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監們的不斷催促下,作為本次城防戰總指揮的可麻很快就來到了武侖士面前。
「吾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可麻將軍不必多禮,快快起身吧!」望著虎虎生威而來的可麻,武侖士立馬撐起了精神說道。
「謝王上。王上身體可好些了?」可麻起身後稍微望了一眼武侖士問道。
「無妨了,太醫已過來診斷過,就是些小問題,在針灸服藥過後已經好了很多。現今的城防工事開展得是否順利?」武侖士很自然的回答道。
「回王上,一切都順利。城防加固已經完成了,各種防禦器械物質也都準備妥當。城內的防禦兵力充足,主兵力有五萬多人,加上徵調而來的百姓民夫合起來近十二多萬人。除此之外,臣還在城外部署了三千人馬對敵軍進行牽製作戰,可伺機而動。」可麻臉露著微笑,自信滿滿的回答道。
「我大城如今可謂是固若金湯,外邊的敵軍即便是再強悍,抵抗他們一年半載絕無問題。」
「好,可麻,這城防交給你,我就放心了。」武侖士聽著心中甚是歡喜,對著可麻又是誇讚了一番。→
這時,身旁的太監過來低聲請述道:「王上,馬羅果已經在外邊了。」
「讓他進來吧!」剛剛還露著舒心微笑的武侖士,臉色一下子就冷淡了下來。
自馬羅果敗退回大城後,武侖士便下旨除去他一切職位。若非大敵當前,不宜妄動,武侖士非得治他一個不敵之罪。可即便馬羅果逃過來了死罪,如今也是被軟禁在家中不可外出。
「罪臣馬羅果叩見吾王,萬歲萬歲萬萬歲…」進屋後的馬羅果來到武侖士的面前叩拜道。
「起來吧!」武侖士雖然看著馬羅果臉色不好,但還是讓他站了起來,畢竟他對自己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
「罪臣謝過王上。」馬羅果感激涕零的爬了起來。
就在眾人都奇怪武侖士為什麼叫馬羅果過來時,只聽見武侖士說道:「今天叫你過來不是要赦免你的罪,而是我們這些人當中只有你是真正跟敵軍交戰過的人,我想聽聽你對這次城防戰的看法。」
「是,王上。」馬羅果心中大喜著回答道。
「不知道如今城外如今是什麼情況?」
「可麻,你跟馬羅果說說吧!」武侖士看著可麻吩咐道。
「是,王上。如今城外圍困我們的敵軍號稱有一百萬人。不過以我的經驗來看,他們可用兵力最多也就十萬的意思。而這十萬人又分為幾個國家,分別是作為核心的燚朝軍隊、主體力量的安南軍隊,隨從的柬埔寨軍隊、占城軍,以及投叛的占巴塞、萬象…還有,還有就是…」可麻望了望武侖士欲言又止了起來。
「說吧,他都做得出這樣的事,我也當沒有這個兒子了。」武侖士自然明白可麻要說的是什麼,一副滿不在乎的說道。
「是,王上。」可麻不再有所顧忌的說道:「還有就是文林帶領的降兵。」
「而根據我們的可靠情報,城外的敵軍中,作為核心的燚朝軍隊兵力也就一萬人左右,其次是安南的軍隊,他們作為主體軍隊,大概是五萬多人,至於其他的,都是不以為懼了。」
「所以我們只要能擋住燚朝的軍隊跟安南軍的進攻,最多三個月後,大城也就無憂了。」
聽著可麻的分析,馬羅果不由得點了點頭。
城外的敵軍兵力越是雄厚,他們糧草後勤的消耗就越是大。大城是暹羅的中心,遠離敵軍的國土,所以他們要遠距離保障後勤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特別是暹羅如今已經進行了清堅壁野,敵人很難以在大城周邊獲得糧食。於是,龐大的後勤消耗就是暹羅對敵軍最有力的武器。
但是,這些也不是說明大城現在就可以安枕無憂了。
這其一的變數就是身為三王子文林。
如果跟隨著文林的降兵們拿著文林的手令可以在大城四周的城池要到糧,那獲得本地供糧的敵軍將可以延長他們的圍城時間。
其二就是不清楚燚朝到底有多少大炮,或者還藏著什麼厲害的武器,會讓他們一口氣就攻破大城的城牆。
當然,第二個的變數馬羅果不怎麼擔心,比起這個,他更關注的是敵軍的糧草問題。只要敵軍的糧草不濟,那大城乃至暹羅之危也就隨之化解了。
腦海中不斷的盤算著該如何才能切斷敵軍後勤的馬羅果突然間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對著可麻問道:「可麻將軍,請問一下軍貼(曼谷)那邊是否牢固?」
這時,馬羅果想起之前收到的一條信息,就是燚朝跟占城人達成協議,燚朝幫占城人復國,而占城人則幫燚朝獲得整個馬六甲海峽。
「軍貼那邊曾經發出過求救信號,說是海邊出現大量的燚朝船隊。不過當時大城已經是要大敵當前,我也不敢派兵去支援他們。如今大城被圍,我也收不到他們最新的消息,實在是不清楚他們現在是什麼狀況。」可麻回想著回答道。
「這可大事不妙了。」馬羅果憂心得說道。
「怎麼了?」武侖士不由得問道。
「王上,軍貼離我大城很近,而軍貼又有港口。我曾聽占城的俘虜說,燚朝除了軍隊強悍之外,他們的水師兵力也非常強。聽說,安南的水師在他們面前不值得一提。」馬羅果把自己心中所想一一分析了出來。
「安南的阮惠之所以這麼快就被燚朝的軍隊打敗,正是因為燚朝的水師一早就封了安南的海路,使得阮惠不得不大量分兵布防海岸線,以防燚朝的軍隊乘船進入西山朝的腹地進行殺戮破壞。」
「王上,諸位大人,你們想想,如果燚朝此時已經攻破了軍貼,再由柬埔寨用船運糧至軍貼,然後再從軍貼運輸糧草來大城,那我大城之危…危已…」
「這可如何是好,難道我們只能應了燚朝的條件了嗎?」武侖士心中不由得糾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