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林青挽算個什麼東西!我娘才是林家嫡長女!」沈芝拍案而起,扯著嗓子道,「我比她更有資格繼承林家!」
突然弄出這麼大一個瓜,掌柜的整個人都懵了,他將信將疑地在沈芝身上掃了又掃,確實與那林家娘子有幾分相像,莫非還真如她所言!
經過掌柜的深思熟慮,兩個大漢架著沈青昭主僕二人狠狠地丟了出去,小鯉欲哭無淚地抹了把臉,自己是倒了幾輩子血霉才能攤上這主,半點好處沒撈到就算了,現在首飾沒了,馬車也沒了!
反觀沈青昭,她,她倒好!一清二白的,那條舊糙糙的頭繩狗都看不上!
「有眼無珠的東西!有你後悔的一日!」沈芝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邊用袖子遮住臉一邊指著他們罵,渾然一副粗鄙模樣。
罵完,她慌慌張張地扯了下小鯉,灰溜溜地跑開了。
閣樓上,陸裘的目光逐漸陰寒,他動了動手指,冷聲道:「活的就行。」
兩名戴著凶獸面具的侍衛聞聲而動,齊齊俯首:「是,七爺。」
示意他們退下,陸裘將暖玉收緊,又想起那花田間女孩無暇的笑顏。
林青挽,你我還真是緣分不淺。
「七爺,人帶來了。」
陸裘顯然也沒有想到會這麼容易得手,側目看了眼蠕動的麻袋,貼身侍衛楚廷立馬會意上前把袋子扯開了。
沈芝滿是驚恐地爬了出來,目光對上上座的陸裘。
他的眸光比凜冬更寒人,肅殺意如千軍萬馬般撲面而來,沈芝只覺得渾身犯著冷,腦海不住閃過小鯉和馬夫滿地的血,胃中翻江倒海。
「林家將為你所有?我怎不知長安林氏何時出了你這號人物。」
辯不清對方是哪邊陣營的人,沈芝沉默了會開口:「我母親是林太夫人長女!」
陸裘看著她那張確實與林青挽有幾分相似的臉,突然笑了:「確實很像,那不如你替她去死。」
沈芝一涼,實在看不清這人到底為了救林青挽還是因為和林青挽有恩怨遷怒自己,只好再開口試探:「你知道我為什麼能從牢獄中出來嗎?」
「說說看。」
「有人要林青挽死,而我可以取而代之,作一個傀儡。」沈芝故意停頓了下,盯著陸裘的眼繼續道,「只要我一口咬定她是兇手。」
一抹殺意在陸裘眸中轉瞬即逝,可沈芝還是精準地捕捉到了,看來比起讓林青挽死,這人更願意讓她先死一死。
「這位大人,我自知微小,就也不爭,只求個溫飽,被誰驅使對我來說沒有什麼區別。」她看向陸裘又下了劑猛藥,「大人可想坐擁林家?」
長劍險些收不住,沈芝後怕地捂住被割破外皮的脖頸退了退,窩了個球,差點真就把自己搭進去了!
「看來是我會錯意了。」
陸裘並沒有什麼興趣聽她繼續往下說,要不是知道青挽對這個妹妹極為上心,就算苦尋多年無果也從未放棄,現在在他面前的只會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我不過是一把刀,罪不至死。」沈芝推開面前的劍道,「不想她死,那就是想她活了,我能助你替她洗刷冤屈。」
「說!」侍衛楚廷惡狠狠地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