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很討人嫌。」沈唐鄙夷地將布條隨意丟入崖底。
沈芝自動過濾了吐槽的話,努了努發麻發酸的嘴,好半天才抬頭看他:「要是真能讓我坐享整個林家,榮華富貴面前,我可不會矯情推脫。」
「合作愉快!」她習慣性地伸出友好之手,才反應過來古人這會還不懂這一套,剎那的思索後,她抓過沈唐的手強制性地走完了形式。
沈唐顯然被這些動作奇怪到了,可為了不讓人覺得自己見識淺薄,到底還是沒有說什麼,只能無比嫌棄似的將那隻手藏到了身後去。
沈芝也不在乎他嫌不嫌棄,又道:「趕緊行動吧,我姐姐可是很愛我的,要是發現我不見了,你猜她多久能找過來?」
「為了證明誠意,我再告訴你了消息,七王爺似乎有意庇護林家。」沈芝說著,饒有興趣地看著沈唐問,「一位是侯爺,一位是王爺,這位爺,你呢?有幾分把握笑到最後?」
不悅於對方的挑釁,沈唐不留餘力地掐住了沈芝的顎骨:「那還得看你有多想好好活下去了。」
沈芝不明白,成敗於沈唐來說根本不重要,作為一顆棋子,每多活一日都已是不易。
他放開沈芝輕笑了聲,拽著她的消失在了山林間。
而山的不遠處,慕容屏將頭花丟回地,淡淡地眺了眼山頂的紅亭:「把所有能出山的路給我圍死。」
「七步,你帶著人到那頭等著。」
「侯爺是說他們會走崖路?」七步皺緊了眉頭,也跟著看向了那座山,「那一片的斷崖可是當地出了名的詭秘,迷霧之下,聽說進去的人從來就沒有能夠走出來的,還有人說裡頭住著蛇妖,他們真的會鋌而走險嗎?」
「永遠不要小看任何一顆棋子。」慕容屏銀紗下的唇微揚,伸手取走了七步手裡那柄紫得黑亮的鋼扇,「絕對不能讓沈青昭活著被他們帶走。」
「侯爺!」七步不放心地攔住了他,雖然他對慕容屏的實力有著絕對的信心,可那崖底毒蛇猛獸且不論,就那個迷霧瀰漫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就算活下來了,能不能走得出來誰又能保證呢,他實在是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家侯爺去冒這個險。
他咬咬牙跪了下去,拱手請命道:「侯爺,讓屬下去吧,屬下定不辱使命!」
「各自執行,都不許跟上來。」慕容屏執扇在七步肩上輕輕拍了下,頭也不回地走了。
即便七步故意沒提,他也知道,就在不久,七步的妻子剛剛為他誕下一子。
幽長的山道上,慕容屏的影子被拉得老長,他借著月光一路憑著那些被輕功踏過的痕跡向前而去。
事實上他的猜測也是對的,此時的沈芝已經被帶到了崖口,她極度抗拒地拽住了路邊的灌木,用看瘋子的眼神死死地望著沈唐,半晌也只總結出了一句:「瘋子!」
沈唐不怒反笑,滿臉的淡定確實像極了個瘋子:「別鬧了,快放手。你看天上的月,很快就圓了,我們必須趕在那之前回去。」
「我憑什麼相信你,我才不要跟著你去死。」手心傳來疼痛感,沈芝像是想到了什麼,抓著灌木的手越加用力了些。
見她不為所動,沈唐也有些不耐煩了,沒有人比他更懂毒發時的痛,跟那個比起來,墜個崖又算得什麼,若不是姨娘還在那人手裡,他倒是很樂意就這麼墜崖死了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