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餐,譚定松和譚曉松陪著譚夫人在院子裡散步。•
聊著聊著,便聊到了兒女的婚事。
距離譚定松和馮近月的訂婚禮,還有一周的時間。
譚夫人笑眯眯的:「這幾天再把訂婚的所有流程、東西再過一遍,定松你的事,最後一遍,要親自把關。」
男人淡淡的應了聲「好」字。
「還有你,」譚夫人點著女兒的額頭:「這幫子弟里,就廳南最拔尖。你從小要強,處處都想選最好的,到底心裡怎麼想的,給媽一個準信。」
譚曉松準備張口的時候,看到了譚定松拋過來的眼神。
她知道他的意思,但她選擇了視而不見。
「媽,您都說了,我哪有違背的道理,就廳南了。」
譚夫人呵呵笑出了聲:「那就太好了。忙完定松的事,我就和你爸說說。他和你謝伯伯,現在平起平坐,你和廳南又年齡相當,整個國內也沒有比你倆更合適的。
你爸從小就喜歡廳南那種帶野性的男人,為此我家聽話懂事的定松沒少挨訓。」
譚夫人總是幾句話沒說完,就又回到譚定松身上,對這個大兒子的偏愛不要太明顯。
譚曉松撇了嘴,不再作聲,心裡卻有了一種說不出的輕鬆。
有父親出山,她和謝廳南的婚事,成功率超百分之九十。
至於感情嘛,女人唇角勾了絲冷笑。
依她對虞晚晚的了解,那姑娘看著溫柔,性格很剛,是絕不屑於做別人的情人的。
當謝廳南的婚事木已成舟,不用她譚曉鬆動一根手指頭,那姑娘也會自動退出的。
正想的入神,忽然聽到了譚定松的聲音:「曉松,你今晚讓我失望。」
譚夫人不知何時已經離開。
譚定松目光炯炯的看著她,眼中是恨鐵不成鋼的嚴厲。
「你寧願幫外人,也不幫你的親妹妹?」譚曉松皺了眉。
「曉松你要明白,這和幫沒關係。廳南和晚晚感情很好,我不希望你去做那個不道德的破壞者。」
這話讓譚曉松紅了眼,「不道德」三個字,也狠戳了她的心。
「哥你要這麼說,是我和廳南認識在先。再說了,現在是爸和謝伯伯掌握了話語權,我也只是表達了對廳南的好感。你說我不道德,就是在打兩位老爺子的臉。」
譚曉松說完,頭也不回地甩手而去。
月色下的男人,長長的嘆了口氣。
譚曉松剛才的話,不無道理。
在他身上,同樣適用。
譚老和馮老一商量,他和馮近月就一拍即合了。
人人都覺得兩人門當戶對,郎才女貌。只有他明白箇中滋味。
他沉默地回到房間,想了想,進了自己的私人書房。
想用看書來平復自己的心情,翻了幾頁,覺得煩躁,又重新放回了書架。
要訂婚了,心裡卻沒有任何的感覺。
他知道這樣的自己對馮近月來說便是不負責任。
他最近單獨找馮近月談了一次,心平氣和的:「近月,這個婚,你有權利不訂。」
女人勾了勾唇;「原因呢?」說完又皺了眉,她就是嘴快了。
果然,譚定松沒讓她失望,直接往她心裡捅了把刀:「我心裡有了人,不會再容下別人。」
「哈哈……」馮近月笑的有些大聲,又有些狼狽:「你倒實在。不過,說白了,愛情算個屁,我也不過是為了完成老馮家的任務罷了。你再裝著別人,人前,你也是我馮近月的男人,不是嗎?」
「我給你知情權,也給你放棄的權利。」作為譚家長子長孫,他沒有想違抗父命,馮近月能主動放棄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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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像馮近月、譚曉松這樣的女人,從小就高傲慣了,受盡了別人的恭維,性格裡帶上了爭強好勝的色彩。她們或許也沒有多麼愛謝廳南或譚定松,但她們絕不允許屬於自己的人,被虞晚晚和林茵這樣的女子奪走。本質上,還是優越感作祟,看不起沒家世背景的女子。
「讓你失望了,我不打算要這權利。各玩各的唄,只要你願意把你愛的人,變成人人唾棄的三兒。」
譚定松冷冷看了她一眼,頭也不回的離開。
身後的馮近月,把滿桌子沒動的菜,全部扯到了地上。
思緒拉回來,譚定松從一個帶了鎖的書櫃裡,取出了一本看著像書又像畫冊的東西。
打開,裡面呈現的每一頁,都是一個女子或安靜,或大笑的照片。
都是他從網站下載後列印出來的。
夜深人靜的時候翻一翻,疲憊了一天的心,也會在煙火明滅里,得到釋放。
腦海里,是那個醉了的姑娘,不顧一切的和馮近月廝打的身影。
對於一線女星,那是極度失態的。可她的失態,在他的眼裡,卻帶了她獨特的美。
譚定松輕撫照片上女子白皙的臉,湊上前,在那紅唇印上一吻:
「茵茵,我的傻姑娘,晚安。」
……
謝廳南發現大嫂席曼珠越發有些不對勁。
她似乎格外留意自己的行蹤,而自己的行蹤,又總能被譚曉松巧妙得知,變成一次次的偶遇。
「廳南今天沒去安泰。」謝廳南正在紫竹苑飲茶的時候,席曼珠主動走了過來。
男人勾了勾唇:「大嫂對我工作這麼關心,要不我帶您去安泰視察工作?」
「那怎麼好,我這種搞學術的,哪懂你們那些深奧的金融投資的。」席曼珠主動給謝廳南添了茶。
男人看著那添茶的動作,沒阻止,也沒喝,只淡淡說了聲:「謝謝。」
沒多久,譚夫人就帶著譚曉松來了。
母女兩人穿了都穿了旗袍,一個黑色,一個白色。
黑白無常?是來索命的?
謝廳南被自己的想法逗樂,簡單和「黑無常」譚夫人打了個招呼,便叫了印壬,備衣服出門。
「急什麼?陪著你譚伯母聊聊。」出來迎接的江心白了兒子一眼。
男人不給面子的時候,是真不給。
只客氣笑了下:「貴太太們的話題,糙漢子不懂。不趕緊識趣退下,怕給你們添堵。」
譚夫人被逗樂:「廳南真是風趣,也夠謙虛,定松都比不上你的品位風雅。」
「那只是伯母您以為,我受不起。」謝廳南拱手抱拳,給了母親江心一個眼神,帥氣離開。
別人看不出,江心卻知道他德行。她生的這位二爺,不會委屈自己伺候人。
這是見了譚曉松來了,連喝杯茶的時間都懶得給。
但她不說,只招呼了席曼珠,幾人一起到客廳聊天煮茶。
……
謝廳南難得半日閒,還是因為下午要開會,晚上隨大哥謝御南應酬。
出門前,印壬看著他那突然嚴肅的臉,敬聲:「謝董,去萬町?」包治謝廳南各種情緒。
男人勾唇:「真把小虞董當萬能的?」
印壬不語,默認了。
「去某大學,讓人把那男人弄出來,我親自審審。」
那所大學,是席曼珠所在的大學。
謝廳南也略有耳聞席曼珠和一年輕男人的事。礙於大哥的面子,大哥不管,他也沒問。
他發現那女人最近是越來越反常了,還管起了他的私事。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不允許有人在紫竹苑作妖。
誰敢,他就滅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