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上天眷顧,沈唐失手時兩人離崖底已經很近了,她吃痛地解開了兩人之間的布條,看了看四周一片詭秘的朦朧,扶起沈唐將布條系在了兩人腕上後才開口:「你怎麼樣?沒摔斷哪裡吧?」
遲遲得不到回應,她伸手甩了甩那根本不可能甩開的迷霧,試圖看清對方的情況,沈唐終於動了,他有些跌撞地站起身,閉目靜聽了會,在確定四周暫時沒有危險後又摸了摸腕上被強行系上的布條,似乎有些不高興:「幫我找劍。」
「啊?」沈芝愣了下,很快就反應過來,忙點頭應道,「誒好!」
兩人在迷霧中摸索了好一會,沈芝指尖終於觸到了一陣的冰涼感,她開心地朝沈唐喊道:「喂!我找到了!」
說完她難以激動地沿著劍身一路往上去握劍柄,到手的卻是幾根分明的硬物,她頓了下,大腦很快就幫她拼湊出那東西的畫面——是手骨!!!
她瞬間花容失色,鬼叫了一聲,就往回跑死死拽住了沈唐磕磕巴巴話也沒說全眼淚倒是落了不少。
沈唐猜到了是什麼,蹲下身去沒一會就將劍摸了回來,握在手裡耍了下後滿意地納為己有。
沈芝雖然忌諱,卻也分得清情況,朝著那劍主連連鞠了三個躬:「大俠莫怪,寶劍蒙塵您肯定也有遺憾不忍,我們今後一定好好對它,替您照顧好它。」
沈唐雖然不屑,卻也沒說什麼,等到她說完才拽著繩自顧自走了。
沈芝跟在他身邊,從一開始的草木皆兵,到謹小慎微,再到飢腸轆轆,拖著發軟的身子她拖了拖手上的布條:「誒,你不餓嗎?」
沈唐沒有應她,怎麼可能不餓呢,任誰背個人在崖上爬一趟試試看,可是他從下來就一直在留意身邊的動靜,這鬼地方竟然連只飛鳥都沒有。
他蹙緊了眉頭,帶著沈芝繼續往前走去。
沈芝沮喪地放開了布條,耷拉著又不知道走了多遠才終於忍不住拉住了沈唐:「哎呦我真的走不動了,歇會吧,要喝的沒喝的,要吃的沒吃的,生產隊的驢都耐不住」
也不管對方看不看得見,她朝沈唐豎起了大拇指:「你是真行!」
褒貶不明的一句稱讚,沈唐停下了腳步,卻依舊沒開口說話。
他心裡也沒有底,再這樣下去怕是真要折在這裡了。
「誒,我們真的能趕在月圓前離開這裡嗎?」沈芝背倚著樹,一半問不會開口的他,一半問天意。
「歇夠了嗎?歇夠了就起來繼續走。」沈唐不知從哪裡弄來一根粗壯的樹枝丟給她,語氣依舊不屑又冷漠。
沈芝輕聲一笑,也不知是高興他終於開了金口,還是被他那死傲嬌樣逗笑的。
重新整裝出發,穿過了一段段路,沈唐突然停下了腳步,難以興奮地拽了下沈芝道:「走快些,前面有水源。」
沈芝一聽也來了精神,拽著他直問:「哪邊啊?快快帶路!」
沈唐嫌棄地朝她看了眼,腳下步伐不由輕快了許多。
聽著越來越近的水流聲,沈芝激動得差點喊出來,她拋下沈唐走在了前面,小心翼翼卻速度飛快地跑到不知是溪是河的水邊暢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