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耀眼的光明和火焰——」
跟洛尹正面對峙的阿波羅,看著洛尹的身姿緊皺眉頭,洛尹的雙翼纏繞的白金色火焰更是讓他眼中露出一絲畏懼。
「你不可能是來自希臘的神祗,難道你是來自東方的太陽——」
「阿波羅喲!」
洛尹露出戲謔的笑容調侃道。
「雖然你不知道我,但我卻很了解你。在宙斯成為邁錫尼人崇拜的城邦守護神之前,你就已經是小亞細亞人崇拜的本土神祗。你最初是誕生在暗夜的老鼠,崇拜你的小亞細亞人賦予你的名字【斯明透斯】便是老鼠的意思,阿波羅這個名字是後來希臘人對你的稱呼。你作為帶來瘟疫和死亡的鼠之神,在古老的時代成為擁有巨大權威的恐怖神祗。後來隨著人類文明的發展,你成了使用金箭和銀弓的戰神,作為城邦守護神在特洛尹地區受到廣泛信仰。」
阿波羅拔出他的金劍,用劍刃指著洛尹說道。
「真是無聊!你說的這些,是這片地區的每一個小亞細亞人都知道的。」
「但我還知道一個連你都不知道的阿波羅!那是不屬於小亞細亞人,而是屬於希臘人和羅馬人的阿波羅。」
洛尹轉過頭來,看向希臘聯軍營地說道。
「雖然在人類創造的神話中,你現在已經成為希臘本土德爾菲的預言之神。但在現實世界的歷史中,你現在依然是小亞細亞人崇拜的阿波羅。我們此時所處的時間是公元前一千兩百年,神話時代結束兩百年後——公元前一千年左右,崇拜你的人類會幫你入主德爾菲,讓你取代時間女神謨涅摩敘涅和正義女神忒彌斯,成為預言之神和法規之神。而在後面的一千年時間裡,崇拜你的人類會幫你奪取太陽神家族的光明、醫藥等神格,甚至把太陽神赫利俄斯的名字直接篡改成阿波羅,試圖幫你取代赫利俄斯成為新的太陽神。阿波羅喲!你覺得一千年後那個將時間女神謨涅摩敘涅、正義女神忒彌斯、太陽神赫利俄斯的權能集於一身的光之神阿波羅,跟你這位生於黑暗的瘟疫之神、使用銀弓與金劍的戰神有關係嗎?」
「雖然你這些莫名其妙的話沒有讓我在意的價值,但我還是回答你吧!你說的一千年後的阿波羅——那個屬於希臘人和羅馬人的阿波羅,除了跟我有著相同的名字,跟我再沒有別的關係。畢竟我是小亞細亞人的阿波羅,如果這片地區被希臘人占領,我將和小亞細亞人的歷史一起消失。希臘人為了方便統治小亞細亞人,利用我的名字創造一個新的阿波羅,然後再宣稱他們的國王是阿波羅的後裔,那些全都是跟我無關的事情。」
「真不愧是神祗!你竟然知道希臘人保留你的神名,是因為他們的國王要宣稱是你的後裔,然後用阿波羅後裔的身份統治崇拜你的小亞細亞人。當阿波羅屬於希臘人後,你作為瘟疫之神根本無法滿足他們的需求,所以他們便對阿波羅進行了堪稱荒唐的改造。阿波羅喲!現在你已經知道你將從歷史和神話中消失的可悲未來,就算現在被我消滅,你也可以瞑目了吧!」
說話的同時,洛尹振動雙翼飛到阿波羅面前,揮舞神矛刺向阿波羅。
鏘的一聲爆響!
阿波羅用他的金劍擋住神矛的矛刃,然後向洛尹吹出一股瘟疫病毒構成的黑風。
「別做這種多餘的蠢事啊!」
洛尹冷聲說完,背後的雙翼立刻向前揮出兩團白金色火焰。
阿波羅的瘟疫黑風瞬間被白金色火焰湮滅,然後白金色火焰繼續燒向阿波羅的身體。
阿波羅立刻向後倒退,不敢讓白金色火焰接近自己。
洛尹一邊振動雙翼追上阿波羅一邊說道。
「阿波羅喲!原初的火焰擁有讓人類和神祗全都畏懼的威能,普羅米修斯帶給人類的原初火焰,正是從太陽神那裡偷取的太陽之火。所以來自天空的太陽之火正是原初火焰,也是人類和神祗全都畏懼的火焰。就像人類的篝火能夠燒死老鼠,在我的太陽之火面前,你這隻鼠之神祗也變成烤老鼠吧!」
阿波羅雖然能夠飛上天空,但他不是擁有雙翼的天空神,而是在大地上奔行的大地神。
擁有天空神之翼的洛尹,有著遠超阿波羅的神速。
就在洛尹將要追上阿波羅的時候,阿波羅突然從天空飛到地面,然後直接鑽到了地面下。
砰的一聲悶響!
洛尹的白金色火焰落在冰雪覆蓋的地面,雖然將地面上的冰雪融化,卻無法進入地面傷害阿波羅。
「就算是太陽的火焰,也無法傷害大地母神蓋亞的本體——」
看到自己的火焰被地面擋住,洛尹皺眉說道。
「阿波羅!你這樣躲在地面下,我們可就沒辦法分出勝負了。」
「不——我在地面下依然可以攻擊你!」
伴隨著阿波羅的話,一支黑色箭失從地面飛出。
砰的一聲!
洛尹用神矛擊碎黑色箭失,然後表情不悅的說道。
「我已經說過,你的瘟疫之箭根本無法對我造成傷害,別做這種多餘的事情,趕快從地面下滾出來。」
「傲慢的外來神!如果你真的想殺了我,那就鑽進地面來跟我戰鬥吧!」
「你當我是傻子嗎?我像你一樣鑽進地面下,不僅無法用天空神之翼發揮我的速度優勢,我的太陽之火威力也會削弱。你有本事的話,就在地面上跟我戰鬥,這樣才算公平——就像雄鷹從天而降捕殺地面上的老鼠一樣公平。」
阿波羅顯然並不愚蠢。
就算洛尹用激將法嘲諷他羞辱他,他也始終沒有鑽出地面。
夜晚結束,黎明的曙光劃破天空時——
洛尹失去跟阿波羅對峙的耐心,轉身看向愛達山的宮殿說道。
「阿波羅!躲在地面下跟我對峙的你,真是像極了躲在特洛尹城跟希臘聯軍對峙的特洛尹人。在你有正面挑戰我的勇氣之前,不要再來打擾我。」
說完,洛尹振動雙翼飛向愛達山的宮殿。
特洛尹城的城牆上。
卡珊德拉望著離去的洛尹,終於鬆了口氣。
她昨天晚上站在這裡,目睹洛尹和阿波羅的戰鬥和對峙,已經知道洛尹作為天空神,能夠從神祗屬性上壓製作為大地神的阿波羅。
「沒想到他不僅是一柱神祗,還有著不輸給阿波羅的強大神力。如果他只是下位神或中位神等級的神祗——就算他擁有克制阿波羅的屬性,阿波羅也能靠著強大的神力打敗他。幸好阿波羅沒有莽撞的跟他戰鬥,挑戰屬性克制自己的天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