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不留無用之人

  「住口,士可殺不可辱。→你們這群無君主臣綱之徒,不知忠義廉恥為何物的叛逆,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大放厥詞。」崔逸賢跪在地上伸直著脖子回答道,語氣很是強硬的樣子。

  「哈哈…廉恥?」許離果仿佛聽到了什麼可笑的笑話一般,卻見他大笑著慢步走到了崔逸賢身旁的王在遠跟前。

  「你想幹嘛…」王在遠看著近身過來的許離果,心中一緊,很是擔心的問道。

  許離果瞄了他一眼,卻是一副懶得回答他的樣子。

  只見許離果伸手一巴就抽掉了王在遠頭上戴著的帽子,然後指著王在遠光禿禿的頭上梳著的那根油膩辮子向崔逸賢問道:

  「這就是你們說的廉恥嗎?你們剃著豬尾巴去做野皮豬的奴隸阿哈,你還有臉跟我在這裡說什麼忠義廉恥。我漢家的禮義廉恥都被你們丟了乾淨,你們才是最沒有資格說忠義廉恥。」

  「住口。太祖名諱豈容你污衊調笑。」崔逸賢又是強硬著態度喝道。

  「嘿…說他野皮豬怎麼了。他不叫野皮豬嗎?想他野皮豬當年也不過是我們漢人的一條狗。不過這狗趁主人衰弱時,咬死主人。如今得勢了,還不讓人說?難道我還得跟你一樣跪舔在地叫什麼主子?噢,不對,你連奴才也不是。」許離果一副調笑的回道。

  「你說這些有何目的,欲意何為。」崔逸賢盯著許離果眼裡冒火一般的問道。

  許離果也不懼崔逸賢投來的目光,回盯他頃刻。隨後竟輕輕的鼓了掌來,心中念道:「果然在這方面我比不上王軍正。」

  「你果然很聰明,本來不該我來跟你談話,只不過王軍正實在走不開。事已至此,我也不跟你拐彎抹角了。」許離果收回之前的嬉戲嘲笑的模樣,一下子便嚴肅認真了起來說道。

  「聽聞你把于都縣管理得不錯,官聲也可以。我們這邊的意思是,在我軍還沒有派人來接管于都縣之前,知縣一職由你暫代著。如何?」

  「你想我出任你們反賊的官職?」許離果的話讓崔逸賢很是意外。

  「不,你想多了。想做我們剿匪軍的官可沒有那麼容易,你依舊是清朝的官。」許離果擺了擺手回答道。

  「那為什麼…」崔逸賢有些不理解。

  「那是我家元帥說,我軍雖然在跟滿清戰鬥,但依舊要儘可能減少對百姓的影響。→地方政務不能亂,對於官聲還不錯的清官可以暫留他在官位上。」許離果解釋道。

  許離果的說法讓崔逸賢不由得稱奇,隨即問道:「難道你們就不怕我在位上搞破壞?而且,要是朝廷兵馬再打回來時,說不定我就會立刻投降。」

  「清兵?一群欺軟怕硬的軟蛋罷了。他們要是能打來,你投降也不無不可,說不定還能減少那幫畜牲屠城。關鍵他們能打來嗎?」許離果完全看不起清軍的樣子,一臉鄙視的說道。

  不知為何,聽著許離果霸氣的話,崔逸賢再次看向他時,竟有種高不可攀的錯覺。

  「不過,我還是要警告你。如果你在任上敢有貪污受賄、行為非作歹之事,別怪我們對你行剝皮充草之刑。」許離果提起語調,毫不客氣的說道。

  冷冷的語氣並發出來的殺意,讓崔逸賢背部一涼,頭皮都發麻了起來。此刻,崔逸賢完全不懷疑許離果說的話假話。

  崔逸賢下意識想要回答「不敢」之時,他又察覺到這樣的回答很不合適。於是,他便只是愣愣的跪在哪裡不出聲。

  「如何?你是要繼續留任為百姓多做些實事還是要為野皮豬殉國?」許離果再次認真的問道。

  此時,許離果眼神中充滿戾氣。若非是剿匪軍中那些窮酸的讀書人不夠,何至於要出此下策。

  崔逸賢看著許離果的眼神,一個「不」怎麼也說不出口。他深信,如果自己說出一個「不」字,眼前這人必定會立刻腰斬了自己。

  自己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這樣的成績,若非剿匪軍的異軍崛起,自己必將是前途無量。

  為朝廷殉國,說不定會得到朝廷的嘉獎。可是那又如何?人死如燈滅,死了就什麼也沒有了。自己這麼多年的努力,對未來的計劃也都隨風飄去。

  崔逸賢不甘心,可是要說出一個「降」字又太失面子。

  他們口中雖說什麼自己依舊是清朝的官,但是自己如果丟失的城池還幫反賊做事。用腦子想都知道,朝廷能放過自己?

  這就是一個選擇的問題。

  反賊還是朝廷?

  崔逸賢心中有些亂。

  如果選擇朝廷,自己必死,一切化為烏有。

  但是,反賊一旦造反成功,自己也將是從龍之功。

  「如何?想好了沒有?」許離果看著愣在那裡的崔逸賢再次問道。

  「為什麼我有種被騙的感覺?」崔逸賢呆呆的樣子問道。

  「怎麼會。你們讀書人一直不都在說什麼要仁愛,要為天下百姓做事嘛!只要能幫百姓做事,在哪裡做不行?」許離果滿心歡喜的規勸著。

  崔逸賢看著許離果苦口婆心的樣子,嘴角很輕微的上翹了一下,隨即說道:「你要這麼說來也不無道理,如果是為了于都縣的百姓們。我願意暫留于都縣知縣一職。」

  「好…好…」許離果很是開心的笑著說道,隨後他便走到崔逸賢的跟前,雙手扶起了他說道:「你很不錯,能為百姓著想的官才會是好官。既然你已經選著留下來,那就先行到一旁去吧!」

  「王在遠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崔逸賢,於是便看著許離果問道:「這位大人,我呢?」

  「你…?」許離果斜了斜眼睛看向王在遠,然後豪不在意的說道:「拖出去斬了。」

  「為什麼…我願意降啊,殺俘不降。」王在遠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於是便磕頭大呼道。

  「敢組織人馬反抗我軍,自然是死罪一條。對於沒有任何作用的人,我軍可不留無用之人。」許離果霸氣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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