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那句話,虞晚晚坐定,眼睛裡,唇角暗勾,有莫名的光一閃而過。🐼💚 6➈ᔕ𝐇𝕦𝓧.𝕔σ𝐌 🍫😲
她多少帶了一點賭氣的成分。
二十歲的小姑娘,讓她時時刻刻做到百分百清醒加冷靜,特麼的誰能做到?又不是沒有感情的木偶。
剛才被收銀員大姐明面提醒,暗地奚落,那種奇怪的眼神,讓她如芒在背。
謝廳南果然停了下來,眼神幽深,盯著她的臉,看不出情緒。
虞晚晚半是擺爛的無所謂:「怎麼?不信?要檢查?」
男人薄唇輕抿成直線,沉默一會:「你這小性子還真是說來就來。」
「那你快膩了吧?」小姑娘隨意的撥弄著衣角。
謝廳南眉眼疏冷:「這麼想著讓我膩?」
虞晚晚不說話了。身子自動遠離他,緊靠著車窗,看外面稀稀落落的行人。
有一對年輕的情侶,在人行道牽手漫步,不知說到了什麼,男人輕吻了女孩的眼尾。
這是屬於正常談戀愛的小情侶之間的甜蜜,隨便牽手壓個馬路,風都是帶了香氣的。
虞晚晚的心緊了一下,慢慢收回了視線,只盯著前車座發呆。
那一幕,謝廳南也看到了。
看到虞晚晚黯然失神又快速掩飾的樣子,他不是沒有觸動的。
車內沉默了很久,誰也不再說話。
直到印壬終於鼓起了勇氣:「謝董,回哪裡?」
不一會,低沉的男聲響起:「去後海。」
謝廳南看了眼那個身子快和車門融為一體的小姑娘,勾了勾唇:
「車門可能沒關好,想體驗甩飛的感覺?」
虞晚晚下意識地趕緊和車門拉開了距離。
還是個小丫頭,好騙的很。
「坐這裡。」謝廳南拍了拍自己的腿,斜眼眯著她。
「太硬,硌的疼。」虞晚晚飛著白眼。
「不硬能行嗎?還是你就喜歡不行的?小鮮肉?娘,炮?」男人擺明了逗弄她。
本是矜貴冷傲的一張俊臉,眼底帶了戲弄,唇角勾著痞笑,蔫壞。
「謝廳南你真是夠了,嘴真筍。」虞晚晚終究敵不過那性感的雙唇,忍不住彎唇偷笑。
謝廳南微笑挑眉:「小妞兒,有膽兒來堵住我嘴。」
「想得美。」虞晚晚嘟著小嘴躲閃。
「還得我來,上來吧你。」
男人長臂握住軟腰,一提一帶。
虞晚晚驚呼一聲坐到腿上。
還沒回過神,唇上覆過來微涼柔軟,帶了淡淡龍井茶香,溫柔含口及她的唇……
大概是靜夜中親,吻的旖旎春聲太過惹人,又或者濃情時刻的荷爾蒙能夠擴散和傳染。
坐在駕駛座安靜開車的印壬,此時唇角笑意淺淺。
原本,他以為,小姑娘明目張胆的使性子,會讓后座那個男人黑臉,甚至直接叫車來把她單獨送走,半點情面都沒有。
如今這樣子,能讓謝廳南親自拉下臉來哄人,倒是破天荒頭一次。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很多偶然和特殊,匯聚到一起,就是那個與眾不同。
往往別人都看的明白,當事人卻最是蒙在鼓裡。
謝廳南能夠學著放下身段,最大導火索,是因為兄弟譚定松和林茵整的一出。
譚定松能拼死去撞那輛黑車,已經讓謝廳南吃了一驚。
而林茵那個烈性女子,竟然主動放棄了那段感情,對於親眼目睹的好閨蜜虞晚晚,會有什麼樣的心情,謝廳南大概會猜到幾分。
晚晚一定是害怕的,也是心灰意冷的。
這也是她突發小性子,看到情侶後的黯然的真正原因。
此時的謝廳南,心裡有從來沒有過的愜意。
那個小姑娘,的確是開始在意他了。
車子快到後海的時候,男人把嬌氣哼哼的虞晚晚揉進懷裡。
「消氣了嗎?」
虞晚晚靜聽著他心口蓬勃有力的心跳,低語:
「你想多了,靠你養著,還要生你的氣,這不是典型的砸自己飯碗嗎?划不來。」
小丫頭嘴上功夫很絕,挺會奚落人。
內涵他就一財大氣粗的傻佬冒,還是蠻幹型的。出力不討好。
「以後我注意,見你就備著,時刻……套牢你。」
「你瘋了吧。」虞晚晚要羞死了。
謝廳南輕抿唇角,拿過大衣給她仔細穿上:「走,帶你去我小時候經常去的地方走走。」
「大晚上的,不困?」昨夜等她,他一夜沒睡。
「敢困嗎?怕那個小妞,嘴巴撅上天了。」
虞晚晚沒有說話,眼睛裡突然湧出來的淚,晃得她鼻子發酸,眼睛沙疼。
人被他牽著手,走在地安門外,昏黃的路燈,投下一高一矮,緊緊依偎的兩個身影。
她說:「你小時候就在這一片作亂嗎?」
謝廳南用力捏了她的小手:「我有這麼鬧騰?也就在你身上愛折騰。」
「好好說話。」小姑娘羞紅了臉。
「聽過《one night in BeiJing》」嗎?
「好老,我和您老有代溝。」
謝廳南輕輕一句:「艹,說誰老呢?再說就在地安門這辦你。」
「神經病吧你。歌神唱兩句?我想聽。」
「歌神還真叫對了。」謝廳南牽著虞晚晚,哼起了小曲兒:
「one night in beijing,我留下許多情。把酒高歌的男兒,是北方的狼族……」(引用歌詞)
他唱歌果然好聽。
脫下老幹部外衣的男人,更加的桀驁難馴,散漫而張揚,又帶了壞男人的一點點頑劣,渾身洋溢著性感撩人的氣息。
習慣了高高在上,從小被捧在雲端長大,他的舉手投足間,都透著無與倫比的優越與矜貴。
可他卻甘願俯首,握住那一直想著往後撤退的小手,牽著她往前走……
如何不心動!
謝廳南帶著虞晚晚,穿過南鑼鼓巷老胡同,在後海觀迷人夜景,在隱蔽的角落裡,抱著她擁吻……
那個在後海附近的古色古香的四合院附近,有一個獨立的大戲院,是謝廳南為奶奶和母親江心買下來的。
他帶小姑娘去的時候,門口值班的大叔笑的眼睛眯著:「二爺,來聽戲?」
「還能唱嗎?」謝廳南看了眼時間,凌晨兩點。
「二爺想聽,那必須能。」
謝廳南唇角勾了勾,捏了捏掌心的小手:「想聽什麼?哪個曲種都全。就像門口這位劉叔,想當年獲過文華大獎的。」
劉叔呵呵的笑著:「這位小姐一看就品相絕佳,藝術造詣不淺。」
謝廳南燃著煙,笑了笑:「劉叔不光戲唱的好,眼光也越來越好了。」
他在點他。
帶虞晚晚來的事情,要是眼光不好,告訴了他人,他劉叔下一秒可能就會被流放。
虞晚晚最終選擇了京劇名曲。
整個戲院裝修精緻典雅,絲毫不亞於對外開放的正規戲院。
她安靜觀賞著台上人的京戲,轉頭時,發現身旁那個坐得依然挺拔的男人,已經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
虞晚晚第一次體會到感動的滋味,排山倒海的壓過來。那一刻,她靜靜地看著那個累的睡著的男人的臉,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