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廖傑人的樣子,耿尚直有些不解。→
按理由說,廖傑人作為一個佐領也不至於如此失神才對。
「大人,這仗不能說弟兄們不拼命,只是對方實在是太過強大。」
廖傑人此時才回過神來,對著耿尚直跪拜說道。
耿尚直讓廖傑人起身說話,然後讓他繼續說下去。
「大人,當時我跟李恆豐已經聽從了你的吩咐小心的前進。但是,敵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埋伏好在那裡。一下子就冒了出來。兄弟們都還沒有反映過來,就響起了陣陣的排槍聲。」
「一陣陣的火藥煙霧瞬間就瀰漫了起來。子彈猶如灑雨一般掃過來,弟兄們一下子了傷亡了很多。」
廖傑人努力的回想著當時的情景,恨不得能讓耿尚直就在當場看一般。
「如此陣仗,你們如此應對的?」耿尚直繼續追問道,心中頗有不甘。
「當時我跟李恆豐商量著:這火槍,在戰場上也就打完第一槍。只要兄弟們沖了上去,它們就只能當燒火棍了。」廖傑人心中有些忐忑地說道,他也不知道這樣子想到底對不對。
「對,沒錯。」耿尚直也肯定了廖傑人的觀點。
聽到了耿尚直的肯定,廖傑人心中立馬大定了起來。於是,他接著說了下去道:
「所以,我就跟李恆豐組織弟兄們衝上去。誰曾想,他們居然就沒有斷過排槍。」
「整個山谷前方滿滿的站滿了他們的火槍兵,足足有兩三百人一排。前排打完後排上,後排打完了後面上。」廖傑人一臉悲憤的說道
耿尚直聽到這裡也理解了廖傑人他們的難處。就是他當時在場也不見得能好多少。
假如沒有騎兵對他們進行騷擾,如此情況的確難衝破他們。
「可恨的還不只是這樣。等弟兄們付出了幾百人的傷亡,快要衝到那些火槍兵面前的時候。他們面前又出現了一些拿著半丈高護盾跟長矛的兵出現。」
「如果只是出現了長矛兵還沒有什麼,可是他們的排槍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樣子。此時,衝上去的弟兄們開始崩潰了。」廖傑人很是無奈,可是也毫無辦法。
「就在弟兄們開始往回逃的時候,就聽到了那急促的嗩吶聲。然後就是他們的喊著什麼:傷了有醫護隊,死了有六哥。」
「剛剛開始,大夥都不理解這些話的意思。但是,僅僅一會。就看見那些手拿著火槍的敵人沖了上來,他們的火槍口前面還裝上了一把短劍。」
「一些弟兄們見狀,便想要回身反擊。」廖傑人此刻的眼神稍微有神的閃現一下。但是,接下來又更加語氣低落說道:
「可是,回身反擊的弟兄卻紛紛被他們刺死。他們不會一對一的單挑,都是互相三五成隊的混合在一起。他們一人挑開你兵器,很自然的就會有另外一個人來架開你的姿勢。接下來就有人往你身上刺下去了。」
「剛剛開始,弟兄們都沒有理解過來這種戰鬥的可怕。結果才發現,他們都是以三打一或者是五打一的局面。殺了一個後再殺一個,乾脆利落,不留情面。」
「很多弟兄就是這麼憋屈的被刺殺死去了。」
「我在不遠處見到如此情形,就知道我們這場仗是打輸了。於是,我便過來找大人先行離開…」
廖傑人說道這裡,緩緩的吐了一口氣。然後看了看四周跟著跑回來的漢軍旗子弟兵們,卻是一片「哀鴻遍野」之景。
不少的漢軍旗子弟兵們在此刻的休息之地,不停的抹淚。嘴裡不停的念道這什麼,甚至有些埋怨了耿尚直的意思。
不過他們卻忘了,耿尚直之前說圍剿張瑞後。給他們每人發二十兩銀子時,那時歡呼的情景。
耿尚直聽完廖傑人的全部述說,心中頗為感慨。
他真心沒有想到這個張瑞居然是這般的有實力。
要是知道張瑞是這般難打,耿尚直就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傻傻的衝上去去試他的戰鬥力。
不過這還是一個泥腿子該有的實力嗎?照這般看來,他打敗楊應琚跟錫特庫也不是單單靠「投機取巧」。
自己這次真的是撞到了槍口上了。沒事還說什麼後果自負。
如今
如果這個世界有後悔藥,需要割自己幾刀作為代價的話,耿尚直會毫不猶豫的給自己割上好幾刀。
「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這米還不是一小把。」耿尚直心中甚是悲哀的念道
……
「六哥,此場仗我們大捷啊!統計出來了。我們死了四十三個弟兄,重傷五十九個,輕傷一百一十三個。而,我們殺死敵人二百三十二名,殺傷俘虜敵人一百八十七名,俘虜敵人一百一十人…」
此時,王凱元正對著自己了解的數據一一對著張瑞說道
「為什麼我們會死傷如此多的弟兄?」張瑞一聽到自家傷亡數據後,很是不開心的問道
「這個死亡的主要是前期那些漢軍旗的火槍兵跟弓箭手們造成的。他們的對射才造成我們這邊如此之多的傷亡。」王凱元把自己打聽了解的說了出來道
「這樣?」
張瑞聽完王凱元的話後,在那裡沉默念想了一會。然後,張瑞對著身邊的剿匪隊員們說道:
「你們去找下各隊的百總們,跟他們說我有事情跟他們說,讓他們過來一下我這邊。」
「是,六哥。」
張瑞身邊的五名剿匪隊員紛紛回答道
張瑞看著離開的剿匪隊員的背,不由得想道:
「看來要準備一些專門傳令的傳令兵跟親兵才行了,不然下達命令也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