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女子?能找到謝家大宅的門?還能有這樣的暴脾氣?
謝廳南凝著眉想了一瞬,便知道來人是誰了。
他目色沉沉的看了眼譚定松:「出來和我一起看看。」
譚定松看了眼謝廳南的眼睛。
多年的兄弟情,謝廳南即便不說什麼,一個眼神傳遞,譚定松也有了悟的默契。
他低語了一句:「我去合適?」
「必須有你。」
謝廳南已經自顧往前走,步子卻是輕鬆閒適。
門口那個女子雖然很有自己的性格脾氣,卻是個有原則知書達理的南城千金。
除非……謝廳南薄唇抿著,眼睛裡閃過了一絲墨色。
他想那個剛剛在他懷裡,嬌媚如春,媚眼如絲的小姑娘了。
譚定松微微嘆了口氣,隨後跟了過去。
路上,謝廳南叮囑管家,不許任何人隨意議論,更不許把事情告訴江心和大哥大嫂。
如有任何消息隨意傳播,直接按照謝家的家規處置。
管家趕緊應聲說是,並迅速安排。
畢竟,謝家二爺說一不二的嚴格,謝家的家規又是出了名的嚴厲。
那後院某庫房裡懸掛的「龍骨鞭」,是謝家祖上幾百年流傳下來的,家法專用。
鞭子質地純良,帶著攝人寒光,每一骨節上面都有駭人的倒刺。
一鞭下去,皮開肉綻不說,極有可能還被勾下一塊肉來,令人膽寒。
上面有星星點點的殷紅色,據說是幾百年的斑駁血色凝聚留下來的。
謝廳南小時候便挨過一次家法。
不懼打架的他,最厲害的一次,把某s長的兒子打斷了一條腿。
原因,就是因為那小子太狂,直呼廳南父親謝觀禮xx(那時謝父還是某部部長)的名字並議論。
這讓謝廳南大為光火,他從小就尊敬自己的父親。當場便摁倒對方,生生把對方腿打斷。
事後,少年謝廳南在家法祠堂跪了一夜,挨了十鞭,躺了半個月。
……
紫竹苑正門處,停了一輛黑紅相間的科尼塞克超跑。
紫竹苑處在東城核心區,是處在都市核心,又遠離塵世喧囂的一處極其安靜又特殊的地方。
很多地方都有專人值守,並不是可以隨意出入的。
住在這裡的人,出行基本是黑白灰色調的商務轎車,拉風又顏色鮮艷的千萬超跑,基本不會出現。
即便是後輩子女們喜歡時尚與張揚,那也只能在合適的場合開,這裡的子弟們約定俗成,回家不張揚。
誰也不會做那個出頭鳥「顯眼包」。
真正把高階和低調融入到了生活起居的方方面面。
所以,黑紅色科尼塞克的出現,像在古樸典雅的環境裡,高調插上了一面張揚叫囂的戰旗。
林茵雖是個烈性子,卻不是個沒禮數的。
她能找到這處大宅,全仗著虞晚晚給她發的定位。
車子到了紫竹苑門前,看到那宅院的威嚴氣派,以及門口那一派嚴肅的值守人員,不由吐了吐舌頭,嬉笑了一聲:
「真踏馬不是常人可以攀的上的高枝,我這是上天來尋人了。」
值守人員拿著木倉,臉色和冰面似的,看著那輛招搖過市的紅色超跑,舉著木倉就過來了。
林茵撇了撇嘴,趕緊踩剎車,人從駕駛座下來。
一襲秋冬緞面紅裙,栗金色長波浪,配了紅唇,在周圍肅穆一片的格調里,像個奪目耀眼的妖精。
「同志,我找人?」她一本正經。
同志?穿越了吧?土!
衛兵臉上紋絲不動,聲音和在寒冰里浸泡過了:「出示證件。」
林茵賣萌:「這麼嚴格?裡面人是我朋友。要不我打個電話?」
「先出示身份證,核實後,留下證件,登記,才可以進入打電話流程。」
林茵不知道,經常出入紫竹苑的人,都錄臉錄指紋錄車牌了,其他人,一概嚴格流程,不准隨便入內。
「小哥哥,你機器人呢吧?人和機器的區別,是人可以變通,明白?」林茵揮了揮手機,她沒隨身帶身份證。
「不驗證件,打電話無效。」
衛兵臉色冰冷,林茵看那架勢,那端著的木倉,下一秒就要杵她身上了。
難不成,不按流程辦事,她若硬闖,還真要朝她開火?
懂不懂憐香惜玉?氣死。
不管了,林茵摸出手機就要撥打,冷冰冰的聲音從天而降:「請離開這裡,不允許在門口撥打電話。」
「請馬上把車挪走,如不挪走,將會有專業人員拖車。」
「臥槽!」大小姐林茵怒了。
本來聽到虞晚晚電話里的哭腔,她就已經火冒三丈,如今人到了,連個大門都進不去。
紅衣女子直接把手機怒摔地上,裙擺猛的一甩,昂首挺胸迎上去,一頓abcxyzzz……
謝廳南和譚定松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那個場景。
一名紅衣女子像一名從天而降的聖鬥士,對著兩名臉色冰冷,巋然不動,卻牢牢守著大門的持械衛兵,義正言辭的滿嘴跑段子。
謝廳南忍不住勾唇:「定松,那電影的女主,找她真的找對了。要讓我晚晚演,真演不出這股天生的潑辣勁來。」
譚定松唇角抽了抽,這話,真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
正在狂卷的林茵,突然見到兩座冰山站的筆直,還恭敬行禮。
「怎麼,知道錯了?這大禮,我還有點受不起呢。」
林茵似笑非笑,抬眸間,發現了不遠處站著的兩個青山如玉的男子。
講真,不論你見過多帥的男明星,或者遊走在各種場合的霸道總裁,都不及真正名門世家走出來的子弟們。
他們帶著天然的自信,難言的沉穩,蕭然的優雅,吐字溫和卻一字千鈞,待人接物分寸得當,距離感剛剛好。
這種高門浸潤出來的氣質和底蘊,是無可複製的先天矜貴。
山一般沉穩的謝廳南,海一般深沉的譚定松,單是站在那裡,不言不語,便有著強大的氣場在。
以至於,林茵自動熄了火,只覺得遇到了救星,又帶了小女生的委屈。
「你們怎麼才來?」林茵說了太多話,聲音裡帶了些嘶啞。
謝廳南一笑:「林小姐,進來喝杯茶,話說多了,嗓子有些啞了。」
「這麼金貴的地兒,我有這資格進的去嗎?」她翻了個白眼。
「我和定松親自請你來了。」謝廳南面色溫和,說話不疾不徐。
林茵聽著話舒服,也發泄了半天,火已經熄滅了。
「我來找人的,晚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