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清軍的騎兵而言,從三十丈開始起步加速,最為合適。→
距離太近了,馬匹速度上不去,戰鬥力效果打折。太遠了,浪費馬力,而且這些馬還得上山呢。
「蹦…」
突然間,地面上爆炸出一個坑。踩在上面的人直接被炸斷一條腿,人也被掀飛了起來。剛好經過這坑旁邊不遠的兩名綠領兵也被爆炸飛濺出來出來的東西給直接打死。
周圍的綠營兵都沒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奔跑著的人卻也沒有想過要停下來。
身後的騎兵似乎也加速了起來。
「只要能通過這裡,跟對面的反賊交戰在一起,我們就安全了。」眾多正在奔跑著的綠營兵無不滿懷希望的念想著。
然而…
「蹦…蹦…蹦…」
爆炸聲不斷的響聲,同時也有人不斷的被炸身亡或炸飛了起來。
「洪真,快趴下…」這時,跑在後面的馬五立馬衝上前撲倒了在前面的洪真說道。
「大哥,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這裡的地裡面會爆炸。好可怕,我不想死,我想回家了…」被馬五按在地上的洪真滿臉淚水地說道。
「先不要說這麼多,快把旁邊的屍體拖過來蓋在自己身上,不然一會騎兵加速過來的時候,你就算不被這裡的東西炸死,也得被他們踩死。→」馬五沒有回答洪真的問題,反而是焦急的對著洪真吩咐了起來。
只見馬五此刻也是連忙滾到旁邊的屍體上,把那屍體抽往了自己身上一蓋。
馬五身上的屍體剛死不久,屍身未僵硬,甚至還有血水不斷的往馬五的臉上流下來。
可是,馬五此時卻沒有流露出一絲的厭惡,甚至更不敢有任何挑剔的去找另外一具屍體。
因為身後騎兵的馬蹄聲已越來越近,如果自己敢亂動,說不定就會被到來的騎兵給活活踩死。
一旁的洪真見狀,也不敢有絲毫的遲疑。連忙學著馬五的樣子,滾到一旁的屍體上,拖起那屍體蓋在自己身上。
其實,對於蓋身屍體在自己身上有沒有用,馬五自己心裡也沒底,這個方法他也是聽以前一個逃回來的綠營兵跟他說的,當時他還嘲笑別人來著。
卻沒想到世事卻是如此諷刺。他以前嘲笑別人的事情,如今自己卻要一一經歷著。
「駕…」
「轟…」
那宏壯的群馬奔走聲越來越近。
此刻,躺在地面的馬五甚至感覺到地面在顫抖一般。如此可想,那騎兵衝鋒時場面是如何之震撼。
「駕…駕…」
騎兵的喊叫聲隱約的傳入馬五的耳中。很快的,馬五感覺到那龐大騎兵陣隊主要是往他們綠營兵陣隊的兩側分開了去,因為馬五僅看見為數不多的騎兵從他身旁經過。
說起來這也算是馬五走運,由於在馬五前面的綠營兵們不斷踏著前方的地雷,那巨大的爆炸力可是把身後的騎兵們嚇了一跳。於是這些騎兵就下意識的認為,綠營兵所走的那塊地是不安全的。
而且,馬五所在地面的前面正有綠營兵在擋著道,不適合他們騎兵奔跑衝鋒。所以這些騎兵繞開了他們綠營陣隊,從綠營陣隊兩側外那看著更為安全一些的土地上過去。
可是即便如此,在被一匹馬踏了一腳以後,馬五也感覺很不好受。哪怕這匹馬是踩在身上的屍體上。
等馬五回過神來一想,不由得大呼慶幸,如果沒有身上蓋著的那屍體,自己被那馬踏上的一腳後,就算不死也得重傷了吧!
三十丈的距離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對於一些長年運動奔跑的人來說,不過幾息的時間便可以抵達。
然而。在剿匪軍的槍擊之下,特別是在腳下地雷的轟炸之下。二千多的綠營兵陣隊,在抵達剿匪軍第一道防禦線的鐵絲網時,僅剩下不到五百來人。
這陣隊的綠營兵傷亡之嚴重,可想而知。
然而,在抵達剿匪軍的鐵絲網後,這些綠營兵更是絕望。
他們原本以為反賊那薄薄的鐵絲網,只要用刀砍上幾刀後便劈開通過,結果卻沒想到那鐵絲網竟是如此難纏。
有幾名綠營兵是使勁了全力,一連劈了數刀也僅是砍斷了幾根鐵絲,可依舊未能從那開口中通過。但是他們這些近距離的目標,對於正在槍擊剿匪軍來說卻是一打一個準。
「啪…」
這時,一名正手拿刀砍鐵絲網的綠營兵被擊中倒下,那死前睜大的眼睛裡分明在述說著不甘。
「又一個,讓你們趕來送死。」
此刻,那名擊殺他的剿匪軍戰士,回過身來躲回矮牆內,繼續快速的填裝著子彈。
正在此時,卻聽見周邊又是一片爆炸聲響聲。
「蹦…」
「蹦…蹦…蹦蹦蹦…」
巨大的爆炸聲震耳欲聾,甚至掀起巨大的氣浪,把剿匪軍陣上的硝煙都衝散了不少。
待那剿匪軍戰士裝好子彈後,準備轉過身來槍擊時一看,原來是清軍的騎兵也踩上了埋在外邊的地雷。
在龐大的騎兵衝鋒陣型中,地下那些埋著地雷猶如起了連鎖反應一般,成片的爆炸把上面的騎兵炸的是人仰馬翻,慘狀令人目不忍睹。
「啊…」
目及於此,一名綠營兵帶著渾身的怨氣與不甘,雙手緊握著砍刀,似乎要使盡全身最後的力道作出最後努力一般,拼命的往剿匪軍攔在那裡的鐵絲網砍去。
「哐…」
力道之巨,在刀身落下時,一連斷了好幾根的鐵絲。可是隨著那鐵絲網搖曳了幾下後,卻是卸去了他那最後的力道。
那破開的缺口的確比旁人砍的要大得多,但也僅能是在拉開那些斷開的鐵絲後,從上面跨過去。
所以似乎也沒起多大的作用。
「不打啦,我不打了,投降,我投降啦…」
被那鐵絲網震得手臂已經發麻的綠營兵,把刀往身後一丟,整個人趴在了地上,大喊著道。
「我也不打了,我也不打了,我投降,我投降了…」
旁邊的另外一名綠營兵看見了,也把手中的刀一丟,順勢趴了下來。
而在他趴下來的瞬間,正好一顆子彈擦過了他的頭頂的那根金錢吊鼠尾。一下子之間,地面上便散落下了不少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