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晚一臉的純真,天然的清冷婉約美人。
即便「投資男人」四個字,是真真切切從她嘴裡說出,卻絲毫不影響她雅致出塵的氣質,反倒因為這幾個字是她說的,莫名就多了幾分動人的調皮。
人能活出這樣的感覺,其實,是相當厲害的。
譚曉松是個在國際舞台上綻放異彩的事業型女人,性格幹練,大女人性格居多。
身上有著高門家庭從小薰陶出來的教養與自信,又天然帶著五分真與假,與絕對的真誠絕緣。
她對小姑娘的調皮,略顯驚訝,臉上卻帶了笑容:
「虞小姐挺有想法,這世道,不管投資什麼,投對了就是王道。」
虞晚晚微笑不說話。
譚曉松對這個突然空降在京城的絕色,有著女人天生的敏感和興趣。
她的目光落在了桌子上。
那裡放置著擺放整齊的書本和筆記。
書本上畫了線條和著重符號,筆記本上密密麻麻,字體十分漂亮,帶了難得的蒼勁。
虞晚晚注意到了譚曉松的目光,不動聲色地合上了書本:「見笑了。」
「你這樣漂亮,還愛學習的女孩子,倒是少見。」譚曉松摸出了電子菸,淺吸了一口。
「不懂的太多,知道的又太少。」虞晚晚禮貌回應。
「我很欣賞你這樣上進的女孩子,」譚曉松拿過了手機:「加個好友,怎樣?」
小姑娘纖長的睫毛輕垂,在猶豫了三秒後,拿過手機:「好的,譚小姐,掃我吧。」
她說「掃我吧。」而不是主動的「我掃你。」
虞晚晚這姑娘,骨子裡頗有自己的一些性格在。
活到現在,除了在和謝廳南關係里的不對等,(那也是因她想徹底擺脫了虞家人,並理智地還了他們的養育恩,徹底了斷)她還從來沒有對任何人主動過。
包括友情,包括愛情。
她並不清高,卻極度清冷,冷到心在冰窟,極難被溫暖。
所以,如她所說,她的朋友不多,只有陸世勛和林茵,如今,多了一個謝囡囡。
沒有人真正了解她,即便是最好的閨蜜林茵。
譚曉松心裡多少有些不耐,卻仍是主動掃了虞晚晚出示的二維碼。
她給虞晚晚備註:「是敵是友的虞。」
虞晚晚給她備註:「平行線。」
課上的虞晚晚聽的十分認真。
她對財經金融管理等知識相當陌生,好在她有一顆七竅玲瓏心。
謝囡囡課上看了她多次。
發現虞晚晚完全視周圍一些心不在焉的大佬如空氣,眼裡只有書本和講台上侃侃而談的教授。
周圍不少大佬,多少都帶了審視或探究的目光,看那個身段婀娜,清純漂亮的頭排小姑娘。
謝囡囡知道很多大佬來學EMBA,只是為了表面鍍金。
結交人脈倒成了主流。
也不乏一些積累了一點資本的女人,想在這裡釣一個真正的靠山,或者穩定飯票。
或者事業有成的男人,交流商業信息的時候,也能順帶著接受一些女人的主動爬床。
畢竟,能來到這裡讀EMBA的,早就篩選掉了一大批人,背後,都有些資本或姿色加身。
認真學習記筆記的虞晚晚,成了課堂上為數不多的清流。
一上午的課程結束,課堂里的大佬們開始各自寒暄。
原本學術淨地的課堂,瞬間變成了熱鬧的高端交際場。
有某位國內知名的w董事提議建群,私下常聚,大家隨聲附和。
「走吧。」虞晚晚整理好包,準備離開。
走沒幾步,有聲音在身後響起:「班裡最小的虞美人,這麼不待見咱們的小組織?」
w董事帶了成功男人的深沉式微笑,神色不明。
小姑娘回頭,禮貌微笑:
「謝謝抬舉。我是來學習的,與諸位大佬隔的不只是山川大海,只願意做一個默默無聞的自由人。」
話說完,客氣微笑,人扯了身旁的謝囡囡,輕步離開。
自己能來京大,能讀EMBA,離不開謝廳南的安排。
如今的加群私下聚,誰又敢保證是不是謝廳南故意安排考驗她的煙霧彈?
小姑娘絕不會允許自己在這種事上犯了糊塗。
謝廳南對她的占有欲,她有清醒的判斷。
無關愛情,只是雄性首領對自己私有物的強勢霸占。
「小姑娘,清高的很吶。」一旁的人面對被拒的w董事,悄聲附和。
那位被婉拒的w董事,卻帶了淡笑,不易察覺的點了點頭。
一直沉默不語的譚曉松,此刻開了口:「這小姑娘不簡單,不信,可以惹惹試試。」
口口聲聲說著「投資男人」的虞晚晚,面對多金大佬的主動,半個眼神都懶得給。
譚曉松風情的眼睛裡漸漸帶了鋒芒。
顧不得周圍人過來對她熱情的恭維客套,她拿了桌上的最新款普拉達,快步走了出去。
「明日安安休班,一起去趟溫老家看看安安?」譚曉松追上人,盯著謝囡囡。
心高氣傲的溫安安被潑了酒,聽說心情抑鬱到飯也吃不下,堵了一口怨氣在。
謝囡囡嘟起了嘴:「誰讓去的?」
「我哥,還有你哥。」譚曉松拿出了手機:「聊天記錄,你看看,這是廳南原話。」
廳南?
虞晚晚無意識地淺咬了下嘴唇。
聽稱呼,關係挺熟的。
謝囡囡看的聊天記錄,其實是高門子弟的一個單獨的小群。
看望溫安安的事,是譚定松提議的。
這是高門家的禮儀客套,又是譚定松請的客,潑人的林茵是謝廳南帶去的,面子上的事情,必須要做足了。
所以,譚定松提議去探望,謝廳南回了「嗯」字。
譚家派了譚曉松,謝家派的是謝囡囡。
謝囡囡看聊天記錄的時候,譚曉松在看虞晚晚的臉。
陽光下近距離發現,那個小姑娘五官生的實在是精巧喜人,樣樣長在了動人的點上。
人不言不語,卻滿溢著溫柔與嫵媚,無聲惹人心亂。
「晚晚,你也一起去?」譚曉松看著那張面無表情的臉。
譚曉松若有若無的試探,讓虞晚晚極為不舒服。
那女人話語非常客氣,卻總是在一些邊緣問題上試探。
明知是高門之間的來往客套,卻讓一個南城來的無名之輩虞晚晚,夾在其中。
去做夾心餅乾裡面的夾心,任意被碾壓和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嗎?
虞晚晚勾唇:「我去添堵嗎?譚女士,你真會高抬我。
囡囡,去的時候,記得代我拿著份禮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