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茵看著譚定松那張近在咫尺的臉。
眉很濃,眼睛大,雙眼皮,鼻樑挺拔,薄唇輕抿。標準的公務猿浩然正氣的臉。
因為太正,便覺得,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帶了一本正經,測謊儀也測不出來的蒼山般的穩。
林茵無所謂的勾了勾唇:「你不退縮?沒關係,我退。」
「你試試?」男人眼睛很亮,帶了讓人安心的沉靜。
「怎麼?覺得把我拐回家一次,就有多能耐了?嘁……」
她想說還不是什麼都沒做,吻痕都沒一個。到底行不行?又擔心事態不可控,生生把話咽了回去。
林茵飛了個白眼,撇著嘴,穿著銀色高跟鞋的腳,無聲踩到了那隻黑色皮鞋上。
她今天穿了件寶藍色的抹胸禮服裙,露出肩頸水嫩白皙一片。
抹胸處胸線不算高,屬於若隱若現的性感,勾壑擠出了最完美的形狀。
林茵突然揚起下巴,勾著壞笑。
仗著攬在她腰間的那隻健碩手臂支撐,肆無忌憚的挺胸抬頭,白皙與壑,在譚定松眼前搖晃叫囂。
高跟鞋漫上了他整個鞋面,帶了壞的輕碾。
「小姑娘性子。」譚定松儘量壓著體內的潮,話語染上了寵。
某些地方已經蠢蠢欲動,他克制的厲害,隱約可見額角突出的青筋。
林茵卻鬧的歡,索性兩隻腳都踩上他的鞋子,逗弄那個坐懷不亂的人,認真觀察他的臉,捕捉他微變的窘態。
很遺憾,她失敗了。譚定松臉色鎮定,紋絲不動。
只是眼底墨色越來越深,身上漸漸露出一種攝人的氣息,撐著林茵的胳膊,突然在某一瞬間鬆開。
後仰的林茵往後倒去,「啊」的尖叫一聲,本能的去尋救命稻草。
她的手臂攀住了那個男人的脖頸,摟緊,人重重的撞進了那個松木香的懷裡。
抱緊他,驚魂未定。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譚定松唇角勾了勾,半是鼓勵的說了句:「做的好。」
「你故意的吧。」林茵回過神,氣惱的捶打他。
直到,突然觸到了……。
她下意識抓了,又慌亂的彈跳到一邊:「你……怎麼能這樣?」
譚定松轉身背對她,直到情緒克制住,回身:「可能,它想替我證明什麼。」
那一刻,林茵覺得,譚定松已經精準撒網。
男人顯然是有話有說的。
他絲毫不提畫冊和日記的事情,只是帶了他一貫的笑容,看著林茵:
「就沒什麼想問我的?」
難道不是他來表白?
林茵笑容收起來,也帶了少見的認真,眼睛盯著面前那個沉穩溫潤,卻城府極深,讓人難以猜透的男人。
她以前從未想過更長遠的事情。
只是在21歲時,一見鍾情了眼前的男人,初戀的熱烈,完全把她沖的頭腦發熱,身體和意識都不受控制。
她以為只是煙花般絢爛卻短暫的喜歡。
後來,她才發現,哪怕她不再發熱,讓自己冷下來的心,卻在見到他的時候,次次主動破防。
斷斷續續的,也有兩年了。
林茵也不矯情:「煙有嗎?」
譚定松摸出煙,咬在唇間,點燃,吸了一口,遞到林茵唇邊。
氣笑,是缺煙還是欠抽?
林茵不屑的一把奪過,菸蒂在紅唇間包裹,曖昧升溫。
她優雅吐出個煙圈,哂笑:「你到底行不行?嗯?想吻我?也不必用這麼卑劣的把戲。」
「來日方長。茵茵,我不玩把戲,來真的。」
男人也點了根煙,面色蕭然,指間青煙繚繞,說不出來的雅痞性感。
那氣質讓林茵很容易破功。
她避開那視線,冷聲:「你是想把我哄成外室當著,還是要把我打造成譚門的女人?畢竟,你是你,譚家是譚家,隨便高姿態飛幾個白眼過來,受不了那窩囊氣。」
「外室?」譚定松輕嗤:
「自掘墳墓,更沒興趣。我缺一個叫林茵的女人。她會是譚定松的愛人,譚定松孩子的媽媽。
譚家哪個人想給她過不去,就是在毀譚家長子的幸福,滅譚家未來的香火。」
這麼嚇人?林茵看那男人一本正經的樣子,偷著樂。
「再說了,我一二婚老男人,特別怕虧了你。」
譚定松眼神清澈而真誠。
不管是不是他棋局的重要一步,總歸是事實。
「我脾氣很差的。」
「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我還愛花錢,各種買買買。」
「工資卡你保管,我還能拎包。」
「譚定松,你腦子沒壞吧?」
男人步步逼近,在林茵退到門板,無處可退時,雙臂圈住她,抵她在門上,大手輕捏起瓷白下巴:「茵茵。」
「你要再敢棄了我,我一定讓你翻遍了地球都找不到我。」
「嗯。」
指骨分明的手指在紅潤的唇瓣上摩挲,濃烈的荷爾蒙衝破身體,炙熱席捲。
在他的懷抱里,林茵被衝擊的眩暈,紅唇張開,咬住那作亂的手指,輕口允,大眼睛風情萬種。
譚定松一滯。
俯身去吻那調皮的紅唇。
「咚咚咚,」敲門聲急促響起來,伴著人聲:「茵茵,馬上到你了,準備上台。」
吻落到了耳畔,酥癢的,笨拙的,伴著男灑在耳畔處的不均勻熱氣,譚定松克制的吻她,又忍不住噬咬那白裡透紅的耳垂。
一時讓林茵破了音。
「開門,補妝。」「茵茵,做什麼?抓緊了。」
「辦事呢。」
外面突然沒了聲音。
太沉迷一個男人,哪怕只有他一點失了分寸的情動,她便溺的無法自拔。
譚定松嘴上動作停了下來,輕輕拍著她:「去吧,結束後,在這裡等我?」
「看心情。」林茵爽快推開他:「我要開門了,你是藏一下,還是直接走?」
「我光明正大,為什麼要藏?」
譚定松整了下衣服,打開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