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可麻,你有什麼事?」可麻不作多等待,站了出來說道。
「可麻將軍,久仰大名,我是三王子殿下親軍…」
「行了,我知道了。你有什麼事想要找我說。」可麻臉露著上位者那不耐煩的樣子。
「三王子殿下讓我帶來消息,這城牆是天朝軍炸開的。他們這次炸開卻不讓聯軍進攻是看在三王子殿下的臉面上,同時也是給你們認清聯軍實力的機會。天朝軍能炸開你們一次也能炸開你們二次。所以別多做抵抗。」雖然可麻以前是他不可接觸的人物,不過在看見可麻那冷漠的臉色後,伍莫卻也露著不屬於自己的傲氣來。
看見可麻沒有什麼反映,伍莫又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們很多人肯定不服氣,也覺得看不起三王子殿下。但是你們知不知道外邊聯軍有多強大。」
「先不提那數不清兵力,就是燚軍露出來可以觀測到的火炮就二百多門。我跟著三王子殿下有幸親眼目睹過,那一火炮下去就是一個可以橫躺幾個人大坑,你們想想,二百門火炮對著一個城牆轟炸,你們有多少人夠填?」
伍莫說道這裡時,許多的守軍卻是人心惶惶了起來,議論聲不斷,就是一直覺得可以一戰的可麻心中也不禁有點慌了起來。
「而且,這還只是露出來的,沒有露出來還有多少,根本不清楚。」伍莫似乎是剛剛好回想起來的樣子,最後再補上一句。→而這一句一下子就把可麻那堅定的內心衝垮。
「不可能,燚軍就是再強大,也不可能一下子調來這麼多的火炮。你不過是想要騙我們而已。」可麻質疑道。
「可麻將軍,你知不知道,軍貼已經投降了。如今聯軍中還有源源不斷火器運送過來。天朝上國的強大不是我們能想像得到的。三王子殿下為了你們是好說歹說,天朝上國才願意給你們投降的機會。如果你們再繼續執迷不悟。到時候,聯軍真的會屠城了。」伍莫聲調似乎不由地高了幾聲。
「而到時候首先進攻你們的會是我們暹羅的士兵,你們希望跟我們互相廝殺嗎?」
如果一開始可麻還對馬羅果的話持懷疑,那此刻馬羅果的話終於得到了認證。而且更加狠的是,以敵國之軍攻打敵國之城池,無論雙方死傷如何,消耗的都是本國的力量。
一旦雙方消耗過高,即便防禦成功了,本國的力量也將消亡殆盡。
「好狠的權謀。」可麻暗暗說道。
文林會不知道這樣的事嗎?他肯定是明白的。但是與燚軍的戰鬥讓他看不到希望。是忍辱偷生還是滅亡,顯然,他只能選擇前者。
畢竟死了,就什麼也沒有了。
哪怕得割地賠款求和,他也必須做。
因為燚朝不是自己遠征,而是帶著周邊的國家一起征伐暹羅。正所謂是雙手難敵四拳,哪怕暹羅再強大也經受不起幾個國家的圍攻。而且,暹羅跟燚朝比起來也談不上強大二字。
好在,燚朝成立了宗主聯合國,只要按著協議割地賠款後加入宗主聯合國,不說別的,可以。
兩權相害取其輕,所以哪怕燚朝要求自己帶兵攻城,文林也只能義無反顧。畢竟真交給聯軍攻城,他們可真會屠城。
要知道,暹羅跟安南如今可是有著大仇,而暹羅在攻破柬埔寨王城吳哥時可是屠光了在那的王室成員,許多百姓也沒有倖免。
占城跟暹羅是沒有什麼仇怨,但不妨礙它們落井下石。而成為了狗腿的萬象跟占巴塞現在可是怨恨著暹羅,能有機會報復,絕對不會放過。
眾敵林立,若不是有燚朝在壓制著,暹羅肯定會被聯軍撕扯得一點都不剩。可以說,對於不肯投降的暹羅城池,連文林也找不到理由讓這些國家的軍隊放過他們。
燚朝的實力強不強?
這點,可麻一點也不質疑。在他看來牢不可破的城牆,在燚軍那裡卻是跟紙糊的沒有區別,一天不到就炸塌了。
有著這樣的缺口,已方士氣還能有多少,更何況最先進攻他們的也會是暹羅的士兵。自己人自相殘殺,對於守軍而言,更加不利。
明明投降就沒有事了,為什麼要廝殺?
為了城中那些辱罵了燚朝使者的官員?還是為了當今的王上?
顯然,這些都無法說服城中的守軍。畢竟他們投降了又不是要變作奴隸,不過是砍殺一些大臣,王位由當今王上變為三王子文林而已。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無論王位換給誰,對他們影響也不大。所以,他們又怎麼可能拿性命去拼。
天時
可麻望了望晴空萬里的天空,似乎自己沒有。
地利
可麻又望了望那城牆上的缺口,已方也已經失去。
至於人和
看著城牆上那些竊竊私語的守軍門,可麻只能是一言不發了。
「這還打什麼,沒法打了。」一個內心深處的聲音在可麻的腦海中浮現。
……
天擇二年(乾隆二十三年)六月底,暹羅王武侖士下令處斬了一眾羞辱天朝使者的朝中官員。
七月,武侖士簽署了聯軍割地賠款的協議,並退位讓賢於三王子文林。隨後,聯軍退軍。
新王即位,遣使燚朝請求冊封。
一個月後,武侖士病亡。
…
「父王,兒臣一定會替你好好守住剩下的江山的。」武侖士靈位前,文林暗暗地誓言道。
武侖士所做的一切,文林是深受感動。而對於燚朝,他是又感激又恨。
要不是有燚朝的支持,他未必能坐上王位。但是燚朝也逼死他的父王,同時經過割地賠款,也讓原本強大的暹羅變得弱勢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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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文林不知道的是,按著歷史發展,武侖士也是在今年病死,隨後大城由於王權不明導致被緬甸攻破,一眾王室成員被屠殺。
雖然暹羅經歷了割地賠款,但是在冥冥之中,燚朝反而是保住了他們暹羅。
………
廣州,皇家行宮。
說是行宮,其實就是一所四進四處的庭院。跟滿清很多王爺府邸比起來,實在「寒酸」,但沒有人敢懷疑它是權力的中心所在。
其實對於皇宮,按著張瑞的意思夠住就行,沒有必要再去弄什麼新皇宮了。不過眾大臣們可不肯,怎麼能讓泱泱大國的皇宮看著寒酸,這樣怎麼能鎮住那小國寡民?
於是,新皇宮便在建造之中。
「皇上,雲南邊境那邊傳來最新的情報,滿清為了對付四川大小金川的叛亂,無心再與緬甸戰鬥。它們準備跟緬甸簽協議,緬甸俯首稱臣,滿清則割讓麻栗壩(即果敢)等地並『賜予』白銀五萬兩來換取緬甸退兵。」影衛指揮使杜牧手拿著軍情來到張瑞面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