弟剖開來看看,到底有心嗎?」

  林茵多少帶了個人的情緒在,那個被她沉沒在心底的譚定松,說不想不痛,是假的。

  謝廳南沉了沉:「你不是想在望京壹號買房嗎?定松已經委託中介,把自己留給譚曉松的那套房子低價匿名賣給你了。穩妥起見,走著手續呢。」

  林茵突然被噎的一句話說不出來,許久,冷笑:「你在證明,你們是有心的?」

  「有沒有心,不需要證明。」

  對面的女子突然憤憤:「譚定松這王八蛋,到底想做什麼?那房子既然是給譚曉松的,那我就一定買。情分我不欠他的,我會給他高於市場價的一倍,就當人情費了。」

  「隨你便。」謝廳南沒有任何表情。

  「謝廳南,晚晚沒你想的那麼無情。委屈自己跟了你,也只不過是為了還她養父母那段養育情。

  她知道你早晚都是有自己家族安排的,所以,她只是不敢愛,也怕你有負擔。」

  林茵盯著謝廳南的眼睛:「請你在擁有她的短暫日子裡,給她一段正常人的愛情,也不枉她愛你一場。」

  長久的沉默。林茵自己已經是淚流滿面。

  為了晚晚,也為自己和譚定松那無果的局。

  總是在她刻意想著去淡忘,他卻又會默默去做一些事情,惹她煩亂。

  謝廳南走到了客廳的窗邊,背對著她,看不到他的情緒。

  在林茵看不到的地方,男人遙望著天上夜幕沉沉,性感漂亮的鳳眸里,有暗流在強忍。

  微微顫抖的唇角,頸上凸顯的青筋,暴露了他極力掩飾的洶湧情緒。

  「擁有她的短暫日子」?「正常人的愛情?」幾句話,讓他破防的厲害。

  許久,謝廳南回過身:「林茵,謝謝你的坦誠。不早了,我讓助理給你開好房間,去休息吧。」

  「我開好了,就是不讓住別墅罷了。」林茵半是譏笑:

  「那京城溫家的貴女也來了,嚷著住別墅,也被趕走了。差點沒把她爸名字報出來,也是奇葩。」

  謝廳南沉了臉:「知道了。」

  林茵走後,謝廳南迅速聯繫了印壬,讓他去處理關於溫安安的事情,有沒有被錄下視頻,有沒有在網上散播。

  他倒不是為了幫助溫家這個驕縱過度的溫安安。

  老一輩鞠躬盡瘁的好口碑,不能被個別不懂事的人撩起輿論,生了是非。

  安排完,他快速洗了澡,到床上,把那個安睡的小姑娘,仔細的抱進了懷裡,攏緊,給她全部的體溫。

  看著那略顯蒼白的小臉,謝廳南在回想林茵說的話:「她一直有很嚴重的痛經。」

  謝廳南比她了解的更多。

  虞晚晚養母那張極盡諂媚的臉,在腦海中清晰了起來。

  那天,她帶著人的笑容,特意告訴謝廳南,虞晚晚是在臘月極寒天氣被人丟棄的,傷了身子,極度宮寒,嚴重子宮內膜異位症,很難懷孕。

  謝廳南當時突然陰鷙的像要鯊人的目光,嚇得虞晚晚的養母馬上噤了聲。

  事實是,養母放任虞晚晚宮寒痛經難受不管,惡毒的希望她終身不育才好。

  反正是要把她送人的,不能生育這一條,反而多了讓「買家」不用負責任,放心享樂的籌碼。

  那一刻,謝廳南自詡見過很多人,卻終也沒有窺到人性如此醜陋的一面。

  他自己也不算什麼好人,當然,也不是誰的救世主。

  所以,一開始,他極度否認本心裡就是要把虞晚晚接到身邊,好好疼她的初衷。

  不就是一長得漂亮的小丫頭片子嘛,誰能拿捏的了世面無數的謝家二爺?

  所以,初見她,他狂傲,不屑,刻意想把她當成玩物般漫不經心。

  只是,終究騙不了自己的心。

  她敏感,她自卑,她不孕,她一無所有……

  可她還是牢牢攫取了他的心……這就是最致命的!

  謝廳南抱緊那個微涼的小人兒,一點一點親吻她,融化她,溫暖她。

  含著淚,一遍遍叫她「乖寶貝」。

  直到他在睡意朦朧,理智處於最不設防的時候,清晰的「我愛你」,從他口中說出。

  他沒聽見,她也沒聽見。

  清晨,虞晚晚是被熱醒的。

  那個人像麻繩一樣,牢牢把她箍緊。

  小腹上覆著溫熱的大手,火爐般,傳遞給她舒服的熱量。

  不疼了。

  她悄悄動了動,身子被箍的更緊,男人低沉的聲音從後背傳來:「再睡會。」

  「可是,我要去換一下夜安褲。」虞晚晚紅著臉,小聲地說。

  一晚上了,她可不願意再讓床單染紅。

  身後人騰地起身,眼睛半睜半閉,顯然還沒睡醒:「在哪?給我,我給你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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